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是是，您说的对。”塞维尔现在只能虚心接受哈特梵玲的指责。
他们已经买完衣服，回到了医疗院并拿到了体检报告单，现在正让哈特梵玲分析中。
哈特梵玲担心塞维尔能不能尽到身为家长的责任。
塞维尔担心自己的钱包养不养得起妮卡这恐怖的食量。
妮卡担心是不是自己做太过了，晚上的海鲜自助会不会泡汤了。
医生轻抚妮卡的小腹。一餐饭的功夫就重了30斤，这真的是人吗？
哈特梵玲脑海中闪过一丝疑虑。她叫来了一位护士，让她带妮卡重新测量一下身体的基础指标。
医生叫住了想要陪同妮卡的塞维尔。“家长请留步，有事和你说。孩子可以放心交给护士的。我们是专业的。”
塞维尔犹豫了一会，放开牵着妮卡的手。
妮卡和塞维尔挥手再见，便被护士拉去体检中心，又重复一边早上的流程。
“所以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塞维尔见医生的态度，还以为妮卡命不久矣。
“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吗？”
“不是。”塞维尔很果断地说。
“那情况还稍微乐观那么一点。孩子是哪来的。”
塞维尔给哈特梵玲简述了妮卡的由来以及这几天的经历。
“是流浪民啊。那也就不奇怪了。”
“咋了医生，难道说我家妮卡她活不了多久了吗？”
“那倒不是，你来看，这几项指标。”哈特梵玲将电脑屏幕转向塞维尔，用笔指着屏幕上的一些数据。“先看这个，你上报你女儿的年龄是十岁对吧，但是看这里，指标显示你女儿的骨龄至少有十二岁，明显是发育迟缓。假设你女儿真是十岁，那么只是身高体重都是正常水平，那没啥问题。但是按照骨龄来推测，那就是绝对的发育问题。你要极其重视。”
塞维尔认真地听着医生分析。
“再看这个。”哈特梵玲拿出妮卡的全身扫描照片，“你看这里，你女儿肚子这块，有块大面积的阴影。我在肥胖病人的片子上见过类似的，但是很显然你女儿并没有肥胖。我建议你再陪她去做个核磁共振扫描一下肚子，看看是啥情况。”
塞维尔想了想，反正核磁共振黎基镇也能做，没准还便宜点，“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可以回到我家那边做个。”
“你自己决定好就行，反正迟早要看看的，早点看出毛病早点治疗。”哈特梵玲语重心长地和塞维尔说，她以为塞维尔舍不得出这点钱。塞维尔花多少钱都和她没有关系，她的工资不会因为妮卡一个病例而出现大幅波动。
塞维尔拿出手机看着自己的存款，有些忧虑。
如果妮卡真的是得了什么绝症，活不了几天，那反而还好。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妮卡至少能走得毫无痛苦。而妮卡也只是会成为自己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而已，毕竟从认识妮卡到现在，也仅仅不到10天而已。感情什么的只不过打了个小小的基础罢了。
但如果妮卡得的是那些半死不活的病，可就难受了。领养流程已经走完了，妮卡现在就是自己正真的女儿。如果没能尽到监护人的责任，是会被律法制裁的。
“来来来，还有问题。”哈特梵玲换了张报告单，“这张的问题，怎么说呢，你最好去怪异猎人协会报备一下。”
“啊，啥问题啊。还要找协会？我就是协会的人。”塞维尔震惊。
“哦，那还挺好的。你看这里，这个变异细胞指数，0.8，这是正常人的水平，不用怕。现在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更何况你女儿还曾经是个流浪民。除非是那些从来没有接触过厄灵的，一生下来就养尊处优的人，这个指数才会是0。”
这点塞维尔还是了解的，前几年出现过厄灵疫苗，基本所有人都打过。但实行之后厄灵依旧出现，这款疫苗就被废弃了。塞维尔还记得当初就是因为接种这个疫苗后，感觉活不了几天了，才加入的怪异猎人协会，打算和厄灵们拼个你死我活来着。
“但是这个指标就很不正常了。这个变异细胞抗体指数，8。接种过疫苗的人这指标一般是在3到4之间，最高也就到6为止。你要想想，10就是封顶了，你女儿的身体不容乐观。我猜测基本是你女儿还是流浪民的时候，要么是接种了不合格的疫苗，要么是吃了被厄灵残体污染的食物，或者是直接吃了厄灵的肉。这很可能就是你女儿发育迟缓的原因。而且说不好免疫系统已经出大问题了。”
哈特梵玲敲了几下桌子，表示事情很严重。
“既然你是协会的人，那多少应该意识到了吧。你的女儿，妮卡，很可能是潜在厄灵。”
此话一出，塞维尔冷汗直冒。之前的许多疑惑瞬间得到解答。
塞维尔并没有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反而很冷静地问医生：“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这方面应该你们协会更懂吧。要么你赌她不会变异，一直当女儿养着，要么现在就把她交给上级，撒手不管。你是个大人，你自己能做决定。我就一个要求，你们办完事赶紧回去，别来我这，行不。”哈特梵玲的话语非常严肃。
塞维尔心里不好受。他当然理解医生想要保全自己，可是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妮卡是个危险，理性告诉他应该将妮卡上交协会。但是，妮卡会变成厄灵只是个概率事件，如果做好防护措施，没准就没问题呢。
经过几分钟的内心斗争，塞维尔还是决定遵从理性。他是怪异猎人，他不仅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身边的人。
“我会向协会报告的，这你放心。但是以后还是会麻烦你，毕竟你是唯二知道她身份的人。至少当协会检验妮卡身份的时候，肯定会叫上你的。”塞维尔无奈地摆摆手。
“那我也不会说什么。当然积极配合。”哈特梵玲关掉了屏幕上报告单的页面，并给了塞维尔一张名片，“话说复查不用多长时间，阿雅她应该帮你女儿做好检查了呀，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哈特梵玲用医院专机联系那位带走妮卡的护士。没人接听。
哈特梵玲又联系了护士总管，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今天，秋栀雅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