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的!”本来她把感悟拿走就离开,可没现在在旁边安静的风思禾是站了出来,大义凛然地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没有人需要他站出来,也不需要他承担责任。
澹台瑗看了看少年,想说些什么,可他却是道:“东西是我拿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他拿过澹台瑗手里的书册是交给大长老,随后向后退了几步,但许是匆忙也可能心思在别处,风思禾就在这个严肃的场景下踉跄地摔在了地上,他看了看表情晦涩不明的澹台瑗,而后道:“跟姐姐无关,是我的问题。”
不知是痛的,还是被一众人的气势吓的,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眸子泛着泪花,是欲落不落地看向众人,他眨了眨眼泪珠是掉了下来在衣服上晕出一个水渍,他敛着眸子,睫毛垂落掩盖了他的情绪。
大长老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是来走个过场把感悟拿走放回去,可没有要怪谁的意思,可风思禾这一操作是让人整不会了,所以她是眼神示意着澹台瑗来解决,然后她们带着感悟就离开了,不愿多待。
“好了,没事了。”见人走了,澹台瑗蹲下身摸了摸少年的发丝,而后是把他拉了起来,“没人怪你,也没人怪我,记着以后不要乱拿东西了。”她是轻轻拭去少年的眼泪,然后便是听得他道:“我本来还想用娘亲来压一压她们的!”好吧,他显然是不会听进去的,澹台瑗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采摘药草没人来,毕竟来了也没用,又种不回去,澹台瑗可以想象到药园主事的老古板发现这件事后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钟离珏是谁啊,被正道一同称之为尊者的人,为正道苍生做了多少事情了?她的子嗣现在不过拔你几根草而已,这要是怪的话,那她多半在正道没有容身之处。
……
“你这羽毛哪里来的?”
澹台瑗发现少年做了个羽冠,虽然手法稚拙,但也凑合着,风思禾没有回答澹台瑗的问题,反而是给她戴上羽冠,澹台瑗没有抵触,是迎合着少年低着头让他给自己戴上,戴上羽冠这才听他道:“有个白鹅跑进来了。”
澹台瑗呼吸一顿,心中一僵,白鹅?她是明白了什么,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是软软地道:“白鹅呢?”
“拔完羽毛后,趁我不注意跑了。”风思禾说着,还尤其得可惜,“我还想着鹅的呢,姐姐想吃吗?”
澹台瑗总感觉风思禾在讽刺嘲弄自己,但她不好明说。
白鹅没事儿,澹台瑗把它交给了好友让它帮忙养着一阵子,见着对方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澹台瑗是叹了口气道:“你想笑那就笑。”漂亮的大白鹅没了羽毛,真是丑陋滑稽,可离谱的是它的主人戴着一顶茂盛的羽冠,这很难不让人想是澹台瑗亲自拔了白鹅的羽毛,制作这顶羽冠。
澹台瑗只能解释着,当知道是尊者的子嗣做的,顿时也不觉得奇怪了,这几天尊者的子嗣干得奇葩事情太多了,已经是到了大惊小怪的程度了。
风思禾觉得澹台瑗的脾气很好,虽说是千金之躯但并不娇纵,怎么惹得她都不会发脾气,真有点刚刚认识钟离珏的时候,她也不会生气。
拔了她的白鹅她没有斥责自己,是隐忍地道:“羽冠很漂亮。”
她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有恶意以外,现在的她真的很温柔,风思禾觉得她要比钟离珏更像妈妈。
就算是把她的簪子拔了,她也只是会笑着伸出手把簪子要回,做在绝一些把墨色涂在她脸色她最多也就怨恨一眼,然后是无奈叹气,再狼狈也似乎不损她绰约风姿。
冷艳高贵,坚贞不屈,风思禾觉得澹台瑗才能担得起小尊者这个称呼,她和钟离珏很像呢,比自己这个儿子都要像。
“你又偷吃什么了?”
澹台瑗每天除了看些前辈的修炼心得以外,就是照看少年,她又发现风思禾嘴里鼓鼓囊囊的,便是问着他,风思禾把东西咽下后,是道:“我有好东西给你。”
“什么啊?”澹台瑗先是疑惑,可很快是明白要面对什么了,自己或许应该学习尊者把少年锁起来不让他乱跑。
风思禾手里拿着几颗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丹,澹台瑗把书合上,然后拿过一颗仔细地看了看,“你这从哪里来的?”
“那个烧火的房子里。”
“你是自己拿的?还是别人给你的?”她又问。
“你猜。”
澹台瑗立即竖眉,不悦道:“即清,你不要擅自乱拿东西了,你如果真想要,别人会给你的。”
她认为除了照看少年不出事儿以外,是必须把他的行为纠正着,不能胡作非为,必须把他向着温良恭俭让上带着。
澹台瑗很忙碌,放下修行一事儿也不见清闲,除了每天陪少年睡觉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梳头束发这些都要她亲力亲为,有些时候澹台瑗都快忘记自己修士的身份了,都要认为自己是伺候少爷奴婢了。
没人管得住风思禾,大家都是怕太严格或者是自己的手段会让他受不了,从而让尊者不满,只有澹台瑗是暂时可以管住,她是尊者指定的人,在风思禾闹腾了好几日,澹台瑗是被大长老告知能把他锁起来就锁吧,药园的主事已经快疯了正在拔自己的头发,丹阁的老不羞觉得自己快腐朽了,丹药总是不见,明明记得还在。
澹台瑗是点头同意,觉得有必要如此了,她找到在屋内看书的少年,一双如雪般白皙冰凉的手猛地捧住了他的脸,是在风思禾疑惑的目光里她轻轻道:“即清,最近几天不要出门了,外头有个魔道疯子。”她随便编造了个理由,然后下了个禁制,当然她并不会离开,依旧是寸步不离地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