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一个人被劈成了两半,并且冤枉了没有杀死他的人,我说的对吗?”维基发出的问题让威廉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几十分钟前的威廉让弗莱等人在塔底等候,他与特里劳尼一同登上了向上的台阶。高塔好似通往天空的神圣场所,他高大,神秘且几乎没有尽头。越是向上威廉越是感到疲倦,那种疲倦并非纯粹的肌肉酸痛,他清楚的感知到双脚的动静,与变换的气压并没有让他的体力受到多大的挑战。那感觉更像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对于精力的消耗,好似说每每往上踏出一步身体里的魔力就会被蓝色的砖块吸入墙体成为高塔的一部分一般,令他感到了莫名的不安。可每当他问起特里劳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时,他的回答都只会是“就快到了,殿下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但威廉却总会决绝他。
威廉终于还是走不动了,他坐了下来喘着粗气。他问特里劳尼:“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墙壁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夺走你的力气吗,特里劳尼?”
特里劳尼困惑的摸了摸墙壁,除了那冰凉的触觉外什么也没感觉到。“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针对法师的设计。”威廉小声嘀咕。
喝了点水,稍作休息,趁着休息的时间威廉仔细观察了围墙,他可以肯定这高塔的蓝色砖块必是被注入了某种魔法,他用来针对魔法师亦或者说贵族,进而逼迫他们在登上塔顶时近乎完全失去了使用魔法的可能,好厉害的手法,威廉感叹道。思考着维基这个名字与某个形象的关联,他全然无法将维基这个名字与任何人产生联系,贵族的数量很多,威廉不可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要是有姓式就好了,有了姓氏就能精准的定位到哪个家族。
收好水壶继续上路。塔顶有一道木门,看上去有些破旧看上去好似关押贵族囚犯的老式高塔。推开木门,夕阳的光恰到好处的照在了端坐于靠椅上的背影,她看着威廉的方向脸上保持着一抹高雅的微笑。她有着一头粉色的短发,皮肤很白,鼻子的高度恰到好处,耳朵的形状也是近乎完美到令人赞叹的美妙之物。威廉可以确信的说,他从未见过维基。
“怎么这么快又来了?是忘了什么吗?”维基对着威廉身后的特里劳尼说到。
特里劳尼在得到威廉的许可之后走上前,他用关怀的眼神看向维基纤细的手臂,然后抬头与她对视,他说:“不是忘了什么,是想起了什么,能再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维基伸出了她的右手,那是一只近乎完美的右手,白皙的皮肤上没有哪怕一丝瑕疵,可就是这样的一只手,往上看去却又能看见那好似冰霜凝结的东西附着在他的手臂,从那里威廉看到了厚厚的水元素凝聚在那里,他们像是结成的冰块一般牢固且无法拆散,好似与生俱来的长在了她的手上。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见,她那灰色法师斗篷后的一块也因为冰霜而变得坚硬无比,好似只要稍加用力就会碎成几片。
“或许这个能帮上忙,早前的问诊可能没有什么用,很抱歉。”特里劳尼一边捣鼓腰间的药剂一边说道。
“没关系的,特里劳尼已经做的很好了,谢谢你。”
维基温柔的回答让特里劳尼有些愧疚,他低沉着脑袋默默地调和着药剂,一旁的威廉只是看着,他没有插手也没有说话,现在的他几乎可以确信一点。维基是被当做怪胎关在了这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贵族们诞下了错误的子孙后,为了不影响家族的声誉会将他们关在,与世隔绝的场所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虽然残忍,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能够像凡达比尔家族一样包庇自己子孙的家族,在隆德尔可不多。
特里劳尼配置药剂的时间没有很久,期间的时间虽不长但威廉却可以清楚的从维基的微笑中看出她并没有遭受虐待。虽说被抛弃在了深山老林之中,但是却依旧能够维持着良好的心态,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似乎都还维持着不错的水平,至少说明家族并非什么冷血的玩意儿。想到罗德威廉又开始头疼。
“你看到了一个人被劈成了两半,并且冤枉了没有杀死他的人,我说的对吗?”维基看着威廉发问。
“你...你怎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维基急忙堵住了嘴,然后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特里劳尼解围到“威廉殿下,维基和我说过有些时候她会做出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举动,就好像身体被另外一个人占据,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做出错误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家人把他放到了这里,因为她会在某个瞬间无法控制自己。”
“原来是这样吗...”
“对不起...”维基低着头道歉。
“那大雾,不喜牲口,低温,这些都是吗?”
“不是的...”维基先是接过了特里劳尼手中的药剂将它一饮而尽,她的眉头皱起,然后放下,之后又皱起,似乎对药剂的味道很不满意。
“抱歉,还没来记得问您的名字。”
“威廉,嗯,威廉就好。”
“威廉吗?”
威廉点头。
“威廉知道魔法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知晓一些。”
“魔力就像是一个蓄水池,它储存着魔力在必要时打开。但是不是每个蓄水池都是完好无损的,有些破了洞,有些裂了缝,这些都会导致魔力的涌出,我指的是不受控的涌出。”
“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如果说,蓄水池不仅破裂了,而且还溢出了呢,从头顶‘砰’的一声裂开,然把水撒的到处都是呢?”
“你的意思是?”
“威廉,殿下。”维基抬起脑袋注视着威廉的眼睛,她眼睛里的坚定让威廉确信,她已变成了另一个维基了。“我清楚你是谁,我也知道你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这座高塔是特意为我而建的,上来时你应该也能感觉的到,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得是我,我不理解。我的魔力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夸张,越来越多,越来越满,只要我在哪里那里就会遭殃,我恨我自己,我恨那生下我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