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帆,你说什么?”

薛宁实在不敢置信,这话是贺启帆对他说出来的。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你这个‘口口’!”贺启帆将‘口口’两个字咬得很重,他见薛宁一脸的震惊,急忙又道:“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贺启帆继续道:“我知道我妈不喜欢你,你也不待见她,但是,我和我妈绝对不一样,你一定要相信我!”

贺启帆顿了一下又道:“说实话,去年你刚来的时候我也很震惊,我爸竟然有私生女,而且都这么大了,我过了很长时间都不敢相信,可是……我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贺启帆不停的说着,仿佛错过了此刻就没机会说一样,“我不仅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我还很高兴,是的,贺雪妮,我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口口,我觉得,咱俩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觉得咱们兄妹应该亲近起来,你不要把我当外人,以后你可以把我当亲哥哥看待,不对,我本来就是你的亲哥。”

贺启帆越说越激动,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薛宁来了之后,他就被这个口口彻底吸引了,这个口口长得也不能说特别漂亮,但性格独特,气质更是出类拔萃,甚至那看人凌厉的眼神都很有韵味,他本来还为田幼灵的若即若离苦恼,薛宁来了以后他的注意力就转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身上,前几天突然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田幼灵,是真的忘了。

他隐隐感觉到田幼灵可能是移情别恋了,心中暗恨道:“不就是个派出所长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我贺启帆的口口也不比你差。”

薛宁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贺启帆这是突然“亲情大发”要和他改善关系。

贺启帆要做他薛宁的哥,呵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不了解贺启帆的为人那也就算了,这种伪君子,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没兴趣。”薛宁冷淡的回答道,仅仅三个字就将贺启帆激动的心情浇灭了一半。

薛宁拒绝的如此干脆,贺启帆以为薛宁仍然有顾虑,还要继续解释,贺云峰却已经回来了,贺启帆只好作罢。

贺云峰老远就看见两个人在交谈,儿子和女儿亲近起来他也是高兴的,笑呵呵的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薛宁淡淡的道:“他说口口口口。”

贺云峰闻言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他知道儿子从小性格阴柔做事也和别人不同,去年贺启帆那个女朋友叫什么田幼灵的,他很满意,不知怎么就来往少了,他因为忙薛宁的事儿也没过问,他知道儿子和女儿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但两个孩子之间是万万不能发生其他事情的。

贺启帆没料到薛宁会突然这样说,说的他好像是一个口口似的,可那话他确实说过,也抵赖不得,一时间脸都扭曲了。

贺云峰打了个哈哈道:“雪妮不要多想,你哥……启帆他爱开玩笑。”说着瞪了贺启帆一眼,又见两个孩子都阴沉着脸气氛凝重,想了想道:“吃的差不多了,我带你们去打高尔夫球吧。”

贺云峰本意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尤其是贺启帆,看来抽空得和儿子好好谈谈,可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财务来了个电话,贺云峰只好回公司,交代贺启帆送薛宁回去。

贺云峰刚走,还没等贺启帆开口薛宁便道:“贺启帆,我警告你,别惹我,我对你和你妈没有任何兴趣,我也不需要什么哥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两井水不犯河水。”

贺启帆觉得自己一番好意被当做了驴肝肺,对薛宁的态度也有点生气,“我是关心你,你别不识好歹!其实你要是和我改善关系,我也可以说服我妈……”

贺启帆话还没说完,薛宁突然起身就走了,贺启帆被如此无视,更加羞恼,忍不住狠狠砸了一下桌子,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薛宁不想听贺启帆废话是一方面,最主要是他看到了两个熟人,一对年轻男女吃完西餐神态亲密的从他不远处走过,正是厂汉的孔四喜和齐艳梅,眼见两个人下了楼,薛宁立刻就跟了上去。

孔四喜这段时间正志得意满,生活过得很滋润,去年出了薛宁那档事儿以后,他呆在家里好几个月都没敢出来,家里人还以为他学好了,他哥就在和平村给他租了门脸房弄了个麻辣烫店。

孔四喜本身也算能说会道,经营了两个月后也维护了不少客人,兜里有了流水钱后他就对齐艳梅展开了攻势,几番甜言蜜语后终于把齐艳梅拿下,齐艳梅嘴刁,吃了几次麻辣烫后就给孔四喜出了个“绝招”,说麻辣烫里放点特殊“调料”才会有回头客。

