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薄暮的夕阳暂时还没有落下的打算,它挂在天上,暂时还能照亮卡特雷特那不算平坦的地势结构。这是威廉一行人的第三天。他们一如既往的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某个小镇,作为落脚点卡特雷特不算是个差劲的地方,旅店,酒馆等一系列设施都算得上齐全,就连那些做着**易的场所也能在某处找到。当然威廉不会去做这些事情,无论是身份,还是情感上来说威廉都对这种无意义的接壤感到无味。

或许说这对于士兵们很正要,毕竟发泄欲望的场所无非就只有那些, 如果知道明天就就会死在战场上,那前一夜找个地方潇洒一般,这样的情绪威廉到还能算是理解。但现在可不是战场,也与生命危险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反倒是在那种场合潇洒过后的是否会染上某些无法治疗的病症这件事情,更加的威胁性命吧。

即使威廉这么想着,士兵们的想法也不会改变,这是他们作为人的自由,即使尊贵如威廉也没理由制止。当然这些事情只会发生在夜幕降临之后,在太阳下山之前一切应该都会按着某个规律运作,就像每个白天的操练一样,毫无特色,也无需特色。

旅店内的弗莱德里奇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住宿问题,一来这是军队的出行旅店没道理拒绝,二来威廉身为王子更是能为旅店在后续的经营里带来生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一行人也不像个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金钱既然给到位了那就没道理拒绝这单生意。

只可惜像卡特雷特这样的小镇,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管理者,就算有也是属于管不着的范畴,住在不知道多远以外,平时也很少会光临这样并没有什么商业价值的小镇,不管换谁都只会让它野蛮生长。不过这倒是麻烦到了威廉一行人,毕竟住宿上来说肯定还是领主的宅邸能够更加符合威廉的身份,旅店一类只能说是无奈之举。

在弗莱一个热情的笑的陪伴下,威廉进入了旅店。

旅店名叫卡沃尔的发条,看着不新,陈旧的木梁已经有了腐朽的痕迹,在纵横的交界处更是能够看多余的铁钉,这样的加固很显然是曾经出过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好在地板踩上去还算结实,应该不会在一时半会儿内分崩离析。

收拾好了行李与房间,不过这个过程威廉并没有参与就是了,大部队又来到了大厅集结。不愧是晚饭时间,大厅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填满,虽然经过沟通已经让老板拒绝其他客人的来访了,但无奈本就有几桌早就已经坐下的客人,要驱赶多少有些诡异了。

威廉刚刚做到了弗莱的身旁,就吃到了来自弗莱的一个热情的拍打。

“来啦,威廉陛下。”

热情的骑士威廉并不讨厌。

他点头。

不久老板就端上了丰盛的菜肴,旅店老板这人居然还算得上实诚,无论是烤肉,面包还是那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酿出来的金色烈酒,几乎都是很少出现在平民餐桌上的食物,可以肯定他是把店里的食品仓库翻了个底朝天,才凑出这一桌玩意儿。

吃吃喝喝间威廉注意到了特别的眼神,那是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身体被黑色的紧身衣包裹,身后有个很长的黑色斗篷,桌子旁摆着一个类似拐杖或者手杖之类的东西,具体作用是什么威廉也不晓得。

他望着的脑袋盯着手里的食物,但面具下的眼神绝对正朝向威廉的方向。具体是为什么威廉不清楚,反正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一类,是一种较为复杂的情感,这点威廉能感觉的到。男人很安静与威廉周围的士兵们有着鲜明的对比,他端坐在桌前,把食物透过鸟嘴面具的开口一点点送入嘴中。

男人大概是受够了威廉的注视,他转过头与威廉的对视。这一对视稍稍吓到了威廉,他急忙转过脑袋,看向自己盘里的烤鸡,等他回头时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弗莱?”

“何事?殿下。”

“你听说过这边的人有戴鸟嘴面具的习俗吗?”

“完全没有,我对这一带也算不上了解,是因为刚刚那位感到兴趣了吗?”

“算是吧。”

“要不问问,老板。”

威廉点头。

弗莱举起了手,然后挥舞了起来,见状店长走了过来。

店长是个40岁左右的男人,身材微胖,穿着朴素,头发不算多但还能勉强遮住头皮,他的右手指处有个绿宝石钻戒,估计是结婚戒指一类,就是没看见老板娘不知道到那戒指底是装饰还是其他。

店长从他有些干燥的嘴里冒出来了几个字:“请问阁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的吗?”

“你们这一带,有什么戴黑鸟面具的习俗吗?”

“没有,完全没有,倒是我听说过在瘟疫爆发的时候,有带着鸟嘴面具行医之人,但现在这年头谁害怕瘟疫啊,那个叫弗里茨的教授早就把瘟疫治好了,根本就没有人会戴着那样的面具到处走动,不过呢。”店长换了个舒服的站姿他说。“既然阁下们问了这个问题,想必是对维克多那小子感兴趣吧。”

“是刚刚那位走掉的先生吗?”威廉问。

“正是。”店长继续。“他啊,是个很特殊的人,说起来可能有点长,毕竟镇子里的传闻太多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就知道个皮毛,从装扮上来说,他绝对是可疑到了极点的人,没有人会一天到晚带个鸟嘴面具不已真面目示人,这事儿太反常了。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之类的这点我倒是可以肯定,他不是那种行偷鸡摸狗之事的人。大概是某个附近村庄跑过来的穷小子之类,吃饭按时付钱,不见他赌博,也没见过他找娼妓之类。”

“那为什么又说来话长了?”

“因为那小子有病。”

“有病?”

“嗯,传染病之类。”

“什么病?”

“我听说的啊,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说是他脸上长满了麻子,怕传染给人才一天到晚穿成那样,然后还有个挺悲惨的身世之类的。但是这些都是听人说的。”老板强调了这句话。

“所以具体情况你也不算清楚?”

“是啊,我只说我了解的,毕竟作为旅店的老板能听到很多古怪的故事,什么都相信那需要买卖情报的时候,不显得我很没有信用吗。”

“那是。”

老板沉默了一会儿,等着弗莱把酒杯递给了他,他才肯愿意继续,他喝了一口手中的烈酒,他说:“如果说你想要去找他,我劝你别这么做,维克多虽然算不上什么坏人,但一到白天就能从他住得地方发出怪叫,声音听起来撕裂得厉害,很难想象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渗人的很。要我是你我远离他都来不及。”

“这样吗...”

“是啊,不过我看你们明天一早就又要出发了吧,所以啊,就当是我的胡言乱语就好了,好好休息吧。”说罢,老板拿着酒杯就走回了柜台。

晚饭时间没有继续多久,等晚饭结束士兵的身影多数早已无处可循,唯有值守夜班的几个人,围坐在桌前用扑克牌打发时间。那些不见了踪影的士兵能去哪呢?无非回房间倒头大睡,或者去到特殊场合去办特殊事情这两件事情。躺在床上的威廉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他忘不了维克多的凝视还有老板口中关于他住所的惨叫,威廉的脑袋怎么也清净不下来,于是他换上了便装,背上了大剑。趁着弗莱不注意时独自走上了街道,他一定要弄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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