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纤的目光很快在墙上找到了时钟,此时较短的时针恰好与数字十一重合。
从早八课上到现在,自己竟然晕了有三小时?
太棒了成果逃掉了一上午的课......不对,重点应该是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躺在医务室啊?
与此同时,不远处刚刚还靠在门框上喘气的女孩已经重新站好了身子,脸上仍保持着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
她扶了扶眼镜,向着坐在床上的烛纤说道:
「我的亲娘啊,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之前有多惊险!」
语气听起来如释重负中带着些委屈,像是被自家妹妹欺负后又没法还手、有些憋屈地抱怨一般。
烛纤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见的声音是从眼前这位一直表情平静到冷淡的女孩说出来的话。
「要是你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给医务老师第三次加的**够不够用了。说起来好像还没确定过这药多加几次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来着。」
这女孩是不是突然说出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难怪在医务室里没见到老师。
这人超级不妙啊,应该马上跳床逃跑吗。
如此想着,面对慢慢走过来的眼镜女孩,烛纤不由地往床背缩了缩。
见烛纤一副担心受怕的表情,眼镜女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地说道: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虽然见过几次面,但估计你不认识我。我叫历芸,以后多多关照啦。」
语气一扫之前的委屈,变得开朗而活泼。虽然语气多变,但看着她一直没变过的平静表情,如果不是确定了声音是从她嘴巴里发出来的,烛纤真的会怀疑是不是其他人在说话。
「对了,我是天生的面瘫,所以不要被我外表骗到了。」
注意到了烛纤的迷惑,历芸笑着说道——虽然脸上没笑,但听声音明显是带着笑意的。
心中谜团解开,烛纤松了口气,她差点以为又是个跟沙萝那样一直顶着个似妈脸态度生硬不好交往的人,心中对历芸的态度好了许多。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以及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烛纤盯着走过来坐在床角的历芸,微微皱起眉头。
自己的狐狸耳朵和尾巴还露在外面,正常人可不会这么泰然自若的样子......虽然她好像是个面瘫也看不出什么神情。
「我只是看你上课时突然睡着了,气息又非常不稳定的样子,就把你背到这儿了。不过即使知道,亲眼看着一个大老爷们突然变成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也还是挺震撼的。」
果然知道我这个身体的情况吗。烛纤捻着垂至肩部的发丝,思索起眼前女孩的身份。知道情况的只有沙萝和芙沫沫,魔法少女,魔法少女社,再想到历芸是魔法少女社团中的一员,看样子那个社团估计有问题。
为了确认,烛纤问道:
「你是魔法少女那边的人?」
「你可以那么理解啦,具体的下午估计沙萝会告诉你的。」
下午?难怪沙萝要求今天下午去活动室集合。
「那么你是负责监视我的?」
对于魔法少女方,烛纤还是比较警惕的,毕竟先不说被芙沫沫灌输了很多魔法少女有害论,昨天才被一个魔法少女给威胁过。
「没有没有,我是纯路人,得知你在我的班级时还很惊讶呢。」
「真的吗?」
「当然。」
烛纤保持着狐疑,但看一个面瘫也看不出其话真假......话说为什么她坐的越来越近了啊?
本来坐在床角的历芸不知不觉已经只离烛纤不到一臂的距离。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轮到我了吧?」
「...你想做什么?」
望着面前不带表情的面容,烛纤脑海中瞬间脑补出了像是“你也不想自己变成女孩的事被别人知道吧”之类的威胁,向床另一边挪了挪身子的同时内心紧张起来。
「很简单,」
历芸的目光从烛纤的脸上转移到她头顶三角形的狐耳,最后转移到她身后微微晃动的尾巴。
「让我抱抱你的尾巴!」
「......?!」
意外的要求让烛纤连带着她的尾巴一齐呆住了。
「等、等下,那里......」
「不行吗......?」
历芸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失望中甚至隐隐带着哭腔。
见面前女孩眼角几乎要泛泪光,不知是因为受不了冷淡表情与说话表现差异过大还是心中荡起的可怜之情,烛纤支支吾吾地道:
「也不是不行......」
反正暂时也逃不开魔法少女那边的魔爪,况且自己跟真的狐狸不同、尾巴也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只是被抱一下应该没什么事吧?
「是吗!谢谢了!」
「咿!别突然就抱哇!」
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尾巴突然被抱住所传来的刺激让烛纤不自觉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奇怪叫声后、羞耻心使她的双颊染上一缕嫣红。
「嘿嘿呼呼,毛茸茸的大尾巴~」
「别、别乱摸啊!只允许抱一下的!」
「对不起,但抱起来太舒服了情不自禁。」
对于历芸的理由,烛纤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她自己晚上切换至狐娘身体时也喜欢抱着自己尾巴。
「所以、抱完了可以松开了吗。」
「诶诶,让我再抱会嘛。」
「不行!快松开!」
「但是我看你被摸的也很舒服的样子呢,要不再抱会?」
「说不行就是不行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句声音不算大的话语打断了两人的拉扯。
「你两干什么呢。」
历芸与烛纤同时停住动作并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门口处,沙萝挑眉而立,看着床上面色潮红、衣冠不整的二人,原本冷漠的表情露出一丝玩昧的笑容。
一时间,场面归于寂静,只有历芸怀中不完全受主人控制的尾巴还在稍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