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想说我是骗你的吗？”温鹿溪抢先一步开口，他盯着姜艺轻声道：“我的确没有手机，以前有过。”
“那你之前怎么和你姐姐打电话的？”
显然有些细节她不知道，温鹿溪喝了口果汁，口腔里满是果味，舔了舔红润的唇，是小小声道：“找人借的，至于号码，我无聊背过。”
“衣露不给你买吗？”姜艺提着陈衣露。
少年是恹恹的神色，缱绻的眉眼瞧着潋滟，或许他该念着意义不明的台词，太贴合这份灰白电影的质感。
“她不怎么管我。”
“没有吧，我看衣露很关心你，怎么会呢？”姜艺诧异，以她多年的接触来说，陈衣露完全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女孩，不善于表达感情，羞怯面对那直接的话语，简而言之是传统性格的女孩子。
想着陈衣露柔润清倦，像是淋过雨的花瓣，娇艳欲滴，是倒影水光里的绝色涟漪，姜艺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反而是笑，“你的衣露姐姐不给你买，那我这个姜艺姐姐给你买怎么样？”
“不要。”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犹豫，温鹿溪吃着蛋挞，没有着急给着解释，是慢慢咽下后才是道：“你不欠我什么，你能请我吃东西我就应该感谢你了，不能再让你破费。”
姜艺只是轻笑，她突然有些不理解陈衣露对少年的反感，这么乖，这么温顺，又富有通情达理的可爱劲为什么要讨厌呢？
温鹿溪瞧着姜艺的模样，温情脉脉，含情不语，明媚的女孩是沉默以待，半晌她道：“没事儿，算我借你的。”
“能不借吗？”
“想要我送你啊？”姜艺故意歪曲少年的意思，是朝着不要脸的方向说着，她很快就瞧见温鹿溪慌张与惶恐来，对此她是继续调笑道：“想让姐姐送你也不是不可以。”
“我没有。”少年摇着头，“我不要。”
真像是一朵颤颤巍巍受着浇灌的花，新鲜又吩咐，姜艺收起了心思，一派大人模样，“好了，不和你闹了，其实就算我不买，你姐姐也要给你买了，发生了那种事情，衣露可放心不下，有手机好联系。”说罢她还做了做打电话的手势，这让温鹿溪笑了笑，姜艺继续道：“你是衣露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弟弟，她买我买都一样，嗯，就这样定了，待会带你去手机店。”
“姐姐不上课吗？”
“我今天没课，闲得很，不过你姐姐挺忙的，她可是学校里的大忙人呢。”姜艺道：“挺多人喜欢她的，爱慕，崇拜，敬仰…”
温鹿溪不关心陈衣露在大学里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一块金子到哪里都能提现出本身的价值，还由不得他来操心。
姜艺吃了很多，嘴里都一股甜酸味，是骑着车像是电子市场行驶，姜艺挑选手机的方式很直接，买贵的手机，也不咋看配置之类的，说白了她在其余地方上是走着时尚潮流的前沿，可对于电子设备的了解则是粗俗的，但她也没什么错，有钱就买最贵的，精挑细选不适合她。
手机买完后，又办了一张卡充了一百的话费，存了号码。
似乎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温鹿溪的拒绝没有用，于事无补，强硬的女孩迫使着少年，应该就到这里了吧，但并没有，姜艺没有放过他，转而去了附近的大商场买了几套衣服，温鹿溪本想逃跑，因为他知道口头的拒绝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他把姜艺抓住了，可少年的速度之快让人咂舌，她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姜艺是弯着腰气喘吁吁地道：“你跑什么？”
“我不想你给我买东西，你又不听。”
听着他有理有据的话，姜艺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些什么，再确定少年不会再跑才是说道：“我真应该谢谢你才对。”
“……”温鹿溪没有说话，姜艺是回了之前的店铺，对着导购员道：“还是那几件，装好吧。”她是有钱人，并不在意买东西的花销有多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被问着了，姜艺也没有露怯，依旧那副姿态，走出门店，她道：“我可不认为这叫好。”
这一句话堵住了温鹿溪的发问了，是啊，这算什么好？这是富贵人家可怜自己罢了，是她的施舍与怜悯，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慷慨的她不过是撒下几颗粮来，孤僻的自己倒以为是对自己专属的慈悲。
或许她只是爱屋及乌，温鹿溪的脑子里有着奇思异想，姜艺可能喜欢姐姐，喜欢陈衣露，可又碍于情面，也许是害怕姐姐的拒绝，是害怕痛斥与谩骂，她不敢表露心思，自己不过是陈衣露短暂的代替。
姜艺不知道少年的心思，如若知晓了她多半会敲一敲他的脑袋，想研究研究为什么会这么胡思乱想呢。
心脏不安分地鼓动，血液流速快了些，一瞬间他涌出了羞耻感。
姜艺又骑车送温鹿溪回家，轻车熟路的她骑得很快，是让少年不得不抱住她的腰来寻求一个安稳。
“手机给你买了，电话卡也办了，记得有事找我，不用客气的，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出头。”
姜艺在离开时这样说着，她真的让人亲近很难讨厌，温鹿溪是道：“我知道了姐姐。”
她走了，温鹿溪感到一阵小小的失落，就像是早晨七点阴暗天气让人心中不适，姜艺要比陈衣露更好一些，应该说是更有个姐姐的样子，陈衣露与自己讲话时，语气总是平淡可带着长辈的威严，喜欢她，可又惧怕她。
姜艺不一样，她更好接触，并非是不近人情，温鹿溪的脑子，不足以让他更深层次地评判两女，他只明白姜艺要好一些。
陈衣露他只能说，她的美丽无与伦比，她的气质是让优雅这个词与她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