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巨款与其说赠礼还不如说是羞辱,礼貌劝退,暗示意味极其浓厚,连外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这也太不厚道了,你明明是为了保护炘然才......”
这回姬诗羽和傲天都看不过去了,看来不管尘世还是修仙界都一样,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云流没太在意这些游戏中的剧情杀,无意中注意到姬诗羽肿胀小脸,颇为惊讶。
新手村居然还有高人能收拾黄毛主仆?
简直大快人心!
“谁干的好事?快告诉我!”
白衣少年怒目圆瞪,大有一言不合就冲过去收拾对方的气势,倒让黄毛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这小子禽兽不如,还是蛮讲义气的嘛。
谁知云流下一句话是:“我去给人家送几面锦旗!”
姬诗羽气得跳脚,傲天咯咯直乐。
“去你大爷的!”
想起那一击奸情破颜拳姬诗羽就来火,连云流这几天到底在忙活什么也不在意了。
“走,你出来得正好,跟我去解释清楚,再把山洞里那具尸体也搬上当人证,别到时候说我们俩串供!”
“也好,是时候了。”
出奇的,云流这次竟然没有抵抗,任由黄毛拽着自己的手。
“你确定要这么做?”
傲天小声提醒了一句,有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还跟这瞎掺和。
不过凤雏更好奇的是这回云流到底炼制出了什么灵药,竟能引动天地异象。
重要的是,诗羽能吃不,它能吃不?
“当然!”
姬诗羽胸有成竹,拉着云流就往萧府跑,这回三方会谈当面对峙,把话说得一清二楚。
殊不知此刻城中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捕捉到了这一幕天地异象,只是不知道究竟有何奇宝诞世,又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此刻萧府分外热闹,家宴之上名流云集,族中子弟和长者纷纷到场,一部分护送晚辈前来参加神华派考核的王朝贵胄也受邀前来。
忙于应付拉宾主母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了,她本以为只是一家人普普通通吃顿饭,便自作主张遣人送去云家一条灵脉作为歉意。
安抚之余也有别样意味,两家姻缘就到此为止,低调行事,时间一久大家也就淡忘。
没想到给萧望搞这么大场面给萧炘然送行,巴不得王朝上下都知道他有一位如此出色的女儿。
这时候再当众宣布解除婚约,岂不是把云家的脸都打肿了,世交成死仇。
不妥,不妥.......
萧母决定从长计议,还是待到炘然修成归来,成熟一点再说吧。
主座之上,一袭盛装红衣少女格外吸睛,俏丽妩媚,只是目光黯淡,眼窝通红,打不起精神。
不明真相的老管家还在代表主母苦口婆心暗示大小姐,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云少爷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一定能体会二老良苦用心。
不像尘世家族互相联姻,道侣对修士是非常重要的,理应相辅相成,而不是扶贫救济。
“你的意思是,小云是累赘?”
萧炘然脸色阴沉,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姬诗羽也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云流的转变其他人也功不可没。
所有人都将她蒙在鼓里,自作主张替她做出了决定,在小云眼中自己可不就是一伙的。
落井下石,怎能不心寒?
“老奴不敢,只是云少爷应该也不希望拖您的后腿。”
“笑话,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拖他的后腿,现在他就算缺胳膊少腿也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萧炘然望着门外,翘首以盼,心中忐忑,不确定心上人会不会来。
只是一夜,曾经刁蛮任性的少女却长大了许多。
直到现在,萧炘然才确定自己的真实心意,她有很多很多话想亲口对云流说,但最先脱口而出的一定是对不起。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那个少年一样对自己这么好了.......
随着仆人引领,一男一女拜访府上,踏入宴厅。
寒暄宾客不约而同收声,看向门外,表情各异,大厅里也慢慢安静下来,气氛微妙。
那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并不陌生,与之同行的金发少女则略显神秘,灵骨天成,丝毫不亚于主座族长之女,两人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可为啥她脸肿了?
云流在朱圣王朝不是默默无闻之辈,而一位天才的莫名陨落也注定了他的落寞收场。
当曾经的光环变成枷锁,昔日喝彩化为羞辱,他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打、打扰了?”
姬诗羽看得头皮发麻,后悔也来不及了。
龟龟,怎么这么多人吃席!
辣么羞耻的事情哪好意思在公众场合澄清!
“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姬诗羽拉了拉云流,他却纹丝不动。
“不,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萧望愣了一会,看了看神情自若的云流,又看了看硬拉着他手的姬诗羽,笑道:“诗羽也在啊,我们还在找你呢,原来跟小云在一块。”
“嗯。”
黄毛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因为有人一直死盯着她,眼神要吃人。
姬诗羽能够明显感受到萧炘然的视线在空气中擦出火花,怒气值狂飙,这才意识到什么,慌忙松开少年衣袖。
要死了,不会又搞砸了吧!?
小炘然现在简直不要太可怕,敌意满满,超级敏感!
谁的主场,又是谁与她人夫君携手同行,光明正大,趾高气昂?
姬诗羽在萧炘然眼里到底是什么成分不用多说了。
局势悄然逆转,黄毛还是黄毛,女主恐成苦主?
萧炘然咬牙切齿,气海翻涌,姬诗羽脑门上的心机绿茶标签钉得死死。
好啊,狗东西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前脚刚犯贱挨了一顿揍,扭头就去扮可怜说我坏话是吧!
「云哥哥,人家已经很努力帮你解释了呢,可是炘然妹妹非但不听,还扇了我一耳光,嘤嘤嘤,好疼!」
萧炘然小脸发白,脑补了一下姬诗羽在云流面前嗲声嗲气的样子,原来昨天死缠烂打是故意激怒她,又下套了!
“都是自家人,愣着干嘛,坐啊,今天本来就是为你们三人饯行,炘然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萧父指着身边的位置,微胖面庞十分和蔼。
云流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动摇,就算当不成女婿,儿子也还是儿子。
“太客气了,我坐寡妇那桌就行。”
姬诗羽小声嘀咕,炘然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敢过去。
“不用了,我来是为了一件事,说完就走。”
云流摇摇头,从始至终异常平静,却足以让所有人嗅到一股不对劲的气味。
“不是明天才启程么,这么着急?有什么话不能迟些再说。”
“就是就是。”
萧望不明所以,萧母和萧炘然却变了脸色,都有种不妙的预感。
事实证明云流和萧炘然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就算没有姬诗羽,也有什么鸭诗羽鹅诗羽。
要是跟着主线走,拖到了山穷水尽那一刻可就晚了,早点撇清关系,也就没有后来的牛马大草原。
于是云流坦然开口,直接快进到划清界限。
“我想和炘然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