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问的声音不带多少遗憾也没有向往，他确实不是个喜欢沉溺在幻想中的人。
将桌上的杂物收好，安抚好自家夫人的心情，但是发觉凉月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瞪着眼睛看自己，眉头一挑，问道：“夫人你这是……”
叶之问跑了这一圈其实已经大概摸清了天青山这次的行动和春江花月楼的想法，只是他需要等一个时间。
只有时机到了才能更好地处理这件事。
必须得让光明顶宫和这件事完全分离，不能留下一点舆论的影子。
他需要完全将武林盟的事务和《飞花宝典》的阴谋论分割，那些谣言确实很假也很刻意，但却足够鼓动人心。
“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已经拿到了丹方，只是在试药？”
凉月心不知道叶之问获得了些什么消息，但她刚才一直在想这事，若只是为了丹方又何苦下毒，这毒应该是另有用处，更多的可能性就是为了试验这药方是不是确有其用。
“你猜的不错，这药方还有一味药引才是真正的丹方。”
叶之问露出神秘一笑，凉月心的目光再次被转移到了对方脸上。
叶之问将一颗泛着奇怪红色的丹丸拿出来，对着凉月心眼前一晃。
“夫人和春水姑娘的私交不错，可有见过她曾用过这种丹丸？”
叶之问的声音很轻，凉月心坚定的摇头，“不曾，这确实不是她用过的东西。”
“那就好办了。”
叶之问将药丸收起来，揉了揉自家夫人的脑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夫人啊夫人。还是不要太过忧思，你看你，今日这儿就没松下来过。”他点着凉月心的额头，将人的思虑抚平。
“就让世轻为夫人解决这事好吗。”
“什么时候学会贫嘴了。”凉月心没好气道，但心情也随着叶之问的做法放松了不少。
“你说……”
她刚想开口，就被叶之问点住了唇。
“今儿就别提了，休息吧……或者夫人想做些别的——世轻也可以奉陪。”
叶之问故意将话说的暧昧，让凉月心有些羞赧，圆眼一瞪警告意味明显。
“出去一趟怎么像换个人似的，我就是想问问这事你已经有把握解决了么？”
凉月心没好气道，将人推开，坐在妆台前梳着头发，目光总是瞥到边角上的空处。
那里之前正好放着装着《飞花宝典》的盒子。
“世轻没有十分把握怎么会到夫人这里来邀功呢。”叶之问站在人身后，撩起凉月心的一缕发丝。
他总是很喜欢做些小动作，倒也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只是觉得内心有些占有欲让他认为凉月心从头到脚是属于自己的。
哪怕是几根头发丝，也要沾上些自己的气息。
叶之问自认为不是特别的好人，可他对于凉月心的耐心确实是给足了的。
若是《飞花宝典》的事情能在武林大会之前了结倒好，可要是在这之后，等凉月心发现一切，让她以为自己是为了得到《飞花宝典》才娶她的那就难以解释了。
那个时候，他也很难控制自己，甚至最后会不会做出些什么难以挽回的错事来也很难说。
叶之问现在对这些小麻烦的解决方式就是尽量不让凉月心接触。
只要尽量减少她接触外界，有些消息总是可以瞒下的，他有意控制下的消息总是安全的。
这样想着的叶之问一不小心扯到了凉月心的头发。
“哎…？”
凉月心不敢转头，她抬眼掀起眼皮往面前的铜镜里看到身后的叶之问，发觉对方正在愣神，眼神有些飘忽。
随即带着不解和疑惑的声音开口问了一声：“夫君？”
叶之问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立刻换上了以往的温柔笑意，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抱歉，可能跑了几天有些累了，弄疼你了？”叶之问放下手里的发丝，捏着她的肩膀赔不是。
“还说我好好休息，我看你才要好好休息。”
凉月心也心软，看着叶之问眉眼之间的疲惫确实是带上了许多不容易，瞬间口中的话就软了下来。
“倒是月心让夫君累到了，可别在哄月心了，又不是十年前的小孩子了。”
凉月心也就真的不再提一句，这下药的事情对她来说没那么难查，尤其是春水这边，要拿消息还是很快的，想要知道药方的内情直接找春水就是，也不用绕一大圈。
她放下心中的想法，按着叶之问坐到床边，冲着人笑。
“夫君不如早点休息？”
凉月心的笑容和以往的不一样，带了些少女特有的娇羞和为人妻的魅惑。
她今日其实还有另外一事，试一试叶之问对她的想法。
若是对方真要做些什么，她也好将计就计，把假怀孕的事情提上来。
凉月心摸了摸腰间的囊袋里面藏着的迷迭香和特质的醉心丸，可都是只要闻到一点点味，一碰就倒的好东西啊。
到时候叶之问闻了迷迭香两眼一闭头晕眼花的，什么也记不住，再用醉心丸哄哄他说些夫妻间的情话，看她不拿下？
凉月心想的很好，可惜现实很残酷。
叶之问对她的克制和隐忍似乎比她想象中更高，可又有些不一样。
凉月心能看明白，明明对方眼中对她是有想法的，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足对于身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足够的吸引力……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一样。
如同假装被困的野兽，更深一步地伪装好自己，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趁着目标松懈之后一击致命。
凉月心突然有些怯懦。
她感觉今日并不是能实现她“伟大”计划的一晚。
至少在对上叶之问深沉又隐忍的目光的时候，她确实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过于紧张的，带着沉闷的鼓动声音。
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清，看不完整。
“唔……”
在凉月心回过神的时候，她的唇上已经泛着非常美丽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