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裹紧曼妙腰肢，如薄纱的白裙透着肌肤，轻颠步伐，若午夜幽时绽放的白玫瑰，又好似人间隐藏的精灵，缥缈如烟。
白瑕没有开灯，任凭银光照亮视线所及。
“来消息了。”女人拿起放在床头边的手机，冷白的屏幕有些刺眼，“看来他还记得我，那就太好了。”
女人笑了笑，没有回复短信，而是直接扔了一个电话过去，滴滴嘟嘟的声音响起来，不多时接听。
“喂，请问是哪位，如果您要预约，现在已经过了时间，请明天九点前在...”中年男人的声音平稳清淡。
“是我，忘了我没。”
“您是...白小姐？”
“嗯，还记得我不，小时候在家宴我们见过面，你戴着一副薄透的眼睛，比我高点儿，虽然只有那一次，但我把你记住了。”
“你的父母介绍你，跟我说你喜欢读书好学，以后的梦想是要当一名好医生，没想到你的愿望真的实现了，我很欣慰。”
“非常感谢白小姐的关心，其实我的事儿不值一提，能让白小姐记住，当真是我的荣幸...请问白小姐，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如果有，我一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全力帮助，绝不含糊！”电话的声音顿了下，又继续道，“请白小姐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的妹妹，更不会介意白小姐如今的身份。”
“很感谢你，我确实有一事相求，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非常难办，倒不如说特别特别简单，只要你愿意...”
“但说无妨。”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要你把患者的资料给我一份，我清楚这对于你来说可能十分困难，毕竟患者的资料医院是不容许随意泄露的”
“白小姐，您...”
“听我说完。”白瑕语气冷下来，话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绝不容许人插嘴，“我不是全都要，我只要一个人的。”
“他的资料与病情其实与我说过，但口说总归是比较模棱两可的，我希望得到一份详细确诊的资料，你肯定有，因为上个周末他去过你的诊所。”
“白小姐，您说的莫非是林患者？”
“嗯，就是他。”
“他的病症很不一般，我认为我有权利知道，不瞒你说，我现在就居住在他的隔壁，因此他的某些情况，我比你清楚很多。”
“比如他喜欢吃什么，生活的小习惯，晚上几点睡觉，甚至是平日里梦的形状与感受，我都能给你挖来。”
“我相信你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毕竟这异样的病症来之不易，如果能因此发表相关论文，对你来说何尝不是一次完美的交易。”
“还是说...你的梦想就只是当上一名精神科的医生，愿望实现后，你就选择走向平凡，默默无闻度过一生。”
电话另外一头陷入十分冗长的沉默，白瑕没有再说话，女人在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思想的挣扎总是漫长又短暂。
“好，我给你林患者的资料。”
“你是聪明人，你的选择是对的。”
“不过我需要提醒你，我目前只能给你大概三个月的相关情报，因为他未来会去大学，会离我远去。”
“白小姐，您呢？”
“我？”
“我就没有必要去了吧，如果他思念着我，就会回来看我，如果他忘记了我...那似乎没什么不好，是我应得的惩罚。”
“白小姐，我明天会把资料传给您，但您得悠着点，千万不要刺激林患者，还有...我希望他可以常来医院复诊，这对我跟他都有好处。”
“好，我以后会多注意注意，旁敲侧击，他是个心底没底的孩子，我清楚，稍稍有人指引他，他就会跑偏。”
“您还真是了解林患者啊，莫非白小姐以前就认识他？”
“不，我不认识。”
“这是我与他第一次见面。”白瑕的语气斩钉截铁，让对方听去不像撒谎，可疑点重重，得不到百分百的信服。
“好了，就这样。”
“以后有什么，再多联系联系，另外...履行你的承诺，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妹妹，一丝一毫都不准！”
说罢，白瑕挂断电话。
女人望着窗外的月，光芒渐淡，不知何处而来的乌云遮天蔽日，吞没清光，“慢慢黯下来了，不过没关系，迟早会出头的。”
白瑕微微笑，侧目看了眼旁边的窗户，那里是男孩的卧室，只可惜看不清里面的模样，厚重帘幕隔绝视线。
“好了，接下来是...”女人再次拨通电话，这次电话响了许久许久都没人接听，白瑕没有放弃，继续拨通好几个。
“喂，找我什么事。”
“这么直白？”
“姐姐给你打个电话都不可以？”
“呵呵，白瑕，你别假惺惺了。”电话那头响起女性的声音，冰冷如丝，“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说。”
“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处理某些事...你也可以认为是某些人。”
“哦，还没处理干净？”
“没这么容易，白家的余毒扎根很深，可不是三天两头打打杀虫剂就见效的，所以我很忙，你最好该说的说干净，然后就给我挂电话！”
“别这么凶嘛，姐姐小时候那么照顾你，你好歹怀着一点感激之情啊。”
“感激？！”
“白瑕，你少拿以前来刺激我，如果不是你抛弃我，去了偏僻的地方，我现在怎么可能...”女人的愤怒随着语言戛然而止。
“冷静下来了？”
“嗯。”
“很好，其实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但我已经没有资格了，因此需要你去。”
“白瑕，你是听不懂人话？”
“我再最后告诉你一遍，我很忙，什么事能比肃清家族的肿瘤更重要？！”
“呵呵，别这么说嘛。”白瑕冷着语气，满是自信，“如果我说，是当年还未完成的约定，你有资格拒绝没。”
果然，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盛气凌人仿佛被人抽空，女人稳着适中音量，“我明白了，来谈谈吧。”
“让我继续履行那年未完成的承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