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船上的风气也一改之前的懒散,茜茜抱着航图白天盯着云彩晚上盯着群星,活像眼巴巴看着主人施舍的小狗:琳达被焊死在了船舵上,顶着黑眼圈全凭一口气吊着,机械性的操作着航船。等到了稍微平缓点的区域,就喊来弗雷德里希接班,自己回房间不省人事;约瑟芬除了做好一日三餐,还需要检查维护船只状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垂死病中惊坐起,整条船到处窜来窜去看有无破损;堇则负责各种杂务,保证卫生环境和,她倒没什么异样,最起码弗雷德里希看到她是这么感觉的。
弗雷德里希自己则是抱着通讯机,将机器上闪烁的灯光翻译成文字,再按着按钮把讯息传回去,保持跟伍尔夫的联络。这工作其他倒还好,就是通讯机的提示铃声响起后如果不及时翻译,可能就错过信息了,这么两周下来他快有铃声恐惧症了。
当月光号和前沿之灯号到达悲怆群岛时,所有人绷紧的弦一下子送了下来,全体无异议的达成了修整一天的共识。
在睡过一整个白天,洗完澡吃完约瑟芬美食的弗雷德里希推开了堇的房门。
堇的房间极其简单,一尘不染的环境,一桌一床和一衣柜仅此而已,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否真有人住在这。唯一称得上装饰的是桌子上的一盆花,堇正在修剪着枝叶,见弗雷德里希过来立刻放下剪刀,上前柔柔的叫了声殿下,
弗雷德里希直接躺在了堇的床上,将整齐的床单被子弄得有些凌乱,他伸出一只手,堇顺从的将手递了过去,下一刻就被拉倒在弗雷德里希怀里。
“殿下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弗雷德里希没有说话,鼻子在堇雪白的后颈上蹭了蹭,贪婪的吸着香气。这种有些下头的行为跟他平时展现形象大相径庭,但他毫不在乎,如果跟堇独处时都不能尽情展现内心那也太累了。
“换个裙子丝袜吧。”他的手在堇的长裤上蹭了蹭,说道。
堇立刻起身,走向衣柜当着弗雷德里希的面换起了衣服,她没有觉得一点羞涩,自己整个人都是弗雷德里希的,换个衣服有什么好羞涩的?
纤细的手指拉着黑色的织物彻底将白嫩的皮肤覆盖,又穿上一件蕾丝镂空长裙,她满意的关上衣柜转过身。弗雷德里希已经站了起来,两眼盯着堇,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欲望。
下一秒,他跪了下来。
“殿下你干什么!”堇大惊失色,扑过去也跟着跪了下来。
弗雷德里希脸色平静,说道:“弗雷德里希·希尔威兰德在此,为星月历十六年十二月七日的行为向堇道歉,任何堇想要的补偿,我发誓都会穷尽一切予以满足。”
在心底压了八年的话说出来比想象的要轻松,这是弗雷德里希心底后悔的事情之一。当时他得胜归来,多少有点目空一切。堇当时正如含羞开放的鲜花,弗雷德里希也是躁动不安的年纪,堇又永远不会拒绝他,在一个冬夜,他们发生了最为深入地关系。
第二天,被母亲得知后,母亲把他打的几乎就剩一口气。气喘吁吁的母亲指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他怒骂道:“弗雷德里希,你是靠什么和她发生的关系?堇她现在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吗?你让她脱光衣服去裸奔她都会照做,你这种行为太恶心了!”
那天晚上,意识朦胧的弗雷德里希只记得面前好像坐着个人。他不知道的是,那天也是堇第一次流泪,第一次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
堇看着跪着的弗雷德里希,缓缓地说道:“殿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那天的事情,跟着你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持续发生的奇迹。我曾经什么也不知道,是您给我带来了一切。如果堇非要要什么东西补偿的话,只希望殿下答应,能让堇永远跟着他。”
“可是你原本可以成为长在原野里的鲜花,去看到这五光十色的世界,是我的私心,让你成了我口袋里的盆栽。”弗雷德里希盯着堇的眼睛,里面有着无限的爱意和温柔。
“可是殿下,不管是盆栽还是原野的鲜花,只要它们自己开心就行,又分什么高下呢?”堇看了眼桌上的鲜花,又看了眼弗雷德里希微笑着说道。
弗雷德里希终于动容,他从跪着变成单膝跪地,拉着堇的手一字字说道:“那么,堇,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情人,只要你愿意,我保证直到呼吸中止都不会离开你。”
堇用亲吻代替了回答。
弗雷德里希一把抱住了堇,一边在堇口中攻城略地,一边站起身走向床铺。良久,两人终于分离,透明的桥梁连接着二人的唇。
堇带着些小幽怨的说道:“殿下,那次之后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碰我。”
“因为我总是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正出自你的意愿,我现在确定了。”弗雷德里希瞬间化身小狗,一边在堇的脸上蹭来蹭去一边说道。
堇晕乎乎的倒在床上,她感觉浑身都被弗雷德里希包裹着。阵阵奇异的感觉袭来,她不由得仰起头,眼睛有些翻白,声音聚集着即将从口中叫出,仅存的一丝理智压在最后一刻抑住了。但理智的防线岌岌可危,被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终于,防线崩溃了。
一丝丝婉转的声音冲破了墙壁,传入其它房间,其他人大多仍在梦里,最多发出一两声梦呓。约瑟芬在过去的两周习惯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赶紧起身,立刻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声音虽小却源源不断,一会高亢一会低吟。她越听呼吸声越重,最终一把拍在床上。
“这只偷腥的贼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