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这可是能名正言顺的送礼好机会,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都是聪明人,有谁会放过呢?
不过看着门口拿着笔记录着贺礼的小司,走在墨倾雪身后的叶子零犯难了。
他怎么忘了这一出呢?
好东西他不是没有,但没包装呀,难不成拿颗千年夜明珠直接拍人家桌上?又或者直接空手进?
不太好吧?
等等……
叶子零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怎么了?”
感受到身后人停下脚步,墨倾雪转过了身,却突然发现那登徒子手中多了一只古朴的剑匣。
“没什么,就是准备下贺礼,总不能空着手参加人家婚礼吧?”
叶子零笑了笑,抱着剑匣站在了进皇宫的大部队后面。
看着那布满岁月痕迹的剑匣,墨倾雪神色一顿。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什么门道,但作为羽化修为半步飞升的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那剑匣之内几乎已经化为实质的剑意。
若不是有那奇怪的剑匣压制,这股凝实的剑意恐怕早已冲天而起。
这种事就连师尊羽化前交给自己的这把白鳞都无法办到,墨倾雪那剑匣之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把剑?
墨倾雪沉默地跟在了叶子零身后,片刻后红唇微张。
“你真要把这把剑送出去?”
“嗯?”
叶子零面露意外之色,随即摸了摸剑匣轻轻一笑道:“怎么?你很在乎这把剑?”
墨倾雪面露犹豫,而就当她下定决心,准备劝说眼前这个登徒子不要暴殄天物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让开!让开!”
一道男怒吼伴随着马蹄声响起,下一刻只见一头高头骏马朝着进宫人群直冲而来,而在骏马之上则是一名腰佩狭刀的蓝袍青年。
一人一马速度很快,丝毫没有因为来参加婚礼的人减速。
眼看就要被撞上,还在排队的众人顿时慌乱起来,四处逃窜,这让本来拥挤的皇宫门口瞬间宽敞了许多,只剩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吁!”
好在随着一声长啸,那高头骏马距离在两人还有一丈之距时蓝袍青年拉起了缰绳。
“哟,胆识不错嘛。”
看着面前一黑一白两位青年男女,停下马的蓝袍青年脸上露出了一抹赞扬之色。
而就在这时,围观众人中也总算认出了这位突然闯出的嚣张跋扈青年。
“嗯?这不是战安王么?”
“好像是,但他不是应该在南瞻城么?怎么会在这?”
人群中两名看似向文官的长者讨论起来。
战安王良少云,父亲良元清二十五年前因战功显赫被当今陛下封为北邙第一个异姓王镇守南疆,而就在五年前,良元清进宫为儿子争到了个世袭罔替资格后却突发恶疾,直接因病过世了。
良少云也因此名正言顺地子承父业成为了北邙第二个战安王,也是最年轻的异姓王。
不少人猜测良元清可能就是被窥探自己老爹位子的良少云亲手杀害。
但事实是什么呢?
无人得知。
但众人知道的是,自从接下了战安王位子后,良少云并未愧对战安王之名,镇守南瞻城五年时间,南疆无一蛮人能够越界。
良少云手持缰绳注视着面前两人。
听到一旁讨论声的叶子零则将手从握住剑柄的墨倾雪手上默默移开笑道:“战安王说笑了,我们两只是腿被软,根本跑不动了,哪有什么胆识。”
“哦?可你身旁这位小姐似乎并没这个意思哟。”良少云眉毛微挑。
不过让墨倾雪有些意外的是,虽然良少云语气极为轻佻,但他的眼镜却始终盯着身旁黑袍与其手上佩剑,与周围其他一看到自己就两眼发直的家伙并不一样。
叶子零面露谄笑,“战安王好眼神,不过我家小姐只是长年呆在家中不太懂事罢了,还请海涵。”
良少云手拉缰绳,哈哈一笑道:“一点小事而已,海涵说不上,不过如果你真想道歉的话,把手上剑匣送给本王倒也不是不行。”
叶子零面露犹豫,道:“这恐怕不行,这只剑匣与其中剑乃是我家小姐精心为太子殿下准备贺礼。”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的怒火比不上太子的婚礼重要了?”
此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面露震惊之色。
敢拿自己的怒火与太子殿下大婚相提并论?如此大不敬之言,这战安王真不怕有人借此说事,参他一本?
要知道朝中早有传言,现在战安王兵力过于雄厚,陛下有所忌惮。
看着面前毫不顾忌周围围观者的马上青年,叶子零陷入了沉默。
看来这事是没完了,早知道刚刚就直接拉着墨倾雪跑了,哪还有现在这些破事。
不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真把这剑送给这家伙再给太子准备其他东西,又或者……直接把他揍一顿?
可不想太显眼呀……
而就在叶子零犹豫之际,一群黑衣女子却从大道缓缓走来。
总共十个人,为首两女一人黑裙一人黑袍,面带黑纱,身后其余八人则是黑布遮面,腰佩长剑,气势逼人。
突如起来的意外再次让众人愣了身,而越过良少云看到几位女子的叶子零则捂住脸。
要不要这么巧?
看到叶子零突的古怪举动,本来还在等待答复的良少云也疑惑地回过了头。
可就在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滚开。”
声音很好听,就是太冷,冷到如同一块万年玄冰般,让周围人下意识捂住手臂,而良少云却觉得自己的眉心前多了一柄利剑,可能随时都会取他性命。
“要我再说一遍么?”
见身前马上青年毫无动作,为首的黑裙黑纱女子柳眉微蹙,深邃的美眸之中宛如深渊。
但奇怪的是,第二名身着黑袍的女子却不停的眨着眼睛。
良少云咽了口口水,他发现纵使纵横沙场近十载,在眼前这名女子气势之下,他居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此人到底是谁?
良少云不敢问,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将马挪开,可就在这时良少云突然发现,身下骏马居然已经被吓到腿软,认他如何驱使也走不动道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
无奈之下,良少云只能翻身下马,亲自牵马让出道路。
黑裙女子见状,不在多言,甚至看都没再看这位战安王一眼,只是带着自己的人准备进入皇宫。
可就当几人越过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时,黑裙女子脚步再次停顿,回过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黑裙白衣相互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