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就越是觉得当初自己“投胎转世”成为学生的选择像是脑子进水。
他明明可以选成为老师，社工或者是看门的老大爷，自由时间还多，哪还用得着上课啊。
想到这就气的陈凡加速冲刺，带起一阵风吹。
不过凡子泄了愤，却苦了跟他一起的白沐雨。
“不……不行了……陈凡……你慢一点……慢一点……”
气喘吁吁的少女好不容易抓住了陈凡的肩膀，苦苦央求道。
“不是吧，你一只九尾狐，体力却连高中生都比不过？”
陈凡一脸诧异地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白沐雨，丝毫不掩饰眼神里的鄙视。
“哪有人，跑三千米，上来就，全程加速的！职业运动员来了也不行吧！”
啊对，三千米。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白沐雨累到双腿发软，就算是慢下来走路都一摇一晃的，很显然娇生惯养的九尾狐并没有体育运动的习惯。
能够一路紧跟陈凡步伐，那都算是毅力强大了。
“真是的。”
陈凡摇了摇头，所幸剩下的码数不多，慢下来也不会怎么样，便跟着白沐雨一起慢条斯理地往前走。
“得多锻炼锻炼啊，身体才是本钱，就算你是妖精也是一样的。”
“陈凡，你是学生还是我的长辈啊……怎么说话一股老年人feel的？”
白沐雨搭着陈凡的肩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让她给出了顺利的吐槽。
“我很老年人吗？”
陈凡回过头瞥了白沐雨一眼，后者点头跟捣蒜一样：
“哪有学生天天挎着个脸，一天到晚都在抨击自家同学的！这完全就不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好不啦！”
白沐雨义正辞严地说道。
“那如果是按照你这样的话，我觉得他们那群人才更不像学生。”
结果白沐雨所设想的调侃并没有如期而至，陈凡反而往一旁靠近中央舞台的跑道努了努嘴。
“什么？”
随着少年的指引望过去，白沐雨只见有几个男的扎堆站在一起，手舞足蹈，似乎在模仿什么东西。
而在他们面前经过的是陈忆雪。
“他们在干嘛？”
白沐雨正不解，回个头的功夫，却发现陈凡早就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这家伙！”
白沐雨无能狂怒了一阵，但最后也只能拖着疼痛的双腿，尽可能地跟上陈凡的步伐。
……
“呜呼呼~”
几个男生坐在舞台上，看着跑过来的陈忆雪，吹起悠扬的口哨声。
应该是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不学无术想着摆烂，就干脆化身社会小伙儿坐到这里来。
“真大啊哈哈哈哈。”
为首的那个是康乐中学里背景很硬的富家子弟，杜明礼，典型有钱但没多少教养的富二代。
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无非也就是些狐朋狗友罢了。
“诶杜少，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你看看那胸晃得，啧啧，大腿又那么长，如果能抱着的话，手感应该特别好。”
“少说那话，我们杜少那么有钱，什么样的没体验过？”
“哈哈哈哈，像这样的清纯少女，我还真没体验过，诶你说，三个w够不够让她陪我一天？”
杜明礼和他的同伴们聊天的声浪那是一点没有收敛，飘到了陈忆雪的耳边。
少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通红的脸颊还有无地自容的羞赧让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可就是这样的逃避却偏偏还成就了杜明礼那些人的谈资：
“你看看你看看，抖得更厉害了，真是骚啊……”
言语如箭，眼神如芒。
明明是正常的发育，却让陈忆雪付出了几乎难以接受的代价。
她想要挣扎出声，可背后支撑的人和力，她却找不出一个。
明明站在人群，陈忆雪拥抱的却只有孤独。
“喂，你是发情的公狗么？逮谁都想舔两口。”
绝望坠落的边缘。
一声轻唤却让陈忆雪蓦然回首。
陈凡两手插兜地站在杜明礼跟前，神色淡漠地看着那个所谓的富家子弟。
“什么？”
杜明礼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眼瞅着对方的辱骂劈头盖脸，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是公狗么？逮谁都咬。”
陈凡乐此不疲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声音故意没有收敛，令半个操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啪嗒——
没有任何人接手的篮球垂直坠落，在人来人往的球场上偏偏打出了弹地好几声的清脆。
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都望向了那个中央舞台，惊讶，震惊，还有幸灾乐祸。
各式各样的情绪伴随着眼神的投射一起落在了陈凡身上。
尤其是此前被陈凡暴打了一顿的骆宾周，这会儿反而是笑得最开心的。
杜明礼可不像自己，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家里的势力杠杠的，绝非是陈凡能够轻易碰瓷的家伙。
这人欺负自己倒没什么所谓，毕竟人家拳头够硬，但吓到杜明礼头上，陈凡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眼看着杜明礼的脸色变得铁青，骆宾周顿时觉得有好戏看了，心里欢喜更甚，索性原地坐了下来。
“你哪里来的？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么？”
杜明礼带着一众同伴站起来，黑压压一片，反而让陈凡有了点形单影只的孤立感。
可陈凡并不这么觉得，看着那个比自己还矮了不少的杜明礼，他勾了勾嘴角，笑道：
“人对狗说话的语气，怎么都要高傲点才对吧？不然一会儿让狗觉得人能欺负了，不得到处拉屎撒尿啊？”
陈凡的话让杜明礼瞬间暴怒，富二代揪住对方的衣领子就愤然跳了起来：
“你踏马找死是不是？”
一瞬间，所有人都将陈凡包围在了正中心，气势汹汹，似乎要将陈凡生吞活剥一般。
眼看局势将要失控，陈忆雪连忙跑过来抓住陈凡的袖子就将他往后拖：
“陈凡，别跟他们计较……”
“我说怎么了，原来是这个小浪蹄子的男朋友啊？怎么了，我们说说，你不乐意了？”
杜明礼一看到陈忆雪的到来，当即冷笑道：
“谁让你女朋友长得就是一副欠c的样子啊？表面上乖乖女，背地里不知道有多……”
身娇肉贵的杜明礼未曾把话说完，一拳暴击就直接轰在了他的嘴巴上，将其直接打趴在了地上。
陈凡这一拳完全没有收力，效仿的就是杜明礼对陈忆雪的评价，径直打落对方的两颗门牙。
“啊！我的牙我的牙！！”
头晕目眩的杜明礼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断裂的两颗门牙躺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没忍住哭了出来，同时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陈凡并不惯着杜明礼，扬起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其横向踢了出去。
身体划过躺在血泊里的门牙，在讲台上拉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可偏偏陈凡的速度比杜明礼还快，后者还没定下来，陈凡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抓住杜明礼的头发，将其拉了起来。
“道歉。”
陈凡眼神冷漠得不像学生，揪着杜明礼的头发就迫使他看向陈忆雪：
“你想的……”
彭！
陈凡抓着他的脑袋便往地上磕了一下，重击撞出来的声响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道歉！”
陈凡再一次沉声道，这次，他像冷酷无情的杀手，一旦再被忤逆，或许他就真的要直接磕爆杜明礼的脑袋了。
看着这一幕。
陈忆雪微微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震惊的余韵之下。
一股暖流却在少女心中涌现。
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