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底白边的女仆装并未给人厚重的感觉，反而是露出少女的小臂与小腿。黑色的长发用发绳绑好，头上戴着白色的发卡，胸前绑着一个领结似的小蝴蝶结作装饰，背后则是用一个大蝴蝶结将围裙绑好。白色的长筒袜藏在裙摆底下，长度堪堪过膝。可惜的是，索菲一直低着头，看不到那张宜嗔宜喜的脸蛋。
但即便如此，叶歌也已经很满意了，甚至还特意围着索菲转了两圈，让少女的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好似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脸也憋得通红。她死死地抓住衣服的裙摆，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令索菲感到异常羞耻，好像只要风轻轻一吹裙摆就会飘起来。
“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好看，我都有点不想收你钱了。”安娜太太打量着索菲，越看越觉得满意。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了，这件女仆装确实好看，但更重要的是穿着这件衣服的人。
“那这样吧，我把这件衣服的设计图纸送给你，她身上穿着的这件就当作是送给我了。”叶歌笑了笑，说道。
“没问题。”安娜太太朝叶歌比了个手势，把架子上另外几件衣服也取下来，“那我把这几件衣服也拿去改改，很快就好了。”
等到安娜太太走远了，索菲才终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叶歌一眼，压低声音道：“这衣服原来是你设计的？”
“当然了。安娜太太的收费虽然贵，但手工确实无可挑剔，细节也很完美。看来我的钱没有白花。”叶歌摸了摸下巴，看到索菲脸上那挥之不去的羞意后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果然，他想看的就是这个。
虽然圣女也很棒，但果然还是比不上傲娇女仆啊。
“你还笑！”索菲终于忍不住踩了叶歌一脚，可惜被叶歌躲开了，“为什么裙摆会这么短啊。这根本不是女仆装吧，我在家那边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衣服。”
“不是有打底裤吗。”叶歌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他也认为这是一种坏文明，但不得不说卡伦城刮风的日子还不少，要是不让索菲穿好打底裤的话，说不定一不留神就走光了。不过即便如此，这种超前设计对于卡杜拉人来说似乎还是有些太刺激了，直到现在索菲还是不敢放开按着裙摆的手。
难道是担心自己掀她裙子吗？
“总之，我不要穿这身衣服。正常的女仆装就可以！”索菲咬牙切齿地说道，但她之前那身衣服已经让安娜太太丢进垃圾桶里了，就算她想换一身都没得换。
“那不行。安娜太太手工定制的女仆装一件就要两百罗德银元，就算她给我们免了一件，剩下的加起来也要五百银元。”叶歌摸了摸下巴，“除非你把这些钱赔给我，不然你就老老实实穿着这身衣服干活吧。”
“怎么这么贵。”索菲有些吃惊。她可不是那种对货币价值一窍不通穷女孩。事实上，少女很清楚这是一笔怎样的数字。打个比方，刚才他们那一顿午饭吃掉了一个普通家庭近一周的食物量，那一桌食物的价值也就三十银元不到。而这么一件轻飘飘的衣服就要两百银元，足足够索菲再暴饮暴食七顿。
“待会儿我付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且我已经付过定金了，就算现在把衣服退掉定金也收不回来。”叶歌不在乎这点钱。不如说他现在已经穷的只剩下钱了。
“在罗德当牧师真的有这么赚钱吗？”索菲一脸怀疑地问道。她之前吃了叶歌那么多东西，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愧疚。因为叶歌住的教堂看上去已经有些破旧了，而且家具也少得可怜，搞的她以为叶歌真的很穷。但一个穷鬼怎么可能掏得出五百银元来买女仆装？
“当牧师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侍奉伟大的母神。”叶歌拿出黑书翻了两页，从刚才断开的地方继续看，“圣教给我们发放补贴只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全心全意地侍奉母神，不被世俗的欲望所困扰。”
“……”索菲双手抱胸，默默地看着叶歌。
可叶歌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看着书。索菲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我值多少钱？”
“你想知道？”叶歌抬头看了她一眼。
