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婚礼应该在哪里举办？”
这句话，是起床穿衣的牧显理在第二天早晨对韦雯莉说的。
在听这句话时，黑发少女因为“昨天晚上承受的力量”太大，而腰部酸疼到只能躺在床上。
当听到刚陪着自己颠鸾倒凤一整夜的主人要结婚，女仆的第一想法是——“那肯定要选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了”。
因为过于疲惫而无法从床上坐起的少女，慵懒地支起了脑袋，用吞吐过“重要物质”的小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哪有和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仆讨论和其他人的婚礼举办地点的。”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黑发小女仆还是非常为主人着想的。
“小雯你体贴我吗？昨晚上我想加班，是谁把我拽床上的？”
回怼着韦雯莉的牧显理熟练地打好了领带，将自己的学生会身份卡夹在了上衣口袋外。
这里的加班是真的字面意思的加班。
牧显理需要定时从母亲和其他大员那儿接受各种信息。
而整理并且记忆这些信息是少年的必要工作。
结果昨天晚上，没有记多少东西，倒是又给韦雯莉开发了几个新的姿势。
“记得把床收拾了。”
“遵命，阁下。”
“床单枕巾都要洗干净。”
“遵命，阁下。”
“并且不许逃课。”
“遵……可是阁下，您看我昨晚上这么卖力，今天是不是应该请个假？”
韦雯莉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位“被折腾完后的柔弱少女”的形象。
可惜她的主子已经见过多次类似表演了。
“不许逃课。你的体质有多好我大概有数。你不至于需要躺床上修养。”
“遵命，阁下~”
这次是含着小情绪的答话。
牧显理这种“压榨女仆”的行为，大概在韦雯莉的心中产生了一到两秒的反感情绪。
“记得完成作业。”
“遵命， 阁下。”
看反抗无望，韦雯莉只好逆来顺受了——如同昨晚一样。
本来欲火爆棚，觉得自己能够拿捏牧显理的少女，在实践一小会儿后发现了不对劲。
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动接受“各种动作”，顺带理性蒸发地发出各种喘息声。
真是完全应了那句顺口溜——“开局豪言壮语，中期胡言乱语，后期沉默不语。”
哦，不对，考虑到昨天晚上韦雯莉的表现，应该改为“后期娇声细语”。
“您能和多说一些您的未婚妻相关的事吗？我只知道她来自普鲁士，而且她的性格貌似不太好。”
“她真的会像我一样，全心全意为您着想吗？”
韦雯莉虽然喜欢玩架空历史向游戏，读相关的漫画，但是不会认为里面提到的好“淳朴爱情”会广泛出现在现实。
黑发少女挪动着自己僵硬的下肢，把双腿放到了床边，想要下地。
“你不能这么说她，毕竟威廉明妮长成这样要全怪她的家庭环境。”
牧显理草草地将结论发表了出来。
“如果她的性格真的这样糟糕，那么为什么不选其他国家的公主呢？西班牙，英国，德国，挪威，瑞典还是……”
嘿，体贴的女仆居然还翻开世界地图册进行一一确认。
已经有了肉体关系的亲密情人，帮自己的主人确认未婚妻可能来自哪里。
这种和谐场景，估计只能在影视剧里才能出现吧。
或者，再加上为宅宅们所创作的轻小说。
“你这样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牧显理的良心确实有一点点的不安，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我算是比较倒霉的那个吧，你说的性格好的公主要么已经结婚了，要么已经和他人发展出感情来了。”
牧显理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这样总让我有些良心不安。”
“瞧您说的，阁下，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成为婚礼的主角。”
将地图册合死，谦卑的女仆在自己带来的小包中翻找着换洗衣物。
这动作代表，韦雯莉此时正以一丝不挂的原始状态坐在床边。
不过牧显理早就把韦雯莉从里到外看过不知多少次了，这种场景，对于少年人来说，平平常常。
“阁下，我突然有了一个不情之请。”
“我多半会拒绝。不过你还是说说吧。”
“我到时候可以当您的，子嗣的保姆吗？”
韦雯莉的思路是不是跳的太远了？
还不知道婚约对象是谁呢，就已经在考虑孩子生下来之后的事了？
不过这样自己是不是，太渣了？
牧显理思考了一下父母的人际交往和感情线。
一点也不渣，倒不如说，和前代君主们比，完全是冰清玉洁。
老妈换情人可是以年甚至月为单位的。
至于老爸……他貌似只把这种交往当做利益交换的手段。
这种家庭教育能出现像牧显理这样的人，已经算很大的进步了。
毕竟牧显理接受的教育内容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一项内容是教你怎么当模范家庭配偶的。
用流传更广更极端一些的说法，“要是王公贵族只会展现他的和谐家庭，那么估计是因为其他方面拿不出成绩。”
这种极其，非常不要脸的说法，在线债甚至会得到相当数量人的支持，其中不乏普通市民。
貌似支持者的态度来源主要分为两种。
一种是“只要我的生活质量能保持，那么我才不在乎他的家庭关系呢。”
另一种是“统治者能这样瞎玩的同时还能够保证社会繁荣是他厉害！路易十六和尼古拉二世婚后同样没情人啊。最后不还是倒了。”
这种歪理邪说在宣传上还真有些作用。
至少牧显理能够在很多社交媒体上见过类似发言。
也不知道这些“仗义执言”者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另有心思。
不过互联网如此神奇，在它上面，甚至会出现【宣称自己是直立猿人后代的人】。
那么其他的奇怪发言似乎也没那么不正常。
难怪西班牙国王老是要逛网络社交平台呢。
现任西班牙国王的原话是啥来着？
“我才能平庸，赶不上别人。每天看看这种发言，可以让我提高自我评价，在对比中加强信心。”
这种想法真独到。
唯一的缺点就是，如果这件事被哪个嘴碎的人说出去后，国王的名声会下降。
指现任西班牙国王浏览点赞数多的人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过要是这事被闹到法庭上，会怎么样呢？
难道原告需要出具各种证明，来表示自己真的是“直立人的后代”吗？
这种证明的难度，不亚于阐释地球是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