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着温幼卿在自己怀中流泪的时候,他有些手足无措。
况且他也不知道温幼卿为什么哭。
毕竟他怎么可能猜得到温幼卿哭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呢?
经言只觉得温幼卿是因为被退婚才哭的。
坏了,自己的徒弟是个恋爱脑怎么办?
经言看着自己那被泪水打湿,湿漉漉的衣服,暗自叹了口气。
果然心理问题也要重视起来啊。
万一以后养出来个病娇可怎么办,放出去随机祸害一个倒霉蛋?
嘶……想想就觉得可怕。
经言下了个决定。
开课,必须马上开课!
再不管管的话,好好的璞玉就要被养坏了。
自己光明的未来就没有盼头了!
而温幼卿哭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小。
此时的她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理智回归了大脑,开始回想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接着,她的嘴角微微颤抖。
额角流出冷汗。
眼神开始涣散。
妈耶,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这和原本的计划不一样啊,自己怎么抱着师父在真哭啊,还哭的这么狼狈。
这样的话师父岂不是会讨厌自己?
但师父的怀抱很温暖,有着好闻的香气。
温幼卿有些留恋地嗅了嗅,似乎那股味道还留在身畔。
“幼卿。”
看到温幼卿渐渐停止了啜泣,经言思考了良久,开口劝道。
“我觉得吧,看重感情是好事,但是吧……物极必反,你懂师父的意思吗?”
他用比较委婉的话语向温幼卿解释着利害。
看重感情?
温幼卿目光呆滞,似乎在思考师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
师父不会以为自己在因为退婚的那个家伙才哭的这么伤心吧!
这只是洛璃给她列举计划中一环!
虽然确实该伤心,但那是演出来的啊,自己这样嚎啕大哭,也太过犹不及了吧!
况且温幼卿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这么伤心难过。
要不是回想起了前世和师父,她才不会流一滴眼泪呢。
可恶的家伙,害自己被师父误会,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斩草除根……
咦?
自己以前好像也发过这样的誓言。
是谁来着?
但此时温幼卿无心去细想,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她这样子记仇,少女红着脸,大声辩解着:
“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跟师父哭闹,况且我根本都不认识他,要不是洛璃她……”
说着说着,温幼卿停了下来,脸色煞白。
坏了,说漏嘴了,把洛璃那个小绿茶给供出来了。
这可是两人合谋的计划啊!
到时候让是让师父知道她们一直在欺骗,岂不是一切都玩完了。
于是,温幼卿机智地转口说道:
“要不是洛璃告诉我如果嫁人了就不能和师父在一起,我才不会哭呢,我要和师父在一起一生一世!”
可疑的停顿。
经言审视着温幼卿的表情,看着少女完美无瑕的脸上挂着的泪痕,陷入了沉思。
他倒不是在思考温幼卿在骗他。
而是在思考她所说的跟师父一生一世。
傻徒儿,徒弟总有一天是要出师的,师父只能陪伴在你修仙路上的一小段距离,你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开师父的。
况且能陪师父一生一世的是师父的道侣。
经言可不想一辈子当老师!
他可是想着教完温幼卿就退休,找个宁静的小镇安家落户,再去邂逅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一直教小孩谁受的了啊!
这种想法可有不得!
但看着此刻温幼卿泛红的眼眶,经言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
于是,他拍了拍温幼卿的头,试着安慰少女。
“师父知道你心里难过,不过师父都已经帮你计划好了,咱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我给你定下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和那个退婚的家伙在中州一决高低,到时候你可不要心慈手软。”
温幼卿:“???”
不是,师父的脑回路她怎么开始有些看不懂了?
怎么就开始三年之约了。
话说那个退婚的家伙叫什么来着,怎么戏份这么多啊!
也别三年之约了,要是那个家伙现在出现在温幼卿面前,只要修为没有到达金丹,温幼卿捏死他就跟玩一样。
但温幼卿也不好驳了师父的好意。
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偶然间,温幼卿瞥见了师父好看的下颚线,少女突然有些贪图师父的怀抱。
想着今天本来都这么丢脸了,再丢脸一点也无所谓了。
于是,她伸出了手。
声音软软糯糯。
“师父,抱抱。”
经言呆滞了片刻,眉头一皱。
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书。
《好徒弟的培养99%靠师父》
里面详细描述过,徒弟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半是缺少安全感,要尽量满足徒弟的要求。
但抱抱这种事情合适吗?
虽然温幼卿是个小孩子,但毕竟男女有别,更别提在这个古代社会,他们可是师徒。
这里的伦理可不容打破!
于是,经言开口说道:
“幼卿啊,虽然师父可以抱你,但是你得告诉师父,师父为什么要抱你。”
他是想拉扯一下,然后拒绝温幼卿的。
可少女眼神里充满着期盼,娇嫩的唇紧紧抿在一起。
像是一只深藏在山林中古灵精怪的小鹿,声音甜稚。
“因为我傻傻的,师父抱完我,我就会忘记。”
……
……
最后温幼卿是带着笑意返回学塾的。
当她看到洛璃时,还非常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这个小绿茶的计划还真的有用!
这次就不找她算账了。
而洛璃则是一脸愁容。
她其实一直都在周围默默观察。
本来计划的一切都是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的。
直到温幼卿施展了领先版本的打法,直球A了上去。
打出了真实伤害和暴击。
也宣告着洛璃计划的流产。
洛璃是越想越郁闷,她怎么感觉自己大师姐平日里憨憨傻傻都是装的,实际上是个深藏不露的腹黑呢?
这件事值得细想。
而此刻,经言也回到了学塾。
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而是充斥着担忧。
抱就抱,怎么还乱摸呢?
自己这徒弟不会是孝心要变质吧,这个师父当的怎么感觉压力有点大呢?
他清了清嗓子。
将教案拍在了桌上。
虽然时间以晚,但他不介意花一点短短的时间,防范于未然。
于是,经言开口说道:
“那么,思想品德课正式开始。”
“首先要讲的是……”
“尊师重道,不可以对师父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