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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在纸条的评论因为我在网页端更新所以不能常看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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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云)
……我能确定,当我们组四个人在面对桌上至少两毫米厚的一块钢板时,已经手足无措了。
唔呐……这里是在“思想移变”的加持下,看样子彻底成为女孩子的张可云。
虽然思想移变改变了很多,但是遗留下来的不少历史问题,反倒变得相当显眼了。
就比如,为啥我会跟向松松、李硬币甚至是马聪待在一个小组啊?
我跟向松松倒是心知肚明,但是后两者也一定是百思不解,毕竟现在这个小组莫名其妙地打破了班级的“群落特征”,出现了男女生“杂居式组队”的破天荒情况。
更加神秘的是——这样的问题,竟然是一直拖到现在才被重视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组都已经分好了,与其想方设法再往《张可云悖论》里添上一条,不如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掉吧。
没错。这回的几节通用技术课,代氪为我们准备的就是——锯钢板。
先把长条锯成小正方形块,再根据黑板上的标记锯出大小、形状不一的五块,即为“五巧板”。
“那怎么不是七巧板捏?”热心青年向松松着急地举起手来问,自然是引起了身旁同学们的冷眼以及抱怨。
就如同他说“老师你作业布置得少了”一样,虽然看样子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同学们显然已经把无端的迁怒当作家常便饭了。
-“切五块嘛,总比切七块快上不少。”代氪相当自信地答道,“对了,上节课给你们补充的有关台虎钳、手钢锯还有锉刀的使用规范,各位应该都明白了吧?”
……
理解大家都是能理解的。可是……
不少人连木板都没有锯过,你这就让大家锯起钢板了?
而且一路下来,问题不少。
“唔,嗯……嘿咻!”
当我带着颂颂将几十公斤重的一卷长钢板抬到桌上时,钢板落桌发出的一声闷响着实能让人感知到它的沉重。
而且还附带着些许铁锈,在难免的碰撞与接触中,给我一身白净的衣裳上了一道又一道红棕色的狰狞痕迹。
……得,看来今天确实不该穿白色衣服出门的,看着直让人心疼。
“那么这下,咱们两个组就抓着两头各自锯咯?”张可颂看着我俩的组恰好挨在一起,想了个点子,“姐姐你先把一头放在你那儿的台虎钳上夹好,这样我把另一头也夹上,咱们就可以同时开工了呢。”
-“颂颂你说得有理。”
我一边赞同,一边着手开干。
……
可是卷起的钢板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它迫不及待地向大家展示出自己的“坚韧不拔”,颂颂费了不少气力,也没能把钢板掰直,更别提放到另外一个台虎钳上了。
“嗨呀,嗨呀——”
看着颂颂即将虚脱的样子,我也不能干站在一边,很快我也窜到了她的身边。
很快,在两个少女的配合下,一条摇摇晃晃的钢板“长廊”在两桌之间立起,总让人觉得没准下一秒就会飞起来,变成一条狂舞的钢铁巨龙(物质层面上的)。
该切割了是吧,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啊,其他人哪儿去了?
我总算发现自己竟然在孤军奋战,而同组的向松松等人却是缩在大桌的另一边,好像两个忠实的观众。
两……两个?
咱们组不是还有一个吗?
——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马聪!”我稍有不满地看向那边,“力气活什么的,还是得让你们这些男生来才合适嘛。”
-“是吗?”不过马聪这个鱼看样子是准备继续摸下去了,“你看其他组的人,就算是女生也都自己动手。那你也应该不用我操心吧?”
“你……你这说的又是个什么道理!?”我一下子怒了,“其他组再怎么说还是四个人一起合作,那我们呢,怎么来帮忙的人都没有?
“再说了,那个李硬币又跑哪儿去了?”
剩下的两个人一边听着一边仍然继续坐在那里,看得人相当不服气。
-“李硬币吗?”向松松指了指原处,“其他组去了——没错,他跑了。”
跑,跑了?
顺着向松松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宅男围在另处的谄媚(划)身影。
一看就知道绝对叫不回来了。
“……但是我锯不动嘛——你们就忍心放着一个女孩子去做锯钢板的活吗?”
受不了受不了,我说的是马聪心里想的。
-“行,行吧……我来。”
马聪似乎觉得我这是恶意卖萌,相当不乐意地搀着桌面,慢悠悠地站起身,一瘸一拐走过来。
“马,马聪,你这是……”直到他那打了石膏的右腿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连先前的气势都弱了三分。
-“怎么了?”马聪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一只手拿起手钢锯,“打排球摔的,想笑我吗?”
