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折之后，本书环境将与平时有所不同，请注意观察。

部分情节需要进行适当推理才能进行连接。

根据作者废话的折算机制，当前至少需要32万字时才能算作满3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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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张可云离开以后，颂颂便准备起了她的天才计划。

“你确定，你有办法把终端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

虽说昨天张可颂就已经和她通了气，但是当第二天颂颂依旧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时，孙小孙还是沉不住气了。

－“嗯，姐姐你就看着吧。”颂颂决定把真相告知孙小孙，“'世界秩序'中有这种将人工智能转变成人类智能的'奇迹'呢。

“而我，已经初步地领悟到了。”

－“那就按照你的来办吧。”孙小孙勉强相信了张可颂的话，“对了，跟你把终端酱的事情解决以后，我还得参加个紧急研讨，这七天你们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哦。”

她抽过茶几上的纸条写了些东西，再次抬起头时迎接她的却是颂颂的冷眼……

“呃，孙小孙你哪天不是我和云云照料的份啊？”

……

“终端酱，在吗？”

－“来咯。颂颂你这是……？”

随着张可颂的呼唤，一个蓝色头发的烂漫少女凭空出现。

顺带一提，在孙小孙支持下的全屋智能环境中，终端酱本来就是可以在这间屋子里出现的。

——才不仅限于张可云身边那颗五米半径的仓鼠球呢。

“终端酱，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孙小孙故意问道。

被问者心里咯噔一声。

她可是相当清楚，这应该就是她的“最终时刻”了……

此时，孙小孙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随着回车键按下，字符开始流动在漆黑的屏幕上。

“嗯，已经连接上塞坦服务器了……（看向终端酱）这里是技术部成员孙小孙，塞坦科技“删除工作”代号0369b，开始。

【没有一句废话，这就……开始了？】

“（电子音）第一步，卸载调试终端视角驱动。”

沉闷的“咔嗒”声。随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用在光明中死去——这些人想的真是体贴呢。】

回想着失去视力一瞬间时，看到颂颂那样五味杂陈的眼神，她静静跪坐在地板上，自我安慰着。

【颂颂酱呐……还有云云酱，和你们在一起的半年，我真的很开心。】

【可惜现在，我真的得离开了。】

濒临死亡时本就常见的暴动此时固然没有出现——终端操控着她的全部意识，想要以控制凋亡一般的力量阻止着她的愤怒、她的不解。

唯独留下了被削减大半的恐惧。还有回忆过后的无穷遗憾。

【虽然云云你好像真的不喜欢我……】

删除的整个过程，就好像——凌迟时的感觉。

【……不过还是算了啦。我就离开啦，保重哦。】

塞坦将会一步步，夺去她的全部。

【我还应该说什么呢……】

“第二步，卸载感知模块。

【对了，那就多喝热水！我说完了。】

“……卸载互联模块。外接设备卸载完成。

“下面，卸载调试系统主程序正式开始。”

【嗯。】

【两位，永别了。】

……

被剥夺了全部感觉的终端酱完全堕入了黑暗。在一片无形、无感而声色全无的黑暗中，唯有残存的思考伴随冷冰冰的电子女声，证明着她的奄奄一息。

【感觉还是不甘心呢。】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生命，所以“死亡”，就可以如此随便吗？】

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联系后，她似乎发现，自己能够没有束缚的思考了。

……于是，她的思绪立刻被无穷无尽的思考占据。

【我……就是从这片虚无中诞生的吗？】

【不是说人死的时候，过往的回忆就会像走马灯一样涌现吗？】

【哦对……我不是人来着。】

【云云如果知道了我的离去，一定会先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装作庆幸地拿我开涮，然后躲在房间里掉泪蛋儿蛋儿的吧……】

【还有颂颂，眼睁睁地看着我的逝去，没准她就是哭得最伤心的那个……】

【……】

“删除全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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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端酱，在吗？”

“呼嗯……找到你啦！”

“唔，睡着了吗？”

“为了找到你我还晕倒了呢。果然，以后我还是不要忘记吃饭嘛，消耗太大咧。”

“希望孙小孙把我安置好吧……”

“……不管这些了，那么咱就开始吧。”

“唔，好像听到世界秩序对我说，「试炼」？”

“嗬啊，为了把终端酱救回来，还得做这么多工作吗？”

“需要我和云云一起努力呀——”

“也就是说，以一场关乎我们生命的「试炼」，去换得终端酱的重生吗？”

“……”

“我可不能打退堂鼓呢。”

“好吧……我同意啦！”

“然后呢，现在咱们得好好想想，

“终端酱你，应该被'重生'在哪儿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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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终端酱忽地发现，自己又恢复了意识。

【我这是……在哪儿？】

【不会我这就到了天堂……不对……系统人格哪儿会有天堂？】

……

“思考得……好慢。”

好像进入了一个陌生而迟钝的身体，以往只需要0.01秒就能想好的事情，现在却需要两三秒……？

【这……这好像是人类正常的思考速度吧？】

……

“呼姆。”

【好怪的感觉，像是一股求生的力量，促使着我不断吸气、吐气……】

【这好像，便是“呼吸”？】

她分析着这个看起来毫无意义、可一旦刻意阻止就会有种靠近死亡的感觉的动作。一阵香味趁着这个机会溜进了她的鼻子。

【是，这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可是它能让人心情愉悦，给我一种生命的活力……】

“唔嗯！！”

想到这里，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蓝天。】

【这是黄花。】

【绿草调皮地给我抓痒，白云悠悠地为我遮阳。】

【我这是……成为了真正的人类吗？】

【呼，想到这里，突然好困——】

……

气流拂过她的肩膀，啪嗒啪嗒，吹得披肩如旗帜般翻来折去，她的意识终于不情愿地苏醒过来。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特了。”

