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处于同情弱小以及惜才的念头才答应去救沈雨秋的命的，但后来他无数次回想起这件事时都会感到脊背发凉，并由衷地觉得这种败类还不如死了算了...
“宝贝儿...你应该想多活一些日子吧...”
某天放学回家，坐在沙发上满面愁容的苏艺璇突然冷不丁地看着他说出这样的话。
“...呃啊？”
霍科愣了一下，他的脑海中霎时间浮现起之前某个骑在他身上的少女盛气凌人的身影。
“你看这对双胞胎...多可爱呀~是你会喜欢的类型吗？”
苏艺璇见霍科没反应便率先自顾自地拿出一张照片摆到霍科的面前，霍科瞥了一眼，发现照片上的人是两个容貌相近的小姑娘，神态是小孩子特有的那种娇纵蛮横、目中无人的模样。
“我不喜欢小孩子。”
霍科简单而又冷漠地回答之后边拎起书包打算上楼。
“可是...”
苏艺璇唰得一下站起身来，但却犹犹豫豫没有跟上霍科的脚步，只是嘴里喃喃着。
“如果让我非要用这种肮脏的方式苟且偷生，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霍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可是...你不害怕吗？死亡...对你一个小孩子也太残酷了吧！”
苏艺璇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天你没有安慰我反而二次伤害我，这对我而言才是最残酷的事。”
霍科向前的脚步停了一瞬间，而当他回答完之后就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砰得一下关上门并反锁上了。
“...”
在霍科进屋之后，苏艺璇还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她最终还是虚脱似地瘫软在沙发里，深沉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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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霍科并非完全不惧怕死亡，因为当晚他就久违地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远在他乡读书的苏北冥突然回到了这里，他们俩依旧如同过去的那般无忧无虑地走街串巷地玩耍。在梦中，他们要去小河边钓鱼，苏北冥挖了几只蚯蚓之后嬉笑着将装蚯蚓的玻璃瓶拿在霍科眼前晃过去吓唬他，不可思议地，虽然霍科表现出了畏惧与厌恶的神色，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愉快与落寞的感受，他隐约意识到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因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有着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仿佛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剧情都是他一小块美好的记忆碎片，然而记忆是有限的，终于，他们在夕阳下分别了...
霍科醒了过来，然后他就发觉自己在医院，很快他又得知自己昏迷了整整三天...
“不...不只是心脏的问题，还伴随有其他器官衰竭的征兆...而且他的心脏在两天内骤停了五次，每次的情况都是危急到下病危通知书的程度...不，您不用求我，作为医生我会尽力救治你的孩子的...他现在是醒来，不过意识似乎还不是很清晰，你进去看他的时候不要表现得太过激，尽量和平常一样...记住！千万别让患者比我们医生先一步陷入绝望啊...”
“...”
霍科还没睁开眼睛，但他隐约听到走廊上苏艺璇和别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他就感受到有人走进了病房，一只冰凉的颤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
苏艺璇似乎一直在啜泣，泣不成声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以霍科睁开眼睛先一步说道。
“我不想死了...我害怕了。”
这句话说出口，霍科莫名地感到心中堵塞，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个于世间无牵无挂的人，哪怕是自己死掉了也没人在乎，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有个他在乎的人会因为他的死而极度伤心的，他对此感到心痛，痛得无可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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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科不知道苏艺璇是怎么说服强烈要求他住院等待手术的医生同意自己出院的，但当他离开医院时，看到那位医生眼神中强烈而又深邃的同情之意时，他大概是明白了，这位尽职的医生应该是认为他是回家安详地等死去了...
说起来...原本手术的成功率也不高，我大概率会死在手术台上...那样还不如我在睡梦当中猝死呢...嗯，要是我在那天的那个梦里死去该多好啊...
霍科第一次怨念上天的造化弄人，明明自己能有个满意的结局却又被迫活下来面对进退两难的现实...
“今晚可以吗？”
抱着霍科的苏北冥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
也太急了吧...
但霍科转念一下，说不定自己都不一定活到明天了，苏艺璇那么急切也合情合理。
“好吧...”
霍科小声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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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那两个照片上的小女孩就出现在了霍科的窗前，不过出乎霍科预料的是，她们俩看上去相当的健康，脸上还泛着不知是害羞还是兴奋的红晕。
“...哇，果然好可爱啊...就像娃娃一样...”
在霍科还没发问之前，这对双胞胎中的姐姐就率先爬上床捏了霍科的脸一下，而妹妹则还是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
“哼？你们看上可比我健康得多啊...”
霍科有些带刺地说道，而那两个小女孩则是疑惑地望着他并异口同声地说道。
“健康？你不就是体弱多病的人设吗？我们是听雨秋姐姐说自从你‘帮助’她以后她的修为就突飞猛进...正好我们最近遇到了瓶颈，所以妈妈就想让你也帮我们弄一下。”
“...”
霍科顺着女孩们的实现看去，随即就看到一个丰腴的、身穿雍容华贵的服饰的贵妇人似地人物站在他房间的门前，当霍科看着她的时候，这位女士还带着慈爱的笑容望向他。
“...这不是弄一下的问题吧？你们还这么小...不应该更纯真一些吗？”
虽然霍科觉得自己也谈不上多纯真，但他还是大为震惊并忍不住开口问道。
“纯真？我们只想要提升实力而已，那样的话我们就能早点为家族争光了。”
女孩们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霍科，而全程听着他和她们交流的那位母亲则是笑眯眯地用怜惜的神情看着他们，仿佛这三小只就只是在普通的嬉戏玩耍一般。
“...”
这里正常的人只有我一个吗？还是说不正常的其实是我？
霍科有些自我怀疑地在心中琢磨着，他隐隐地对这一切诡异的现实感到恐惧。
“请问可以开始了吗？她们晚上还有教养课。”
那位女士见霍科愣住了便用温柔的语气催促他道。
“嗯...”
反正也无所谓，果然有钱人的道德观就是稀碎一地啊...反正我只是想要苟活而已，这些人再道德败坏和我也没有关系...
霍科在心想的同时，重重地“嗯”了一声。
...
后来霍科才知道，这两个看起来骄里娇气的小姑娘是主修大力金刚诀的，那天晚上他的骨头差点没被摁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