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向找到的考官还以为是林向迷路了。
毕竟林向在靠近他的时候并没有遮掩,就好像是碰巧撞上一样。
他本来还打算稍微躲一下的,不然让他这么憋屈就被淘汰了挺不好的。
但转念一想这场考试是实时监控的,他也不好公然放水,只能用这种口头提醒的方式给对方留点跑路时间。
但在他看来,这位同学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
他叹了口气。
看来不是迷路的。
他今年是第一年当考官,以前就听前辈们说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心高气傲的‘天才’试图挑战他们。
看来今天是他遇到了。
所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略作警戒问道。
虽然在前辈们的口中那些天才大多都是眼高手低的银样镴枪头,但他们也承认在同龄人当中这些天才确实是佼佼者。
同时,他作为一个比较细心的人,发现了当时有几个前辈在其他前辈吹牛的时候并不说话,只是木着脸喝闷酒。
他就懂了。
所以虽然这位小同学貌似只是一阶,但他也亦用全力。
“你们当中有内鬼。”林向淡淡道。
“内鬼?!”这让考官一下子炸毛了。
他不觉得一个学生能有这么夸张的能力,他忽然有种眼前这个高中男生背后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于是他干脆不等了,反而是先出手。
他想先把林向制住然后慢慢问。
然而林向只是略微残忍地咧了咧嘴,“刚才受了点气,您别见怪。”
考官是地方部队临时调过来的,他不会因为林向一两句话有什么心理波动。
甫一出手就是八分力。
不用全力并非轻敌,而是试探。
留着两分才好收。
“啊……果然是武夫序列。”林向一脸意料之内的表情。
林向左手魔法阵右手炼成阵亮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穿在身下的简陋动力装甲此时缓缓启动,装甲分开合拢,缓缓撑破衣服。
然后这位年轻的考官就感受到了什么叫打打不着,躲躲不开。
一颗有一颗的小火球像是嘲讽一样砸在他身上。
有点痛。
但留不下伤口。
那些个他一挥手就能打爆的小火球此时像丛林里的树丛一样不断阻碍着他的行动。
是拦不住的,但是很烦。
再加上几根时不时出现的冰锥。
年轻的考官人都要麻了。
√八还时不时一个圣光闪他一下。
最恶心的是在考官和林向仅有的几次碰撞中,他清楚地感受到这人明明有和自己正面战斗的能力。
“你烦不烦!”考官受不了了,他要崩溃了。
“对不起。”林向诚心诚意地道歉。
“接下来我稍微快一点。”
他说。
然后考官就知道刚才的情况已经是对方放水了。
先是一发圣光糊脸,然后上来就是过胸抱摔,一脚足球踢接上之后火球和冰棱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关节处,分明只是一点力打在他身上,却让他站都站不起来。
他好不容易在一声怒吼中起身,林向又欺身上前向欲冲拳。
他下意识做出招架的动作。
然而却只是虚晃。
林向又沉腰下身拦腰抱去。
他有点手忙脚乱地后撤重心准备对抗林向。
然而又是虚晃。
左脚弓步、沉肩、折肘、上扬。
上勾拳。
年轻的考官只觉得下巴过了一阵电流。
再后面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再醒来的时候只看见那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和一个他看上去非常眼熟的女**流。
女性……
说实话考官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
但他很快脑瓜子就安静了。
因为宕机了。
那个女性……
不是余中校吗?!
他双眼瞪大。
而后马上想着把消息传出去。
“好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余沫懒洋洋地打断了他的动作。
“呐,这位呢,是我的童养夫啦~刚才我说要么他过来揍你,要么我揍他,所以就只能委屈你啦~”
很离谱的话。
但考官犹豫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这位空降的余中校就是这样的人。
疯疯癫癫,无所顾忌。
“那……”
“等会,再麻烦你个事,”余沫笑着,朝楚未央勾了勾手指,一把揽过楚未央的肩膀,“劳烦你再测测她——放心,这个没那么妖孽,随便你揍!”
“呃……”
“服从命令!”
“是!”年轻的考官啪一下爬了起来。
林向看着,虚着眼。
却没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楚未央,发现她状态好像有点不对。
楚未央见林向视线投过来。
于是她对视上林向。
林向看着她原本微微向下的唇线勉强地向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林向突然对余沫充满敬畏。
这是怎么调教的?
于是就在楚未央挨揍的时候,林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啊?你问这个啊。”余沫笑眯眯地看着狼狈躲避的楚未央。
“这小朋友不是好奇吗?”她笑得邪异,“她问老钱是谁,那我就告诉她,她问你是不是神应我是不是神应,我就告诉她,她又问神应出任务是什么情况,我也告诉她。”
“然后,我告诉她,她是窃取国家机密,如果她不加入神应,那我就杀了她,如果她毕业之后不到你手下来干活,那我也会杀了她,毕竟她问了这么多你的事情,要是哪一天泄露出去了呢?”
“6。”林向无言以对。
余沫冲他呲了呲牙。
看吧,我就知道她没憋好屁。
林向想着。
他又看向还在挨揍的楚未央,叹了口气。
直到楚未央被打出淘汰信号,考官才停手,不过虽然是一直在揍楚未央,年轻的考官却没有借此发泄刚才被林向一顿把玩的恼火。
因为他知道罪魁祸首是哪个余中校,就算找不了余中校的麻烦也该去找那个小怪物的麻烦。
而不是找个被迫上来挨揍的小姑娘的麻烦。
他看楚未央的眼神中甚至带了点怜悯。
“可以了么?”
“好,可以了,谢谢你啊。”余沫笑了笑。
年轻的考官走了,走得很果断。
没有提什么‘能不能别把我被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揍了的事情传出去’之类的要求,他就这么利落地离开了。
带着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