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向查到你，你知道该怎么说吗？’”他笑了笑，有些狡诈和市侩。
“那……”林向又不解了。
“你姐又没跟我说一定要怎么说，”他夹着烟摊着手，一副无赖样，“再说了，我是觉得你到最后一定会查到的。”
“为什么？”林向还是不解。
“因为小说里的主角到最后都会功成名就什么的。”他说着非常不着调的话，然而眼神却无比认真。
“你姐天天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吹你有多离谱……”他忽然呲了呲牙，“所以我觉得把宝压你身上。”
“什么意思……”林向发现自己现在就会问问题了。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他的回答答非所问。
林向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事，但他没再追问。
在神应工作这些年让他对‘秘密’这个概念格外敏感，既然南相不愿意直接告诉他那么他问也没用。
“林素……”林向随手将烟头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我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查？”
他抬头看着中年男人问道。
“从当初的任务吧，如果你级别够的话。”
“好，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南相，顺带一提，小女南静流。”
“南先生。”林向点点头。
“何必那么客套，叫一声南老哥就好，”南相笑了笑，“你去查吧，有什么需要的跟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我会尽力帮你的。”
“多谢。”
“不用，投资嘛。”
南相又笑了，他的容貌分明略粗犷，五官也是大气爽朗的类型，然而此时的表情却显得有几分奸诈。
倒是不让人讨厌就是了。
林向再度道谢，而后告辞。
“别急着走嘛，还没吃过晚饭吧？不如让小女陪你共进晚餐，你们年轻人也有话题一点——前天的事情，并非老弟想的那样，小女平时并不怎么出门的。”南相略微为自己女儿解释了几句。
然而林向其实并不在意南静流为人如何，但眼下刚承人情，总也不好直接拒绝。
“那就麻烦令爱了。”
“不麻烦，老弟你和你姐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啊，”南相感慨了一下。
“是有点吧。”林向不怎么好回答这个问题，他无意在外人面前吐槽林素。
“那赶快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别饿着了。”南相又爽朗粗犷起来了，哈哈笑着。
“那我就告辞了。”
“嗯嗯，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南相随手撕下手边的一张笔记本的纸页，唰唰在上面写下电话号码。
说不上龙飞凤舞，却也铁画银钩。
林向收下。
转身离开此处。
还在门口等候的青年佣人恭敬地引导着林向离开。
一路出到庄园口，南静流站在车子旁边，有些局促地不时朝门口张望一下。
但真的看到林向出来的时候又躲进了车里。
“您慢走。”
佣人道。
车上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林向还是靠着窗户想事情，南静流则有些不知所措。
分明是在开车，但眼神总是飘忽不定。
林向起初还没注意到。
直到一个猛烈的急刹。
即使是他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林向目光转向她。
Pin了个问号。
“对、对对不起！！”南静流惊惶失措，想看着林向道歉又不敢，于是只能将头埋在方向盘上。
分明大路这么宽敞，开过来的时候也没出什么问题，怎么就能差点撞到树上的？
“我来开吧。”林向平静地说道。
“好……”
一声细若蚊呐的回应。
林向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开车了，最近的一次还是上一次开夜迟迟的车。
林向这边副驾驶打开门下车绕到驾驶位，却发现南静流根本没下车。
他在驾驶位外面的车窗还能看到她费劲地从驾驶位爬向副驾驶。
看着她撅着屁股努力了半天最后一下子跌进副驾驶。
林向感觉血压有点小高。
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打开门。
略微调了一下座椅。
“我们去哪？”南静流小声地问道。
“你没有目的地吗？”
“我爸爸说听你的。”还是小小声，甚至有些胆怯，好像害怕林向一会又要说些什么。
“那我说听你的，你拿主意吧，去哪吃都行。”林向扣上安全带随口道。
林某人对吃算是有点追求，但并不是特别有追求，比起追求口腹之欲，他更愿意把这个选择权交给别人让自己的大脑一动不动。
“那……”南静流小心地抬头，“那我就设定目的地了？”
“嗯。”
林向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边缘。
“准备出发，全程，13.4公里。”
林向启动车辆。
“林、林先生。”
“嗯？”
“我爸爸找你什么事情啊？”
“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南静流一下子反应很大。
林向眼睛余光瞥了她一眼。
她马上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但是……请问是关于我的什么呢？”
她有些惴惴。
“令尊告诉我家姐的消息，换一个你毕业之后跟我。”
“跟跟跟跟！”南静流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过去了。
“让我带着你工作。”林向略微解释。
“喔、喔……”南静流一下子松了口气，然后又好奇地问道，“那林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林向叹了口气，“神应。”
“什么？”
“神州快速反应部门，我在里面上班。”
“神州……神州快速反应部门？？！！”
林向忽然觉得南静流怎么一惊一乍的。
“你不是毕业之后也要去那里上班吗？”
“怎么能说是上班呢！”南静流忽然气势稍微壮了一点，“能在神州快速反应部门工作是荣幸！”
“好好，你能不能不要总念全名，要是在小说里面该有人说水字数了。”
“水字数？”南静流一下子又弱弱了下去，她没听懂林向的话，但还是乖乖听着。
“林先生在神应工作啊……”南静流话语中带上了些许单纯的崇拜。
“你不是和迟迟姐很熟的吗？”
按理说不应该不知道啊？
“是哦！”南静流恍然大悟。
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