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关过后,本以为已经安全了的单蝉放松了警惕,才刚松懈下来就被一支箭射穿了胸膛。好在轻甲的防御性能足够好,要不然这一箭真的会要了单蝉的命。
关键在于,射箭的人单蝉根本无法锁定,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箭让他躲闪不急,只能躲在草丛里匍匐前进。
单蝉可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牙齿都快咬断了。
看着东方升起的一抹金色光芒,单蝉叹了一口粗气,已经敞开着的军营大门正在向他挥手,好像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早。”许娉婷站在门边看着灰头土脸的单蝉。
“早?早个屁。”这句话单蝉不敢对着许娉婷说,只能低头自语。
“都已经开始训练了,你迟到了。迟到了就要挨罚,准备准备吧。”
许娉婷没有给单蝉机会,揪着他就往门内走。
“姑奶奶,你总得让我歇息一会儿吧?我已经一晚上没有休息过了。”
“这不是你的极限,我知道,别想在我这里插科打诨!”许娉婷揪着单蝉就往军营内的一个湖里踹。
“噗通!”单蝉落水,看着站在岸边的许娉婷眼中充满了幽怨。
没有丝毫同情心的许娉婷只是冷冷的看着。
“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就洗洗!”
“没人性。”单蝉嘟囔一句就沉进了水里。
有许娉婷盯着他觉得全身不自在。
看着已经沉进水里的单蝉,许娉婷点了点头。朝着周围打了个手势。
在水里的单蝉睁开眼睛,看着慢慢暗下来的水面,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往水面上游去。
探出脑袋看着开始慢慢闭合的湖面,单蝉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从两边伸出来的石块开始一点一点的将湖面盖起来,单蝉将手搭在石块上想要爬上去。
一支箭射在了单蝉的手旁,许娉婷拿着弓站在湖边看着他。
“你要是赶爬上来下一箭我就不知道射在哪里了。”
“姑奶奶!你这是要弄死我啊!”单蝉大喊道。
“别跟我装傻!穆天赐那丫头跟我说了,这东西你以前也练过!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东西单蝉以前确实在离鹭的监督下练过闭气,可是离鹭和许娉婷可不一样。
离鹭还是会放松一些的,许娉婷就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了。
单蝉忽然明白了许世安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出门了,原来许娉婷的训练方式真的会练死人。
浮在水面上的单蝉吸足了最后一口气便沉了下去。
眼睛一闭一睁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这就是单蝉对自己的安慰。但也不知道这一闭一睁自己还能不能醒的过来……
“就这么点时间没气了?你比你爹可差远了!”
许娉婷嫌弃的看着在岸上吐水的单蝉,就在刚刚单蝉已经快要没有意识的时候,许娉婷出手了将他捞上了岸。
“咳咳!是您的训练方式太残酷了,您这是要杀我。”
“想杀就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了。你的极限不在这里。”
“我知道我的极限不在这里,可是您这是在消耗我的命啊。”
“循序渐进的方式不适合你,你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力我要教会你应对路人桩里的所有措施,我也很头疼。”
“可是我有基础!”单蝉在铎字号的时候,就跟着铎锋跑遍了许多铎字号的机关阵。
“你那点基础还不如没有!路人桩每年都在不断增强,你如果只学会一招半式你会死在里面的!”许娉婷厉喝道。
“那您当初还逼着我父亲去?”
“他如果不去怎么服众?你也是一样!你不去你怎么服众!想让我把青景交给你可以啊,我现在就能把它交给你,可是你能让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服你吗?”
许娉婷皱着眉头语气严厉。
“……”
单蝉没有说话,这些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因为许娉婷说的是实话。
“你若是有当初和我决斗的决心,那想要学会这些绝对不是问题。”
“当初是不想和你回宫被您训,可如今我落在你手里了,还有什么决心呢。”
“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但即便是倒霉你不也一样在锻炼自己,难道你真的想让穆天赐那丫头为你顶一辈子?不说其他的,跟穆天赐那丫头身边的人比起来,你还差多少?差不了多远但也是棘手的吧?你真的想要被他们保护一辈子?那你还是男人吗?”
许娉婷蹲下身,少见的柔声细语的说道。
“不想!”单蝉将自己已经酸软的身体撑了起来,在水里挣扎的这段时间已经消耗完了他的所有力气。
看着重新燃起奋斗气息的单蝉,许娉婷点了点头,有些驴就是要靠后面的人赶他才会走。
“吃吧!”许娉婷端出一碗粥。
“还给我准备饭了?”
“要把你训练成机器,又不是真的当机器,就算是机器也需要能量让它动起来不是吗?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继续训练,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嗯。”
单蝉点点头开始专心致志对付起手里的粥,许娉婷的举动让他感觉到了,至少她还把自己当人看。
“今晚的训练照常。”
“还要跟那帮人打吗?”
“你看不起他们?”
“没有,我有自知之明。那些人的实力明显比我强不少。”
“那些人的功夫你要好好学,在躲避他们的同时记住他们是怎么做的,明白没有?”
“为什么?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你自己的方式在路人桩完全不合适,准确来说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半路围堵你的人你知道都是谁吗?他们可都是从路人桩失败归来的人,他们的经验可比你足。”
“啊?还有活着回来的?”
“当然有,只是少而已。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少见,能走出来的只有你爹一个人,所以我能教出他,也一定能教出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