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心还特意转头问了一句白灵：“我说的对吗，圣女大人。”

白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弯着唇，勾人心弦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长问宫自会对有缘人开放，各位与我教有缘，自然也是看得见的。”

“心如镜则月明，镜花水月术就是如此。”

“各位看到的只是内心映照的想法，各有不同，到了山脚下自会领悟。”

宋商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叶之问则是特意注意了白灵的姿态。

语气神态并无二样。

就是这铃铛……

确实和她平日里戴的有所不同。

白灵出生自西灵王域，这铃铛和他们太元朝本土的金铃不同。

铃铛的外表制作工艺没什么区别。

最大的区别是里面那颗赋予铃铛声音的铃心。

铃心由特质的精金制作，由几种产地不同的纯金与一种矿石粉末混合制成，比普通的纯金要更加坚硬，所以铃铛的声音也更加清亮。

如果她腰间的铃铛有问题的话，多半这位白灵的身份是假的。

“那还等什么啊，走啊。”宋商阳见目的地就在眼前，激动的拉着春水想要往前走。

“宋兄其实大可不必冒险进入，等之后祈福会结束，我们再请圣女去一趟云春堂也好。”

“长问宫毕竟是是非之地。”

叶之问第一瞬间拦下了人的脚步对着他耳边小声提醒。

表面上是担心宋商阳的安危，其实还是为了自己。

他不想宋商阳和春水牵扯进来，有恐变数太多。

毕竟多了两双人眼，若是宋商阳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极有可能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哪怕只起一个小小的疑心，也不行。

宋商阳一听，瞬间觉得不对味了。

顿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宋商阳拍了拍自己胸脯，十分自信道：“叶兄，白灵圣女现在受伤，我也不好乘人之危，本来是可以就此别过，但——”他一甩袖子，对着叶之问抱拳行礼：“既然来了，也好有个帮衬，叶兄，你说是吧。”

他顶了顶叶之问的肩膀，语气轻松。

看上去就像感情很好的兄弟一样。

叶之问也不好拒绝，看了眼白灵，白灵这边倒像是才发现多了个宋商阳一般。

“这位……”

“在下宋商阳。”

“哦～”白灵眨了眨眼，“宋公子是吧，来都来了，倒也不用麻烦了，我长问宫还不至于要落魄到为难一个侯府的小少爷。”

“你认得我？”

“哎哟，那是自然。”

白灵轻笑不再往下说，眼角媚意如丝。

只是这一句，就断在了宋商阳心里。

见白灵迟迟不说下文，急得他心里直惦记，要不是身边的春水突然拉了他的袖子一把，他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跟着人走到了山脚下。

叶之问趁着宋商阳走神的时候，拉着凉月心过去策划之后的路线。

五个人各怀心思朝着长问宫慢慢走去。

这时白灵已经被春水接手。

总之就是不让白灵离开自己人的视线就好。

叶之问试探地问了一下凉月心，“夫人不觉得奇怪么？”

凉月心疑惑。

“怎么说？”

“圣女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

凉月心这才点点头，她还以为叶之问发现了白灵身份有假的问题呢。

看来现在还不能透露出她怀疑白灵身份的事情。

顺着叶之问的话，凉月心提了一句：“车夫是毒死的？”

“应该是，而且是在刚刚白灵出现的没一刻前才完全死亡的。”

“照夫君这话说来，白灵在这个时候出现是有些奇怪，你怀疑，她想对我们动手？”

叶之问神情凝重，摇了摇头。

“长问宫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动手，所以白灵应该也不可能想杀我们。”他摇着扇子一边走一边和凉月心聊着。

“你还记得那个宋洛山吗？”

“独眼？”

“他五年前才被废的眼睛，那时龙霸天所说也有一半是真的。”

“哪一半？”

凉月心好奇心渐旺，眼中闪闪发光。

叶之问不由得又看入了迷，轻咳两声才掩藏好痴迷的表情。

“和白灵有过节的那一半。”

“宋洛山那日不是说……是白灵救了他？”

叶之问故作神秘地摇摇头，“非也。”

“那位本就好面子，而且平日里对长问宫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并不好甚至是恶劣。”

“若是白灵真的救了他……”

凉月心觉得叶之问的推断很有道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咳咳！

可这个时候凉月心只能装淡定，“所以你怀疑他的独眼其实是白灵废的？”

叶之问凑到自家夫人耳边，悄声道：“只是猜测，还望娘子不要细想。”

“为夫也是想起来，在江湖风云录上有这么一段说法。”

？！

凉月心一惊，连忙追问道：“江湖风云录？那是什么？”

叶之问随意回想了一下，确定道：“一本奇怪的书，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篇章公布。”

“最重要的是，对方记录的许多事情，居然有大半是真的。”

其实他第一次看见这本书的时候，是为了找寻飞花宝典的消息。

后来发现，整本书几年来，稳定更新的内容没有一点关于飞花宝典的消息，甚至流言。

这让叶之问反而起了疑心。

若是江湖骗子，谋求钱财更应该找火热的舆论话题来肆意渲染。

可这本书的编者完全不同。

所有的事情都如同流水一般涓涓细流，没什么爆点，可仔细看着却处处都是细节。

什么隔壁王大爷家里的母鸡和隔壁李大嫂的公鸡偷偷在一起去对门的老孙头家里下了蛋。

发现三位竟是失联许久的亲戚。

这种看似无聊却又十分荒诞的剧情，反而是真实发生在身边的。

越发让叶之问好奇起这位编者的身份。

可惜查了几年都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叶之问想到此处，不禁摇头感叹：

“有生之年，不知能否结识一下此书的编者，说不定是位游历江湖的隐士高人，若是有幸一见，此生无憾啊。”

凉月心这个时候已经心情雀跃的起飞。

因为，江湖风云录正是出自她手。

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夸奖，那是再兴奋不过的事。

她内心疯狂叫嚣，“不用结识，你认识的！就是我就是我！”

可惜表面上只能装作平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