“好吧，我不想知道。”索菲微微鼓起脸，移开视线。她怕自己听到那个数字之后就再也升不起反抗的心思了，特别是刚见面时叶歌的说辞让少女很是在意。他付了那么多钱，是为了从自己身上讨回相应的价值。可是自己真的值那么多吗？
“放心吧，我对你没什么兴趣。”叶歌好似知道索菲在想些什么，漠不关心地翻过一页书，“只要你不自己送上门，我保证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你刚刚还强迫我穿女仆装呢。”索菲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卡，又忍不住扯了扯将脖颈遮住大半的领口。平心而论，她还是很喜欢这身衣服的，不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上上乘，贴身的感觉很舒服。设计上更是好看得没话说，比之前她穿着的破烂不知道好几百倍。但索菲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
女仆装最讨厌了。她才不想当叶歌的女仆。
“那不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吗？女仆要穿女仆装，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叶歌反问道。当然，衣服设计成这样只是出于他个人的恶趣味罢了。他之前也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合身，只能说这钱花的确实值。
“天经地义吗……”索菲差点就信了，但当他看到叶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马上就反应过来，“你又想耍我。哪有女仆装长这样的。”
“好看不就行了。”叶歌摆了摆手，忍不住摸了摸索菲的脑袋上发卡，又赶在少女炸毛之前快步离开了她的攻击范围，“好了好了，我看到安娜太太出来了。你和她去试试衣服吧，如果都合身我们就去下一家了。”
“……”索菲深吸口气，胸前的蝴蝶结都被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按下了在这种地方打人的想法。虽然索菲并不承认自己是女仆，但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还是不愿意让人看了笑话的。她还想堂堂正正地打败叶歌，将自己失去的尊严和自由全部拿回来，自然不能在这种地方就轻易放弃。到时候，她一定要把自己受到的所有委屈都还给叶歌。
这个仇，我索菲记下了。先让你得意几天。
这次，安娜太太没有再让叶歌就等，仅仅是几分钟功夫便带着索菲回来了。毕竟那几件女仆装都是差不多的款式，只要加上领子，稍微改一下尺寸就行了，算不上什么难事。让索菲再去试穿只是以防万一，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而看到叶歌付钱后，索菲才有些艰难地接受了自己身上这套衣服真的很值钱的事实。这时她又开始担心，要是自己工作时不小心把衣服弄坏了，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会让自己照价赔偿吧？自己肯定是赔不起的，到时候他又能对自己提出新的要求了。这次是女仆装，下次又会是什么呢？
早知道那时候就直接勒死他好了……
叶歌当然不知道索菲在想些什么，看到少女那气鼓鼓的样子还以为她在纠结着女仆装的事情，不由得轻笑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马上就会习惯的。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马上就要天黑了。”
“不多坐一会儿吗？”反而是安娜太太有些遗憾，同时不着痕迹地朝店里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遗憾。
“不用了。下次有时间再来店里作客吧，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或者改天来教堂里，我也是很欢迎的。”叶歌笑了笑，先一步离开了裁缝铺。
“还要买什么？”索菲自觉地抱起装着另外几件衣服的袋子，跟在叶歌身后离开了裁缝铺。
“先给你买点生活用品吧。等天黑了我们再去东街。”叶歌很自然地说道。
“不用补充食材吗？”索菲碎碎念道，“我可是很能吃的，一顿饭要吃三大碗，迟早吃穷你。要是你养不起我我就……”
“你就？”叶歌微微歪头。他倒是完全不担心索菲会把自己吃穷，只是有些好奇她能说出怎样的威胁来。
“我就把你的那份吃了，饿死你！”索菲想了半天，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噗。”
“你刚刚笑了吧？”
“抱歉，一下子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