出现在青楼烟柳之地,虽然难看,但也尚且符合实际,但要是说出现在太学院这种地方,才是真的难以置信。

况且,按照自己的命令,此时的颜家正在封锁之中才对,除了颜紫月之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出入。

那颜慕瑜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然而,君洛薰没有留意到的是,此时她身边的两位近臣,听到这颤颤悠悠的院长的话语,心中却都是满了半拍。

尤其是颜紫月,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君洛薰不清楚来人到底是何,但颜紫月和墨晚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京城之中颜姓本来就少,还是进士出身,本身能够进入太学院之中。

这样的人,估计近几十年里面除了兵部侍郎颜紫月之外,也只颜慕瑜这么一个吧。

看着前面院长和君洛薰有说有笑,墨晚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颜三少爷,可当真是大胆至极。

现在整个颜家都还在禁令之中,如此行事,已经不仅仅是自己难逃一罪,甚至就连整个颜家也会受到牵连。

不过,好像目前来看,颜家已经是受到了偌大的牵连了。

一个颜茗还没有解决完,现在又出了一个颜慕瑜。

看了看身边的颜紫月,墨晚也不禁为自己的这位同事感到吃力。

而颜紫月这边,自然就更不用多说了,本来颜茗的事情就是颜慕瑜出的主意,现在又搞出来这一出,公然逃离已经被封锁的家里,已然是将自己拖累到了极致。

若非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现在颜紫月掐死颜慕瑜的心都有了。

可颜紫月却是想不明白,当初不是在家中留下了两个人来看管颜慕瑜了吗,况且人还有门口把手的军士,如此严密的看守,颜慕瑜他是怎么逃脱的?

她知道颜慕瑜有个武艺高强的师父,但那也只是人家看在银子的份上而记了个挂名而已,实际上根本没教颜慕瑜什么东西,颜慕瑜的拳脚功夫依旧是稀烂的。

况且若是真的是颜慕瑜直接闯出来的,那哪里还会让他在这里呆如此之久,只怕早就上报到女帝这里来了。

当然,现在说这些东西都已经晚了,如今颜慕瑜已经在太学院之中,而看女帝君洛薰的样子显然是对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再将其拉走已经来不及了,也只能寄希望于颜慕瑜不要做的太出格。

终于,在君洛薰和前面那年近七旬院长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便在其陪同之下朝着那论道的阁楼走去,显然是对于这件事情非常的关注。

颜紫月和墨晚纵然心知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后面跟随。

太学院中论道的楼阁距离大门的距离并不算远,众人不过步行一会便到,还未进入其中,便已经听见阁楼之内异常激烈的讨论之声。

君洛薰原本想着直接走进去,然而一脚还未迈出,便听见这讨论的声音之中,却似乎还夹杂这男子的声音。

而且,好像还有些熟悉。

犹豫了片刻,君洛薰还是有些不自然的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院长。

“今日来学院的,是哪个进士?”

君洛薰本来是不想这般询问的,不然显得自己连皇家录取的进士都认不全,实在是有些尴尬。

但是其中传出来的声音,却又不由得她不多问一句。

若是颜慕瑜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毕竟按照自己的旨意,这时颜慕瑜因为还被关在颜家才对,此时若是出现在这里,那便是违抗自己的旨意,便是不杀也起码会重重责罚。

然而,眼前的院长根本没有想到这里,听见君洛薰问话,当场恭恭敬敬的回答。

“是颜慕瑜颜进士。”

这个名字一出口,君洛薰顿时眯起了眼睛,眼含几分怒意的看向了颜紫月。

而颜紫月自然也是一阵压力山大,额头虚汗直冒,连忙跪倒在地。

“臣,臣……臣弟年幼无知,并不是故意违背制度……”

颜紫月咬了咬牙,原本想要直接说自己不知情把自己撇清楚,但说到最后,却还是为颜慕瑜开脱了一句。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君洛薰抬手打断了。

“朕知道你并不知情,此事与你并无大关系,些许责罚等回去之后再论,不过既然今日已在此了,那也正好进去听一下颜进士的‘高论’。”

君洛薰冷笑一声。

她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当日在那天香庭院之上,她被颜慕瑜一番蛮不讲理说的哑口无言的事情,也正是因此,君洛薰从心底便不认为颜慕瑜是个可用之人。

无礼,无耻,目无尊卑。

这样的一个人,完全没有天下才子的风骨,又能有什么高论。

对着随行的几个人交代不可声张之后,君洛薰抬脚便迈入其中。

阁楼专为论题而设,中间一屏风格挡的大台,四周皆以屏风轻纱格挡出的小包间,如此一来,辩题之时便可只问其声不见其人,无形之中也减少了诸多学子之间的矛盾。

君洛薰与颜紫月,墨晚,在院长的陪同之下寻了一处没人的小包间。

一面门户,两面屏风,一面轻纱,轻纱一侧正对着中间大台,能看得见大台之上的屏风,以及屏风之后那模糊的人影。

虽然由于换了衣着,导致屏风之上映射出的影子与当日不太一样,但体型身高却是大致相同。

君洛薰眯了眯眼睛,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身后墨晚和颜紫月两个陪同也是老老实实的将头低下,不敢在此时有丝毫的言语。

而场上的辩论,还在进行着。

“学妹愚笨,学兄方才说,天下以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恕学妹直言,大周国运三百年,便是官学其中,也讲的是君臣不可违,母女不可逆,贵贱不可颠。”

“若按照学兄如此说法,那岂不是有颠倒贵贱之嫌。”

“天下黎民虽重,又怎可位于天子之上?”

四周一包间之中,有学生对着中间大台朗声质问道。

话音刚刚落下,便引得周围些许学子一致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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