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一番思索后，眸中闪烁起了一丝惊喜的光彩，说道:“这窑炉岂不是可以用来为我大梁炼制出更为精良的武器和战甲？”
“没错，等隔段时间完善之后，我打算也由阿爹上交朝廷。”
沈秋白点了点头。
“沈姑娘大义。”
景云郑重道：“更精良的武器和战甲，能够极大减少戍关将士的死伤，可以说，沈姑娘间接拯救了大梁万千将士，我一定禀明圣上，让圣上嘉奖左丞相，想必有了这些功劳，圣上怎么也不会对左丞相动杀心了。”
说到最后，景云只觉得怪异无比。
“希望如此吧，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这窑炉是用来炼制玻璃的。”
她这般说着，发现窑炉中，玻璃溶液也差不多融化完毕了。
沈秋白亲自操刀，将一根中空的铁管伸进了玻璃溶液里，然后开始快速转动，然后将裹着火红色粘液的黑铁棍取了出来，然后檀口微张，含住了那根又黑又粗的铁棒，就开始吹。
只是，她脸都吹红了，另一头也没什么变化。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玻璃溶液冷却，化作了玻璃。
景云正要为这火红色溶液居然能变透明感叹时，他忽然觉察到了哪儿不对劲。
总感觉……
有些眼熟……
“咳咳，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嗯……意思就是，成功总是由一次次失败的尝试中诞生的，总之就是这样……虽然我失败了，但是昨天我做的玻璃杯和玻璃手镯，可是在拍卖会里卖出了足足三万两的高价。”
沈秋白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弯着眼眸，叉腰转移话题，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商大冤种买的。”
景云听到这里，便沉默了。
杯子和手镯……
拍卖会……
三万两……
回想起昨晚放在自己案桌上的玻璃杯和玻璃镯子，再看看眼前那根铁棒另一头凝固透明的奇怪物体。
怎么想那个大冤种都是自己……
“李公子你怎么了？”
沈秋白歪了下头，疑惑道。
“没事，只是有些……嗯……意外。”
景云有些哭笑不得，笑容里隐隐藏着一丝无奈。
原本还想着把镯子送给沈秋白来着……
如今看来，这东西好像是送不出去了，幸好还没把镯子转交给沈复，不然，估计会被沈秋白嘲笑……
不对。
沈秋白应该会被吓得不轻。
毕竟，别看她现在笑得欢，以沈秋白胆小的性格，她口中的大冤种要是变成了皇帝，她绝对比谁都要慌。
罢了……
这银子就当是给沈秋白的赏赐吧。
毕竟，沈秋白做出的贡献，可远远不止三万两那么简单。
沈秋白这个人的价值，更是远远超过三万两。
自己已经白拿了沈秋白这么多好处了，区区三万两，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想的话，心里就舒服多了。
还有刚刚那句失败是成功之母，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韵味。
并没有细想。
景云只是在心中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得到沈秋白的信念。
这等人才，绝对不能埋没。
“毕竟是第一次看到玻璃嘛，有些震惊也正常。”
沈秋白轻轻点头，笑着说道：“估计那个大冤种，现在还抱着玻璃杯和手镯睡不着觉呢。”
不过，只是看到自己的失败作就惊讶成这样了，要是瞅见前世那些五花八门的玻璃制品，是不是要直接晕倒过去啊？
但是，想想也合理，前世玻璃就算是后面多到烂大街了，但依旧有着专门收藏好看的玻璃的人。
哪怕只是小小的玻璃球。
下次有空做一个鲁珀特之泪好了，给李长庚来一点小小的物理震撼。
“咳咳。”
景云用咳嗽掩饰尴尬，然后转移话题道：“沈姑娘，那你现在是打算做什么？”
“本来是打算做镜子的，不过，在做镜子之前，还得先做一些烧杯啊，试管啊之类的，总之很复杂。”
沈秋白摆了摆手，说道。
“镜子？”
景云微微一愣。
这玻璃不是纯透明的吗？
这怎么做镜子？
而且，烧杯？试管？这些又是什么，听上去倒像是盛放东西的器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先坐，我再试试，等学会了教你。”
他心里正无奈着，接着便见沈秋白对他笑了笑，拉来了一张椅子，示意他先坐。
“好，不过，在下还是第一次，就麻烦姑娘耐心教导了。”
景云抱拳道。
“没事，我也是第一次，不对，刚刚才是我的第一次，失败了，可恶。”
沈秋白握了握拳头，说道。
玻璃想要变成镜子的办法有很多。
最开始是把锡箔贴在玻璃板上，然后倒上水银，锡箔就会变成黏糊的液体，紧贴在玻璃后面。
不过这种办法看的并不太清楚。
后来又有了镀银法和镀铝法。
后者实现略微有些困难，毕竟要真空。
而前者，则是需要化学反应。
所以，她打算先把烧杯，试管还有烧瓶之类的化学玻璃仪器做出来。
等到李长庚坐下后，沈秋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验。
只是，不出所料，又失败了。
“是气息不够吗？”
沈秋白俏眉蹙起，有些头疼，居然这么复杂。
明明前世某番剧里，那个老头吹起来那么容易……
虽然那老头一身腱子肌肉就是了。
沈秋白不信邪，又试了几次，结果每次都失败在了开头。
“沈姑娘，要不让在下来试试？”
见沈秋白屡战屡败，一直在边上观摩的景云按捺不住了，问道。
“那你试试吧。”
沈秋白一愣。
这货不会以为他比自己要专业吧？
让他试试也好。
让他明白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于是，她将手里中空的铁棒递给了景云。
景云接过黑棒，也不耽搁，从窑炉里裹了一层玻璃溶液，就一口含住了铁棒，开始了吹气。
看着景云略微有些拙劣的动作，沈秋白略微倾斜着脑袋，不由笑了笑。
光是这动作，要是能做得比自己好，自己当场……
还没想到后面，就看黑棒另外一端成功鼓了起来，而且，很快就开始膨胀成型。
沈秋白当时就一愣，人都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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