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有些人冷笑,秦临君还真想靠诗铭进入黄鹤楼,如此卑劣的人,怎么可能写出好诗。

每个人都投来恶心甚至是憎恶的眼神,他们认为秦临君这是在玷污文曲道。

“就这水平还想进黄鹤楼,这是不知好歹。”

“人家可是女帝都敢甩脸子,装一下怎么了?”

秦临君瞥了那群人一眼,那些清高的姿态实在是令人作呕。

平静心情,继续写下。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此时声音已经小了许多,任然有些人在狗叫。

“什么狗屁不通的诗文。”

“一只丧家野犬,也只敢犬吠了。”

秦临君加快了速度。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终于这群三流文人意识到了不对劲,其实从第一句开始有些人就目不转睛。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片刻,有人摔杯离去,有人泣不成声,有人仰天长叹,有人悔恨不已。

一首登高仿佛写尽了他们的人生,少年郎心中的悲愁随着秋风摇晃。

观看的人,哪怕不通诗文,也被其中那极其悲壮的意境所折服。

千里传讯的网络中,讨论的如火如荼。

“这个秦临君到底是什么来头?打架厉害,诗文还有如此高的造诣。”

“他都不知道?这小子以前可是天下学院和蓬莱玄门争抢的天才。”

“嘁,再天才怎么样,人品败坏,天道厌恶,还不是成为了个废物,我们这些勤勤恳恳的人都得不到诗铭认可,他怎么可能。”

正当这时,这一层的诗铭抖动,其中的一块最为剧烈,像是要挣脱束缚的野兽。

烙印在上面的文字悄然间消失,秦临君的登高镌刻上去。

那些人颤抖着指着那块诗铭,赫然写着“秦临君”三个大字。

“居然是诗铭认可了他!这怎么可能!”

刚刚还在说废物的人,忍不住叫出来声,看他那一身羽扇纶巾,就知道他也是文曲修士。

众人不由地嬉笑,庆幸自己没有被嫉妒或者仇视冲昏了头,不然岂不是废物都不如。

回到黄鹤楼。

刘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至今还忘不了自己被秦临君打成猪头的时候。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报仇的机会,居然对方把自己坑了。

赌盘里自己可是下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百灵珺忽然指着他:“要我给你找个茅坑吗?”

刘杰跪倒在地求百灵珺放过。

姜门神怒目圆睁,他打心底里不认可秦临君,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他若是强行阻拦,会受到文曲道的惩罚。

秦临君掂量掂量钱袋子,全都丢給百灵珺,

五十两足足翻了二十倍,一千两!自己却缓缓道:“拿笔来!”

“你还要写?”

绝大部分人,一辈子有几首诗挂在黄鹤楼就算烧高香了,秦临君居然还想写,他是打算一天之内冲上七层吗?

没错,秦临君就算打算,一天之内冲上七层,他要让整个北御文坛震上一震,这样才好推销自己的书。

“百灵珺,开盘!”

百灵珺心中一颤,她百分百相信秦临君的实力,于是叫喊道:“谁要是不服的,可以来这里把钱赢回去!”

如此傲慢的话语刺激到了这群学士的神经,或是出于尊严,或是出于钱财,中止一笔庞大资金进入了赌盘。

秦临君深呼吸,提笔写下《行路难》。

全诗抒写了李白在政治道路上遭遇了艰难险阻之后产生的不可抑制的激愤情绪,但李白并未因此而放弃远大的政治理想,仍盼着总有一天会施展自己的抱负。

这样的情绪和自己的处境十分的相契。

“这个人也狂了吧,真以为自己是当代文圣?”

“小子,第一次来黄鹤楼能以诗文入楼,已经够了,别一会丢了脸面。”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和秦临君不对付,还是有人在劝解,但很快被那群下注的人给堵了回去。

姜门神却很高兴,他受人之命,专门来阻拦秦临君,污染黄鹤楼的。

黄鹤楼是有一套特别的机制,如果是他们认定你拿来审核的诗文往下落太多,是可以取消诗铭资格的。

“金尊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开篇就是奢华的场面,姜门神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来,果然是凡夫俗子,就知道这些罢了。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好似有魔力一般,黄鹤楼的人还真停止了手中的酒肉。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蹦!观看者们的眼前像是压来了一条长河,一座雪山,如真实的压力袭来。

“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轰~诗文落笔而成,第一层的诗铭再次都摇晃了起来,幅度比刚才还大,仿佛是它们感知到了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俯首称臣。

大厅里的人陷入了诡异的宁静,而后一个人狂笑起来,不仅如此,整个千里传讯的网络里都炸开了锅。

“今日见此诗,我死而无憾啦!哈哈哈哈!”

“好啊!哈哈哈!我北御之文,必将崛起。”

“天才!天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姜门神挪动千斤重的步伐走上前去,抚摸这篇诗文。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姜门神眼里饱含泪水,阴沉的脸庞容光焕发,好像人生重新找到了希望。

扑克脸的他仰天长笑“我的诗根本不配和这篇巨作呆在一起!”

他跳起来,扯下自己的诗铭,亲手抹去交给秦临君。

姜门神仰天大笑出门去,孑然一身,浩然正气,他的灵气躁动,蹦出冲天光束——他突破到了天权境。

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下,凭空唤来一幅巨大的卷轴托举着他离去。

秦临君远远地望着他走远,他背着手,逆江河而上,身姿潇洒。

如今天下,灵气激增,万族崛起,百国争鸣。

唯独人族越来越羸弱,生存空间被一压再压,全北御的希望都寄托皇室之女——白御身上。

百年后,北御国战乱连绵,生灵涂炭,而今早有预兆,武夫的懦弱,文人的酸腐,匠人的停滞。整个北御其实都陷在了一种迷茫的情绪里。

或许姜门神,终于在李白的诗里,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吧。

秦临君不紧不慢地上到了二层,楼梯间,秦临君停住。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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