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站在原地目送路潇潇离开。
他的鼻尖仿佛还残余着路潇潇身上的浅淡香水味，很淡很淡，是某种白花的香气，有些像是兰花，他的手上还拿着伞，雨哗啦啦的下起来。
林澄记忆里还浮现着刚才他凑近路潇潇面颊，路潇潇别过脸时候的神情。
被拒绝惹。
虽然一向脸皮厚，但当时还是觉得好羞耻，林澄看了一眼手上的伞，上了出租车，半小时以后他抵达了目的地，然后敲了敲门。
…………………………
来开门的许挽月身上穿着白色睡裙，睡裙下又是那双过膝的蕾丝花边白袜，见鬼，为什么在家里也要穿着袜子？
修长的双腿被白丝紧紧的包裹，近乎透明又仿佛微微泛着光泽的质感，好想摸摸。
她的头发披散在肩膀后面，稍稍有些湿漉漉的，锁骨上也有两颗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洗过澡，林澄望着她，接着把手上的伞递给她，“伞还你。”
“喔……怎么大晚上来还伞？”
“刚好有空。”
“可是外面还在下雨诶，伞还我以后你怎么回家？”
“谢谢你邀请我到你家坐坐。”林澄顺势挤进了许挽月的小公寓里，顺手关上门。
许挽月双手抱胸，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试图盯到他出现一丝一毫的惭愧为止，可惜林澄的脸皮实在是厚的过分，最终她无奈的叹气一声，“你在客厅坐会儿，我去穿条内衣。”
“不穿也看不见的。”
“才不要呢。”许挽月哼唧着走回屋子里，把门关的紧紧的。
…………………………
等许挽月从房间里走出来以后，她的睡裙下已经明显有了白色内衣的痕迹，毕竟轻薄的睡裙下先前是不一样的白，她坐在了林澄对面的椅子上，手撑在白净大腿上，看着他，“所以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想来找你聊聊天。”
“……可是我刚刚洗完澡准备吹完头发睡觉诶。”
“需要帮忙吗？我也会吹头发的！”林澄朝着她挤眉弄眼。
“好呀。”许挽月来到了梳妆镜前，林澄拿起吹风机，很认真的给她吹起了头发。
许挽月的头发很长，丝滑漆黑，似乎从来都没有染过颜色，但微微烫过一下，看上去很有邻家大姐姐的温柔气质。
林澄给了她吹了十几分钟，许挽月乖乖的坐在那，等林澄放下吹风机，许挽月才带着几分意外，转过头看他，“你真的会诶。”
“……因为以前总是帮别人吹。”
“我懂我懂，是你以前屋子里的那个女孩，不过……你为什么深夜跑到我这来？”许挽月的眸子尤其警惕的看着他。
“家里下雨漏雨回不去，而且忽然想到一件事问你。”
“你说。”
“以你这摆烂的性子，对力量的提升似乎也没什么渴望，你要进化之血做什么？”
许挽月一怔，眼眸有片刻的慌乱，但很快林澄却替她回答了，“因为你的妹妹？”
"你你你……你们调查我。"许挽月的声音磕磕巴巴的。
“每个组织对合作的新人，当然要有最基本的了解，也是荔枝告诉我你有个妹妹，她的能力失控昏迷了，你给她使用过那半支进化之血了吗？”
“还没……”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吧，我应该能看清她是什么能力，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昏迷的。”林澄温柔说道。
许挽月愣了好一会儿，高悬的心放松下来，她小声嘀咕，“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晚上喝多了酒……来找我……做坏事的。”许挽月怯怯的回答。
“我看起来像是喝多了酒的样子吗？”
“你的头发都打湿了诶，而且身上有一点点酒味。”
“你的鼻子好灵，属小狗的吗？”
“你才是小狗呢。”许挽月站起身，拿起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有伞还怎么会打湿头发？”
“想淋淋雨嘛。”
“又不是小孩子了。”许挽月的声音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埋怨，林澄无言，乖巧的坐在那让她擦起了头发，等她擦好了，她抓着林澄的手把他给拉起来，然后按在了梳妆镜前，拿起吹风机给他吹气了头发。
林澄乖乖的坐在那，许挽月轻声说，“你头发好长，我给你扎个小辫子吧？”
“你好无聊。”林澄转头，朝着她眨眼，“我今晚可以留在这吗？”
许挽月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手轻轻攥着裙边，“诶？”
“明天刚好一起出发，反正你家离你妹妹住的医院也近，外面下大雨呢，你真的真的忍心要赶我走吗？”
“……我可以把伞借给你，下次我到你家拿就行，不用你跑来还我。”
“我自杀了，真的要自杀了！”