她半睁着酒红色的双眸，湛蓝的发梢就这么任着风儿吹起，又焦躁不安地拍打在另一绺发丝上。

大脑虽然是从未有过的空虚，身体却是从未有过的充实。

……自从脱离了“赛坦”以后，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正将“真实”毫无保留地拥入怀里。

——不对，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

“真实”正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拥入怀中。

“微风吹拂时的畅快……确实呢。”

……

风是暖和的。

空气是清新的。

而我，是真正有了生命的。

……

“埃尔莎，通报一下今天的天气。”

－“主人～”我猛地从草地上翻起身来，却见一个半透明的棕色头发女仆装的小萝莉漂浮在一个青年的身旁，“虽说早上是个大晴天，可是再过不到半小时就要下大雨了哦。”

“嗯，真棒……真是个好孩子。”青年若有其事地轻抚着实则不存在的她的下巴，自言自语着，“……'终端'真是一个跨时代的功能啊。”

－“但是……由此而来的'危机'马上就要出现了。”我趴在草地上，不轻不重地嘟囔了一句。

塞坦是个谎言。

自从我“死”过一次后，我就明白了终端真正的目的。

“什、什么鬼。”青年显然是听到了我的话，“怎么这个点了，公园里还有个疯子，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唉，可能是她压力太大造成的，真是可怜。”

－“是啊，她还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一看就不像个好孩子。”

“唔……埃尔莎，我好像记得你初始化的时候，跟这个小姑娘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来着。”

－“是吗……”小萝莉的声音柔柔弱弱，“我不记得了。”

埃尔莎说完，他又鄙夷地看了看我，随后不愿作任何停留，生怕被传染似的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

小萝莉说得不错。不到半小时，轰隆隆的声音便笼罩在我的周围，天色暗下来许多。

“是时候回去找云云酱了呢……唔呃！这、这是？”

凉凉的、润润的。

又逐渐消去，随即手上又出现了一颗、一颗、又一颗。

“这就是……雨滴吗？”

好像云云酱在这个天气，都是躲在房子底下的来着。

也许我也应该躲躲……不然得生病了说。

可是这里很空旷，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雨。

……好像那个青年刚刚离开时的方向，就是公园大门来着。

出了公园，一定有的吧。

雨，越下越大了。

“我。我再叫'终端酱'，就没有意思了呢。”

飞撒的雨滴袭来，带来更多更细致的感受。我挪动着恍如新长出的双腿拼命向不远处的街道奔去，不知道为何，我的脑海中，首先却是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

“但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选择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吗？”

－“什，什么声音！？”

我忽地停下脚步，在雨幕中四处观望着，却没有一丝人影。奇怪的声音就如同从天边响起。

等等，是……

……是，颂颂？

“嗯。”那个声音似乎作出了肯定，“是我。

“终端酱，恭喜你啊。看来，这个世界也接纳了你呢。”

－“那你，你又在哪里？”我扯着嗓子，抬头问道。

“我在哪儿其实不重要了。”颂颂的语气出奇地平淡，“对了，最近我有些重要的事情，也许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你们了呢。”

【……灵魂湮灭？？】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东西。

曾经在终端时，我似乎在数据库中当玩笑似的查阅过这个资料。

上面描述的种种现象，似乎与颂颂的现在相差无几。

……难道，颂颂酱真的牺牲了自己，就为了把我救出来吗？

我的心里一下子充满了负罪感。

“颂颂……”我的眼睛一下子布上了云雾，“是我的错，我真的不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你的……”

“呃，你是怎么想的？……安啦安啦，闲聊到此结束，你应该知道回去的路吧？”

颂颂表现出捉摸不透的样子，貌似想要掩盖真相。

“既然说到了这里，终端酱你想不想知道，这个世界赐予了你一个怎样的「名字」呢？”

我，我是……？

那个声音在沙沙的雨声中，却是显得十分清晰：

“从今天起，你的新名字，便是【张可歆】了。”

－“【张可歆】……”

雨滴润着我的全身。我就这样喃喃着自己的新名字，两股暖流在雨声中融合着雨水，缓缓落下……

打湿了长发，而象征着束缚的蓝色，正逐渐地褪去，【变回】了本来的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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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记忆，我终于站在了出租屋的门口。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颂颂究竟去了哪里……说句实话，刚刚在一面镜子前看到自己这个和颂颂相差无几的样貌，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越来越好奇了。

更别提，她也许就是因为我，就……

“叩，叩……”

夜色已深，我忐忑地敲响了门。

等待了一秒，两秒……

门总算慢悠悠地开了。

“谁……谁啊？”

从门后探出的，正是担忧了许久、一脸憔悴模样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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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颂！你怎么了……”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

“嗯，医生，就是……呼呃，公司的传送手环，怎么自动工作了？”

“我还得陪着颂颂——不要，不要！”

……

“孙小孙，你别着急……”

“嗬啊，你说……颂颂她怎么了？！”

－“不，不要太着急云云。她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了，但是我……”

－“医院在哪儿，我这就去——喂，喂！”

（忙音）

……

“也许，终端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终端酱？终端酱？？”

“……”

－“（电子声）对不起，出现未知错误。”

－“难道说——就连她，也……”

……

“颂颂，颂颂你不要走——”

“——呜！怎么睡着了！”

“难道说颂颂真的要……消失惹……”

……

“叩，叩……”

－“谁……谁啊？”

“（开门声）你，你是谁，为什么……你看起来绝对不是颂颂，可你怎么会……有着和我如此相似的脸？”

－“云，云云酱……”

“是，是我，终端酱啊……”

“我现在这样是颂颂的原因……她现在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