“啊?”我差点儿想要饱含歉意地请他坐回去了,转念一想他手好像也没出问题,“我才,才不会呢……”
而马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紧盯着我着急逃开话题时通红的脸颊。
-“既然咱们的张可云小姐需要我的帮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他毫无顾忌地说着,随后就跟打了只因血似的,自顾自地开始忙活起来。
“库嚓——库嚓——”
锯子开足马力啃啮钢板,发出了格外刺耳的轰鸣声,引得一旁的董加法不免作出一副厌烦的表情。
……行吧,有人干活,挺好。
“那你呢,向松松?”
我又转过头,看向不知为何呵呵傻笑的向松松。
……只见他慢悠悠地抬起两个拐杖——以及同样打着石膏的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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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知道其实向松松是下楼梯摔的。
呃,基本可以确定应该不是跟马聪预谋好的。
但没法儿,与其关注这个,先关注锯钢板的进展如何吧。
“马聪!你锯的怎么跟狗啃的一样啊!”
向松松隔着一个桌子,远远地盯着马聪此时锯下的切面,不由得品头论足道。
-“向松松,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马聪看着向松松不干活也要管事儿,瞬间就恼了。
然后,他一气把剩下的切完,放下锯子,单脚跳着过去摆出一副准备决斗的架势。
……铁片儿面目狰狞且相当不甘心地从台虎钳落到桌子上。
……
第一节课,马聪锯最后两下时因为急着gank向松松结果锯子一歪,导致原本的正方形直接缺了一大块。
要是重新锯一块,咱又得把那一大圈抬过来——我果断放弃了。
“要不,我们把它锯成小一点儿的正方形?——或许以后可以少锯一点儿。”
我看向准备开工的马聪,内心稍有忐忑地问道,等到的回复却是——
-“云云说要干什么,咱就得去做啊!”
他毫无思考,立刻开始忙活起来。
……所以说,舔狗能量,真的超乎我想象呐。
……
看着已经完工的其他组的作品,我呆愣在讲台前。
别人用了两节课把五巧板处理好了,虽说不是横平竖直的吧,好歹也可以看。更重要的是,内部已经都切好了。
——可是再看我们组,一节课截钢板,一节课把大钢板锯成了小钢板……我有些怀疑咱们得额外要一节课了。
可是代氪很明确地说,只给三节课了啊!?
甚至是颂颂,也带领着她们组分工合作,我只记得当她完工离场走过我桌前,与我忽地四目相对的刹那,颂颂的嘲讽一瞥——
【姐姐,好弱哦好弱哦!】
怎么……怎么能被妹妹嘲讽!不要啊。
与此同时——
“拜托,你很弱诶~”
雪上加霜的是,那天被董加法这么二次嘲讽,马聪这节课不干了。
“我……我去打排球了……后会有期!”
刚到通用技术教室,他突然又十分理智地拒绝了云云の诱/惑(划)似的撂下一句话,便跟着已经完成的小组逃也似的离开了。
“呃——向松松,三节课了,你应该稍好一点儿了吧?”
看着依旧坐在一边的向松松,我忍不住吐槽道。
-“我……我来吧。”
看来他终于坐不住了,加上他摔断的脚应该好了一些,他相当缓慢地架着拐杖,走到台虎钳旁。
……
“……算了算了,我来吧。”
当我目瞪口呆地发现向松松在断了一根锯条的同时第三次快要摔倒,我果断地叫停了他的康复训练。
结果,一切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吗?
我举起锯子,迟疑地看着就像在案板上挣扎了许久的钢板。
也许——我可以逝逝吧。
我莫名中二地开始想象一股力量从心间涌入双手,又聚集在那一条、那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
……
当我回过神来,却见向松松全然呆了。
“怎、怎么了,像这样看我。”
我不解地看向向松松,后者却看样子彻底疯了。
-“张可云,你你你你是怎怎怎么做到削铁如泥,五分钟都不到就把钢板切好的!?”
向松松如是说着,引来了以胡上校为首的、同样耽搁到现在的“锯钢板困难户”的注意。
“真的!”陈哟喜摸了摸我面前依旧发烫的钢板,“我也看见了……怎么现在女生锯地比我们男生都快了!吃金坷拉了吗!?”
-“快,大神,快帮我们锯一刀——我都要称张可云你为'钢板侠'了。”
胡上校甚至毫不顾忌地拉着我的手,向他们的桌子方向拽——
“……钢板侠,钢板侠!”
一群人这样围着,我怎么总觉得他们关注的方向,开始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呢?
……呃啊?!是,是这个'钢板'!!
在众人涩极了的眼神中,我飞快地抬起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股蒸汽袅袅地从绯红的脸颊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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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ZZQ小豆同学的18岁生日还有2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