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啪’地发出一声巨响,背着铁锅的霓枫破门而入,青竹已经不见了踪影。

顺着茶渍瓷碎走去,草席上有腥涩的气味,水缸前的凳子落下几根粗绳,看样子事发已久。

根本不敢想象下去,她不在这几个时辰里,屋里究竟遭遇了什么,霓枫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就是那男儿的姐姐?”

来人衣衫不整,霓枫激动地握紧的拳头都一抖抖,说出的话都打颤了。

“你,你是谁?方公子呢?”

她害怕木已成舟,埋怨自己的疏忽,她没有保护好公子。

为了忍住这一拳,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王押铺漫不经心低将头发扎成马尾,施舍般说道:

“哦,原来亲家姓方呀,在下不才,王城军巡司总押铺王嫣雯,我...”

亲家?

“呀啊!”

霓枫目眦欲裂,她将所有的怒火宣之于口,双手死抓着铁锅缘劈头盖脸地朝着王押铺砸去。

这浪**哪是她的对手,不敌之下,被打得抱头鼠窜。

这名叫王嫣雯的女子,口中留下恶毒的威胁后,逃也似的夺门而去了。

正要追杀上去,小厢房中传来熟悉的人虚弱叫唤声。

“霓枫,霓枫”

是公子,冷静下来的她赶忙顺着声寻去,在杂物堆中找到了一路上心心念念的人儿。

“公子,我在,霓枫在呢。”

方青竹脸带着霞,左右摆首,像是在劝她莫要冲动。

赶走一个登徒女官,对方不敢宣扬,若是把人杀了,事儿可就闹大了,现在危机关头,孰轻孰重,公子拿捏了很清。

“公子,您怎么样了,还好吗?”

小心翼翼地将破损的衣裳遮盖住春光,薄薄的一缕,在霓枫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

不小心看向那处象征男子贞洁的地方,心中一喜,那女子并没有得逞,松了口气。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那人身着官袍,现在杀不得,日后霓枫必定手刃此贼为公子正名。”

“公子,你在听我说话吗?公子?”

青竹呆愣愣地看着她,仿佛是个痴傻的童孩,霓枫小心翼翼地探手。

鼻息,颈动脉搏呈一种不规律的状态跳动着,附耳贴着胸口,心跳像是睡着了一样。

玉体上一抹绯红,口上分泌的液体止不住地流淌。

“不妙,这是烈性极强的药物,这该如何是好?”

霓枫翻遍了身上的瓶罐,她身上无药可解此毒。

此时的她痛恨无比,自己除了一把力气,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妄愧了天父的信任,若是南蒹葭在,或许她会有办法解毒吧。

“霓枫,霓姐姐,姐姐,嗯呐”美人柔声细语,千娇百媚。

这哀求声,她见过很多,也听过很多,可是唯独这一次,她心痛了。

“公子,我,我不会呀,我真的不会”带着哭腔,

虽说在白莲教她协助南蒹葭训练圣子,可是却都是纸上谈兵,没有实践经验,一亲自上手就慌了神。

“您教教我,公子。您教教,霓枫肯学。”她双手在世子身上乱摸,可没起一点作用。

现在的世子早已进入混乱中,哪还能再教导她呢。

“你放开,你放开我呀,等我姐回来,你就死定了。”

青竹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双目的焦距不断放大缩小,药效已经快上到了脑子里。

‘原来,公子一直在等我吗?’

两行清泪潸然,从床榻到水缸边,再被拖进这逼仄的角落,多少次期待都变成绝望。

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非要买什么破梳子,要是早回来一步,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

“不要,霓枫快跑,你不是官兵的对手,不要和她们硬碰...”人儿口中的胡言乱语越发迷离,

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被清洗干净的方青竹赤裸裸地躺在草席上,喂了几口清水面色仍旧不见好转,身上的水渍像放在炽热的炉火上,很快就蒸发了。

霓枫努力地回忆春宫图中的内容,悄悄用一块绸布遮蒙在世子的眼上。

口含清水,手开始探向那处神秘的地方。

.........

夜深时分,屋外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奏响,茅屋内点上一根烛火,亮光幽幽的,两道人的影子在土墙上微晃。

“咳咳,你说上午在南狱,遇到了大群的官兵?”

男子的声音虚弱,躺卧在床上,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霓枫盘膝坐在他的身边,吐字间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回味美味。

‘那女人的药物真是可怕,事后公子居然毫无记忆,还好我霓枫急中生智,口急手快,编了几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她答道:“是的,公子,几乎每个关口都有接近十名佩刀的侍卫把守,霓枫也是冒着危险才赶了回来。”

说完霓枫看向方青竹的眼睛,还是如初见一般的清澈,完全没有小男人家那种被猥亵后要死要活的模样。

“请您责罚霓枫,都是在下考虑不周,才让天父蒙遭大劫。”

霓枫愿以死效尤!说着她便要拔出尖刀自裁。

方青竹大惊,这女人是疯了?

不能理解,为了这种小事儿,值得用死来表示歉意?

哑然失笑,劝止道:

“我的身体算什么,你我不还是活着吗?血肉白骨不外乎是心外之物。

堂堂女儿,铿铿猛士,为了这等事儿就在我面前闹死闹活,如何能成就大业?”

跪地炕下的女子抬起头颅,月光下,主仆两人交心。

方青竹不是无情之人,霓枫既然愿意为他而死,那也便会受他庇护。

如果说之前两人还隔着一层薄膜,对方的这一番话,算是让世子彻底动了心。

天生神力只是先决条件好,随时失控的力量并不值得方青竹投入精力,可加上忠义两全,这等良才虎将便稀缺了。

“不妥,天父,有过便有罚,请务必降罪鄙女。”

霓枫单膝跪地,双手呈刀请罪。

‘你真的要如此吗?’方青竹看着在她面前垂螓的女子,默不作声接过了短刀,

嘶哑道:“伸出手来。”

女子毫不犹如地照做,甚至低着头,引颈受戮。

世子挥刀,在霓枫左手小指心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创口,血珠子好不容易才溢了出来。

“公,公子?”

还为曾感到痛感,小指就像是被软软的湿糅包裹住,抬头瞧来,看呆了。

美人儿朱唇含住了她的手指,一吸一吮间尽显柔情。

sp:感谢夜半点灯数米打赏的冰阔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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