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梨花带雨的凯尔纳斯，小黑有些不知所措，仅仅是这些，真的可以让一只生物这样难过么？

小黑不理解，它有智慧，但它终究是亡灵，不会与生人感同身受，在它的世界，同僚们永远不会因为一些繁琐小事而情绪波动，自然的，小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伤心人。

“别，别哭了，你看我，要笑才行”

站起身，小黑将自己的头颅摘下，放在手中抛动着，它学习着生前记忆里抛小球的小丑，手忙脚乱的抛着自己的头，同时胡乱的踩着怪异的节拍，发出咯咯的噪音。

不过让小黑难以理解的是，它已经在尽自己的努力表演让人发笑的把戏了，但却只是让面前这只生物愈发害怕。

“你到底，怎样才能不哭啊。”

将头颅装回去，小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发出了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个世界的生物都太难理解了，早知道就不离开原本的世界了。

过了许久，凯尔纳斯还是没有回应，房间里只有从一团被子中传出的抽泣声。

“呜呜，好麻烦，我想回家了。”

听着凯尔纳斯的哭声，哪怕是骷髅的小黑都一阵心烦意乱，在它的世界，哪会有这样烦人的哭声啊，比起娇娇揉揉的哭声，小黑顿时觉得战场上震耳欲聋的战吼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是，小黑将自己拆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凯尔纳斯面前，也许这样能让小黑感到舒服一点？

“那个…你能做我的朋友么？”

又过了许久，将被子掀开，凯尔纳斯盘坐在小黑的那堆骨头面前，鼻尖还在一耸一耸的，似乎尚未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她身上那件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衬衫因为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捉襟见肘，露出一片令人想入非非的美好雪地。

不过凯尔纳斯并不在乎，反正面前的只是一只骷髅而已，在她的印象中，骷髅这种亡灵生物并没有性别观念。

或许是她昏了头吧，竟然会因为小黑滑稽的“舞蹈”而萌生出和它成为朋友的怪诞想法。

要知道，亡灵是一切生物惧怕的对象，可以说是花见花谢，草见草枯了。

但那又怎样呢？没有人待见自己，只有这个才刚刚认识的骷髅会滑稽地模仿剧院里的小丑，只为哄自己一笑。

“朋友？那是什么？”

操纵着一只手掌，小黑缓慢拼接着自己的身体，同时在那一堆零件最顶端的骷髅头还不忘和凯尔纳斯搭话。

“朋友就是…朋友就是…算了，我也不清楚。”

有些失落的垂着头，凯尔纳斯握着自己银色的发丝，到底怎样才算是朋友呢？她唯一的朋友是已经死去的爱丽丝，可那种关系真的能叫朋友么？

“如果朋友就是两颗相邻的，互相交流心声的白蜡树的话，没问题的。”

过了几分钟，小黑总算将自己拼好了，它站起身拍了拍凯尔纳斯的头，随后也面对着凯尔纳斯盘腿坐下。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伸出手，凯尔纳斯轻轻勾住小黑的小拇指，虽然很幼稚，但确实令人安心。

“可以哦。”

不知不觉，小黑已经能流畅的说着这个世界的通用语言了，而不是之前的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