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修道，她现在只能望景了。
至于锤炼灵识什么的...
似乎她将过去的神识直接带了回来呢，只是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才在交锋之中显得如此窘迫。
自然...她也能感受到林露眼中那灼热的目光。
心中浮现一丝不忍，但她还是迅速地将那种多余的想法逐出脑海。
“嘛...林长老。”
她轻唤着林露。
“欸？怎么啦？”
林露被吓了一跳，迅速将视线移向远方的枯木林。
正有一千纸鹤越过风雪，落在了她抬起的指尖。
她将之展开，正好借此转移着话题。
“咦？是宗门送来的千纸鹤啊...太上长老出关了？！”
瞳孔摇动着，她咽了一口口水。
手指轻颤，那信不自觉地滑落。
一阵风过，正好将之送入白秋沫手中。
旧时的记忆在心中浮现。
“太上长老，您好啊，自我介绍一下，当代天机，同时也是您徒弟任夏萱的朋友——嗯，我名白秋沫。”
在空心的碧绿树干之中的屋子内，蓝发的少女一边向着太上长老行礼，一边试探地自我介绍道。
“那么，有什么事情吗？”
黑发的白衣女子微笑地在眼前的书卷上书写着什么，并未抬起眼看她。
“我想举报，绫倾雪是魔修。”
“…”
“呼...大概是那个时候吧。”
轮椅之上的少女望向林露，喃喃着。
“那个时候？”
“不，没什么。”
白秋沫放下了手中的那封信，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微笑。
林露也没多想。
“这样啊...那么，趁你师父来之前，赶紧...”
“林师妹？”
苏春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林露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但还是只能强装无事发生。
“嗯？师姐...你来了啊。”
她本想说，让白秋沫提前藏起来的。
要是见到太上长老，说不定白秋沫就要当场殒命。
但既然她能收到这纸鹤，自然师姐会比她收到的更早。
苏春晓不答，只是捧着一物走至白秋沫身侧。
“徒儿。”
少女抬起头，向她递去一个温柔的眼神。
“师尊，您来了啊。”
苏春晓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其中似乎有着激动，也有着什么让她难以捉摸的感情在涌动着。
“太上长老出关了。所以，要带你去见她一面。”
话语之中虽然不怎么带感情，但少女知道，那是紧张。
“你是疯了吗？师姐！你难道不知道那个要是被太上长老发现，她是要当场殒命的吗？你自己去送死也就算了，居然还硬是要拉着弟子给你陪葬...”
林露将师姐二字咬的很重，脸上有愤慨的表情显现。
苏春晓自然知道这一点。
但如果不给太上长老面子，她们会死的更惨些。
毕竟那是太上长老啊...听说快要抵达载道境的大能！
她们甚至无法察觉，只需要一个念头闪过，她们便会双双暴毙。
在她的记忆之中，太上长老并不是什么特别严厉的人，如果努力争取一下的话，还是可以...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你不过是个医师罢了，还是不要管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了...”
眼中散出几分精光，苏春晓淡淡地回答着。
她素来知道这林师妹爱管闲事，因此也多受宗门之内弟子长老的诟病。
“师姐你...”
林露口中不自觉地吐出了几个字，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没有再说话，她缓缓地向着主峰的方向踏空走去。
是她逾越了。
一切都得看白秋沫的了。
她们自求多福吧。
白秋沫能明显察觉到师尊眼中的惊慌。
很明显，师尊似乎唯独漏算了这一点。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轮回的太上长老，是在独行之时遇到了任夏萱，将之收入门下。
随后几天，宗门才宣布了太上长老出关，收徒的事情。
她到现在已经对世界线的变动见怪不怪了，反正只要将主角带向世界的巅峰就好了。
只是...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才是呢？
太上长老...那个家伙似乎对魔修有一种特殊的厌恶。
要是一会儿瞒不住...
啧，稍微有些难办了。
......
“......所以说，嗯，我可能需要从宗门之中挑一位弟子。就算是试炼吧，你们可以把这条信息传播下去，看我心情行事。”
黑发的白衣女子坐在主位，仔细地观察着殿中的诸位长老。
久违的场景出现在眼中，而眼前的长老已然换了几人。
心中感叹着恍如隔世，沐天妍却只是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长老们等待着其他人发话，一边暗骂着其他人，怨恨他们为什么还不提议。
眼前这位可是在宗门内呆了数百年的大能，据说已经触及到了载道的门槛。
要是这位生气了，他们该怎么办？
到头来，还是无一人发言。
“那么，就这样吧。七日后我会在宗门的藏书阁前讲道。如果想要试试的话，就来吧。”
想了想，她如此补充道。
长老们眼中纷纷燃起了兴奋的火焰。
来自宗门目前除了消失的前宗主外的最强者的一次讲道，说不定能让他们久久未动的瓶颈，有那么几丝松动。
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除此之外...苏长老，随我来一趟吧。嗯对，带上你的弟子一起。”
白秋沫发间，霜化作的头饰不断将道韵泼洒在她身上，将一切魔修的痕迹悉数除尽。
周围的长老纷纷看向二人，却只发现了一位有些古怪的长老，与一位道气满身的少女。
“这是...苏长老的亲传？怎么那日选拔之时没有发现此女有如此才华呢？”
“不知道啊，可能是修炼了功法之后方显得如此吧？”
“欸？你们说啊，这少女是不是怪好看的？”
“你这为老不尊的！”
长老群之中，一阵阵低声的讨论响起。
沐天妍皱了皱眉，轻咳一声。
“咳咳！今天的集会就到这里。”
向着白秋沫抛来一个眼神，她自主位上站起，径直向着大殿之后的方向走去。
没有再看众人一眼。
呼...那个少女，还真是有意思啊。
只是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呢？
沐天妍站在大殿之外，努力地回忆着前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