“好啦好啦……那你去洗澡吧，我先外卖给你买套睡衣。”许挽月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接着就把他给推到了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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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澄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许挽月把睡衣递给他，林澄乖乖回浴室换好，再走出来，许挽月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她侧着身子，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就连脑袋都没抬出来，是听到脚步，才悄悄探出一个小脑袋，“你睡左边我睡右边，不许越过抱枕，不然……”
说到不然的时候她又忽然僵住了，林澄笑着追问，“不然什么？”
“不然我会生气的。”许挽月努力板起脸，让自己的话看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就是眸子怯怯的，林澄掀开被子躺在了左边，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电视就在前方，打开就恰好能看到，许挽月探出脑袋，打开了电视，里面恰好在播放假面骑士。
“你之前还说幼稚。”
“无聊找不到东西看嘛……”许挽月心虚的回答，林澄好奇的侧过头看她，“你袜子脱了没？”
“还没呢，一会儿睡的时候再脱，为什么关心这种事情？”
林澄朝着她眨眼，“要不我帮你脱吧？”
“不要不要。”
许挽月悄悄掀开她那边的被子，坐起来，弯腰脱起了腿上的白丝，林澄的眸子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看着她将袜子小心翼翼的卷好，裙摆下雪腻又修长的双腿肌肤一点点露出来，在灯光下瓷白如玉。
纤细修长白白软软的漫画腿，得想个办法枕着睡大觉。
很快许挽月脱掉了袜子，白嫩嫩的足背上青筋的脉络清晰可见，像是瓷器上的青花，她很快就用被子重新盖住了双腿，然后转过头，伸出手在林澄的额头戳了一下。
“你一点都不乖。”
“如果我乖的话，你就会喜欢我吗？”
“不行不行，你不会变乖的。”
“我可以因为你变乖。”
“才不信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许挽月坐起来几分，拽了拽被子把自己盖住，眸子望向面前的电视荧幕，“乖乖看电视，不许再说话。”
“你的枕头好硬，靠着不舒服。”
“太软的枕头会对脖子不好啦。”许挽月伸出后摸摸他蓬松的头发，“听话。”
“那我可以躺到你怀里吗？”
“不可以，你好烦诶。”
又被鄙视了。
为什么总有种在她面前臊皮被嫌弃以后会有种暗爽的感觉？难道其实她是超级腹黑天才美少女？已经不知不觉被她调教好了？
林澄一直都没有越过那个抱枕线，所有的行动都只是限于嘴上说说而已，可许挽月看了一会儿电视，把中间的抱枕给拿起来抱在了怀里，她竟然真的看的津津有味！
“你宁愿抱抱枕都不愿意抱我！”
“抱枕很软啦，抱起来很舒服的。”
许挽月小声回答，侧头看林澄那委屈的样子，又伸出手揉揉他脑袋，“乖乖睡觉吧。”
“枕头太硬，睡不着。”
“你要求好多……”许挽月幽幽的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以后，把抱枕放到了一边，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腹，“来睡吧。”
“嗯？”这回换成林澄奇怪的看着她了。
可许挽月的眸子却无比的纯粹，林澄缓缓挪了挪身子，这回真的把脑袋枕在了她的小腹上，她是坐着的，这样的姿势倒是也差不多，好在她的床很大，就算林澄歪斜着身子也没什么关系。
好软，而且香香的。
“这样可以乖乖睡觉了吧？”
“那你怎么睡？”林澄的眸子试图盯着她的脸看，但被胸脯遮挡惹。
“等你一会儿睡的迷迷糊糊了我再把你放下来，困了以后你要求就不会那么多了。”
“你真聪明。”
“哼哼。”许挽月仿佛还颇有几分小得意，她的手在林澄的脸上轻轻捏了捏，“睡吧睡吧，我关灯了。”
“明明刚才还很害怕我的样子，怎么现在又不怕了？”
“刚才是害怕你喝多了发酒疯啦，你没喝多的话，不会做坏事的。”
“我喝多了也不会，我从不发酒疯。”
“好好好。”许挽月温柔的回答着，纤细的指尖又触碰到了他的锁骨，稍稍有些痒，却又很舒服，她轻声说，“明天还要拜托你帮我看看妹妹呢，所以……好像对你好一点也没关系。”
“赫赫，原来是这样，你甚至都不愿意说点好听的哄我一下。”
“我不擅长说谎啦。”许挽月轻声说着，“但是你真的好多时候都好像小孩子一样诶。”
“我才不是。”
“只是很像啦，就好像想要疼爱，想要糖果的小孩一样，只要不给你就会无理取闹，可如果顺着你的话，你又会变得很乖很听话，会对人很好。”
“好的，其实我就是心理年龄三岁的小孩子，妈妈，我要吃奈奈。”
许挽月伸出手在林澄的胸口掐了一下，掐的位置恰好就是他刚才嘴贱说要吃的位置，林澄痛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许挽月低头，凑近，眸子一眨不眨的认真盯着他看，像是在训诫小孩，“以后还要吃奈奈吗？”
“不吃了不吃了。”
林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