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微笑地审视自己,可她下一息就望向了天空,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那灿烂的光阳是突如其来的云堆积着遮蔽,在阚哂月的头顶形成了漩涡状的乌云。
仔细看去有无数雷电在其中闪烁,时不时有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疯狂炸响,这样的预兆她猜得出是为何。
“你娘亲来了。”她视线转向少年轻言着一句,风思禾看着她却发现她并不在意,一点避讳的心思都没有,是不怕天上的打下一道惊雷劈在身上,更是凑近几步,是在他惶恐的目光下俯下身舔了舔他的唇线,那股香气愈发的浓郁,他感到了她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挠自己的脸颊,带来痒痒的感觉。
漫天的雷光紫电闪烁,响声振聋发聩,可阚哂月始终是波澜不惊,她的风平浪静,她的从容不迫,在这犹如末日的环境下别样美丽,清俊雅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和拘谨,慌乱未有,忐忑不存。
雷的确是劈了下来,但阚哂月周身散出一道光华形成一个屏障抵挡着这紫雷,一道落下后紧随着是无数道的雷电劈下,天上的雷云是更为的疯狂,雷电的劈下的速度和数量都是几倍增加,在风思禾看来像是一道无比粗大的光束连接着光幕。
只是看着看着,风思禾是发现钟离珏好像有点不顾自己的死活,虽然她是针对着阚哂月,可她却不曾收敛,她俩之间争斗哪怕溢散一点到自己身上那也是非死即伤的程度。
娘亲可能是气昏头了,她是见着阚哂月这个仇敌也忘记自己这个儿子也在了,风思禾就看着阚哂月周身的光华不断流淌至头顶几寸的光幕屏障来抵挡钟离珏这疯狂的攻势。
没有受到光幕庇佑的地方已然是天翻地覆的程度了,天上的雷云滚动,紫雷是陡然一变,幻化成一只虎,且不止于此雷云倏然平息,周遭的灵气是向天上汇聚,不过是一瞬间便是一扫而空,雷云颤动翻覆,凝结聚合,最后呈现出一条雷龙。
阚哂月突然是瞅了一眼风思禾,他在自己不远处,与此同时天地一同响彻着虎啸龙吟,虎与龙是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地扑杀过来,带着无穷气势,锐不可当,摧枯拉朽!
阚哂月放弃了抵抗,她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她刚抓住风思禾往远边遁去,那刚才还是坚不可摧,安如磐石,固若金汤的光幕便是被幻化成虎与龙的雷用着所向披靡之势摧毁击破。
而那余威不减,瞬间是荡开一片直径不知几何的圆形光尘,带起一阵阵狂风,是立即驱散了整座山的白雪露出原本的土地。
犹如一柄巨剑傲然挺立,气势凌人,英武不凡!
风思禾是被阚哂月抱在怀里,她瞧着这一幕是逗趣地道:“乖乖,你娘亲好像不要你了。”
方圆百里化成齑粉,本是巍峨绮丽的山峦是被雷击出滑稽的奇观来,风思禾没空去看这些,反而是惊异阚哂月对自己的称呼。
乖乖?这是什么称呼?
阚哂月发现少年盯着自己看,便是轻笑着:“难道不是吗?我刚才要是不管你,你就被你娘亲的雷打死了呢。”
这不是假话,可实话实说听着是莫名的伤心,阚哂月看着黯然神伤的少年是起了个坏心思,“乖乖,你娘亲不要你了,我要你,所以跟我走吧。”她说这段话时透着理所当然和当仁不让的气势。
“她都不在乎你,你何必在乎她,反正你与她又并非血脉牵连的亲人。”阚哂月轻轻笑着,看到少年后她就明白钟离珏耍得是怎样的心思了,要用灵族来解自己的咒么?她以为自己不知道这种方法?不过真让她找寻到一个灵族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这修真界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就被钟离珏轻易得到了,真是洪福齐天呢。
可又怎能让她轻易得逞呢?阚哂月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冷风突然乍起,风势迅猛,云海翻滚,阚哂月是明白钟离珏要来了,可她不想直面她,她看着少年,是对他道:“你是我的了。”
“不要!”风思禾大声呵斥着阚哂月,可对她而言只觉得是娇气可爱罢了,只是她看着少年要对自己出手时才是收敛些,是抢在他出手之前施着术法让他昏迷,抱着瘫软的少年,阚哂月也不等待什么,立即远去。
能遇到钟离珏于她而言是意外之中的意外,她可没有什么想法想和钟离珏碰面然后叙叙旧,这当真是巧合,在魔界待了几百年,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了老朋友呢。
在魔界的她,也从在外的细作那儿得知了钟离珏有了个子嗣,这可是只在正道高层之间的流言,她起初是挺惊奇的,钟离珏那种不近男色,远离欢愉的女人竟然会有子嗣,如今窥见了她才是发现钟离珏还是钟离珏,她的儿子真的可以说得上是么?不过是掩人耳目。
阚哂月回了魔界,她的那些侍从是疑惑地向着自己的主儿行礼,明明是刚走没有多久却又回来了,可当看见了她怀中的少年,一切的疑惑是顺利地被解答了。
帝姬回了寝殿,把昏睡的少年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她就这样看着他,阚哂月在想着钟离珏发狂的样子,只怪她自己没有理智,一向冷静自持的她竟然会像个悍妇似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出手,把她的宝贝抢走就当是对她的惩罚了。
少年面庞白皙如玉,十七八岁的少年,不管怎样学习母亲那份稳重和凌厉都难掩青涩的少年气,漂亮极了。
阿珏很穷呢,阚哂月看着风思禾身上的衣裳是让她轻笑,帝姬的记忆深刻与钟离珏相识相知从未忘过一点小细节,他的身上的衣服是钟离珏少女时期曾经穿过的。
“帝姬,有您的信。”一道黑影悄然而至,阚哂月闻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双手呈信的暗卫,她拿过信看了起来,看完后信就在手上燃烧了起来,火势旺盛,她没有松手直到手里只有灰烬后才是道:“下去吧,给我好好盯着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