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好奇,是谁这么不长脑子,在王宇拿出了这种等级的诗词之后,居然还有胆子拿自己的诗词出来?
不自量力。
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在下这里还有一首诗,望霍筱姑娘一看。”
景云却是丝毫不受人影响,一脸气定神闲。
一听这话,花魁眼前一亮仿佛从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但她转念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江妈妈,既然那位公子有意,不如就顺他的意思吧。”
她话语苍白无力。
“好好好!”
江妈妈点了点头,朗声回应着,但话音中或多或少带着些敷衍。
小厮正从景云手里取走纸张,不远处王宇等人看到这一幕,目光有些发冷,但在瞅见景云身旁的沈秋白时,都是一愣。
他们恍然想起先前在醉仙居里的事情。
“王公子,这个美娇娘不是之前...”
听到跟班略带诧异的声音,王宇则是目光更冷了。
这小子,有了一个小美人之后,居然还妄图染指花魁。
找死!
接着,小厮回到了画舫上,将纸张转交给花魁身旁的婢女。
花魁蹙着眉头,面带忧愁地听了一会。
才听了两句,花魁忧愁的神色中,渐渐流露出来了些讶色。
这首诗!这首诗!
花魁难以置信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名作,同时双手为之颤抖。
是因震惊,也是因激动。
虽身在青楼,看惯了风花雪月,但她一直洁身自好,与诗书相伴,即便世俗对烟尘女子的看法千古不变,她也无所谓。
她的力量太弱小了,哪怕是有所谓,也只是徒劳。
正如今日的以诗会友...
花魁身在烟尘中,便已经不再相信爱情,然而现在这首诗让她重新对爱情有了些憧憬,又不禁有些自卑。
这样的名句送给自己一个烟尘女子,当真合适?
“小翠,后面的,让我自己来。”
花魁打断了婢女的念诗,亲手拿过那张纸看了看,随即眺望了眼不远处栏杆后的景云,她有声有色地念出了诗句的后半段。
朗朗念诗声让刚刚还一脸讥讽地看着景云的文人们为之一愣。
略微一思索后,顿时惊为天人。
有的人更是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这在他们看过的众多诗词歌赋里,也属于当之无愧的绝中绝,无人想到这般诗篇,竟会在风月场所里得以一见。
纵然他们饱读诗书,此时却被震惊到无法对这首诗加以任何评价。
即便是压根不懂诗文的王宇等人,都能明显感觉得出自己与那人的差距。
王宇只觉对方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会出摆明了是有意羞辱自己,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好诗!”
“我输得心服口服。”
“就凭这首诗,日后文坛上必有这位兄台的一席之地!”
“小小王宇,拿什么和这首诗比?”
听着一面倒的声音,沈秋白满意地点了点头。
毕竟是诗仙李白的诗啊。
花妈妈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王宇可是往她手里塞了一大笔钱,这要是被坏了好事,这钱估计还得退回去。
花魁刚想要询问是不是没有人了,想宣布最终的赢家了,倏然间,王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景云。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王宇皮笑肉不笑。
“李长庚。”
景云面色坦然地报出假名。
“原来是李长庚李公子,你这首诗写得确实不错,王某甘拜下风,只是王某倾心霍筱姑娘多时,李公子能否割爱?”
王宇仍旧是故作大度,笑着说道,“只要李公子点头,王某愿意以重金补偿。”
闻言,景云挑眉,轻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否决道:“今日是以诗会友,当以诗的好坏论高下,银钱只是身外物,还是王公子自己留着吧。”
“……”
王宇面色微怒。
王宇神色一冷,身旁的跟班却已经受不了这口气,高声恐吓道:“小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跟班还想再骂几句但紧跟着被王宇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开口。
“最后再给李公子一个忠告,这霍筱姑娘是王某看上的人。”
王宇说着,打量了几眼景云,从行头上,便粗略判断得出对方多半与自己差不多都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
不过,在京师,有钱的大家族,他可没听说过有李姓的。
更何况,在这京师,天子脚下,富可没用,得上头有人才行。
“那又如何?这世间之物,看上的便是你的?”
景云淡声反问。
“小子,敢这样跟本少说话?我跟你客气完全是看着霍筱姑娘的面子上,你别给脸不要脸!”
王宇也不再装腔作势。
“呵...”
景云似笑非笑。
一旁的景瑟瞪大了眼睛。
这王宇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敢这样触犯天子,家里有几个九族啊?
双方气氛有些凝重。
“结果已出,争论没有意义,今日是我手里这首诗赢了。”
花魁左右为难,但想了想还是更不愿意委身于王宇,她咬了咬银牙,宣布了结果。
听了这话,王宇更是怒火中烧。
“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罢,也不再多言,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一众跟班离开了吟春楼。
眼见王宇走远,江妈妈却是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赶紧追了上去。
随后,沈秋白等人都应邀乘上了画舫。
花魁将纸张摊开在了矮桌上,这时才是柔声念出了诗篇最后题着的著作者。
“不知李公子为何留名沈秋白?”
“因为在下只是代笔的人,并非这首诗的著作者。”
景云说着,引着花魁的目光看向了身旁坐着的沈秋白。
“啊?”
花魁捂了捂嘴,无需对方多说什么,却已经知晓眼前的少女便是真正的著作者,也就是沈秋白。
天呐,沈秋白竟是个姑娘家?
世间竟还有如此惊才艳艳的女子?
听到这话,沈秋白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这李公子是皇帝的脑残粉也就算了。
没想还是个真脑残。
抱得美人归,这么大的好事就这样被他搅黄了!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看到沈秋白有些幽怨地看着身边的景云,花魁却是微微一愣。
难道……
这首诗,并非是作给自己的,而是这位沈姑娘,作给身旁这位李公子的?
原来如此。
难怪诗中意味更似女子诉说哀思。
也是。
自己虽说洁身自好,但毕竟是风尘女子,怎配得上这千古名句。
李公子当真好福气啊。
男才女貌,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花魁看向景云,如是想着。
“我突然想起我阿爹还在家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李公子你和花魁姐姐慢慢聊——紫儿,你也和我一起走吧。”
见花魁那般看着李长庚,沈秋白可不想当两人间的电灯泡,她赶紧拉走了景瑟,不由分说地离开了画舫,走出了吟春楼。
景瑟跟在沈秋白身后走着,有些懵。
什么情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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