于是,孔四喜就从网上买了点口口口加进了麻辣烫底料里,这一下不得了,顾客顿时翻了好几倍,年前年后孔四喜就赚了好几万。有了钱孔四喜气一下就粗了,在他哥他嫂子面前也有了底气,回到厂汉更是趾高气扬,有一次直接给几个下棋的老汉扔了一包中华烟,被老汉们夸奖“这孩子有出息了”,孔四喜更是觉得人生走上了巅峰,曹少东也就那样,大刚胖子大耳朵几个已经和他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齐艳梅自然要记头功,孔四喜觉得自己的女朋友不仅妖娆还有旺夫命,对齐艳梅简直是千依百顺,今天齐艳梅嚷嚷着要吃西餐,孔四喜二话不说就带着齐艳梅大吃了一顿,但他哪里能想到,出了饭店身后已经多了一个尾巴,他的噩运已经开始了。

孔四喜吃得酒足饭饱,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齐艳梅道:“艳艳,还是你厉害,你怎么就能想出往汤里加口口口口的?”

齐艳梅狠狠瞪了孔四喜一眼道:“你想死了?这话也能随便说?”

孔四喜这才发现自己酒后失言,四下一看,发现周围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在赏风景。

这是一个气质很独特的姑娘,虽然感觉冷冰冰的却非常吸引人,和他以前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正好那个姑娘看过来,孔四喜不由自主挺了挺胸,显示了一下自己的男人气概,齐艳梅却不乐意了,狠狠拧了他胳膊一下道:“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要不要跑过去仔细看看?。”

孔四喜知道那种女人不是自己能撩拨的,转过头嘻嘻一笑道:“还是我的艳艳好看,嘿嘿。”

齐艳梅哼了一声道:“行了,别耍贫嘴了,也就我不嫌弃你才能看上你,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去买瓶护发素,你去给我买两斤橘子。”

孔四喜屁颠屁颠的去买橘子,刚走到水果摊前面,背后突然被人推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就趴在了水果摊上,将水果摊直接压翻在地,各种水果滚了一马路,摊主听到动静从店里跑出来一看直接就怒了,孔四喜喘着气爬起来往后看,哪里还有人,摊主以为他喝了酒踢翻了摊子,嚷嚷着让他赔,孔四喜只好自认倒霉,最后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二斤橘子。

孔四喜现在也算“财大气粗”了,几百块钱也不放在心上,甚至都没和齐艳梅说,怕齐艳梅奚落他。

第二天,孔四喜下午早早就开了店,想把昨天意外的损失拔回来,很快就来了一帮女孩儿,这些人是店里的常客,孔四喜堆起笑脸热情的招待,说:“各位妹子尽管吃,吃的越多优惠越多,今天买三送一。”

女孩儿们一听也很高兴,吃的过过程中一个女孩发现汤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用两根竹签用力一挑,一个拖鞋就从汤里飞了出来,拖鞋从孔四喜面前飞过又掉进汤里,溅了众人一头一脸,大家看着这个拖鞋一时间都愣了。

“哇”“哇”

几个女孩马上就呕吐起来,恶心的恨不得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孔四喜脑子一下就懵了,这拖鞋正是他平时穿的,他晚上就住在店里,个人用品都在里屋,因为怕顾客看了影响食欲,他平时还是很注意店面清洁的,可现在拖鞋不仅到了外面还跑到汤里去了,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处理。

女孩们又是恶心又是恼怒,其中一个泼辣的女孩上去揪着孔四喜的衣服领子怒道:“你给我们解释一下,不然我们就告工商局。”

孔四喜哪能解释的清楚,因为是特殊的老汤,他平时是不换的,谁能想到里面会跑出来一只拖鞋?

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啊!

最后好说歹说,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孔四喜赔给女孩们一人三百块钱才了结此事,出了这么个晦气事儿,生意自然也做不成了,孔四喜只好又关了店,唉声叹气的琢磨这只拖鞋是怎么到汤里的,难道是昨天喝多了不小心弄进去的?可好像记得没有啊。

难道是别人陷害他?可最近也没得罪谁呀,这事儿来得也太突然了。

又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流传出去,店铺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搞不好还得换地方重新开店,想想都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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