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这里的鹿啊——叶莉欣带着一支狩猎队出去狩猎了。」
海森伯格皱了皱眉头,根据他事先调查,今天这间鹿舍的鹿是多余出来的,没有排给狩猎队。
他想起来了不久前叶莉欣提到的“必须要做的工作”。
不管你要做什么,叶,都别影响我们回去啊……海森有点焦虑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继续问养鹿者:「你知道还有哪里有多余的鹿吗?」
「你们要鹿干嘛?」」
「巡逻,叶莉欣他们今天本来不应该出去的。」
「那你去问问管理人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他鹿舍的安排,反正我这里的登记是叶莉欣……」
还没等养鹿者说完,海森伯格就已经带着拉蒂和奥桑跑远了。
而从管理人那里确认后,也确实证实了,叶莉欣不应该带着人骑走那批鹿的。
「叶莉欣她会不会是去义务巡逻,就像你们打算做的一样?」
「人数对于巡逻来说太多了……」海森伯格摸着自己的下巴,「我有一个疯狂的想法——离聚居地最近的那个离林山比较近的检修站……」
「你说那辆列车!不可能,这是自杀,叶莉欣不会这么不理智……」
「对,那是自杀,但聚居地还能撑多久呢?那辆列车将会在杰洛诺夫皇室的面前接受检阅,如果引爆那辆火车上的魔石引擎……你没想过?」
海森伯格这一问,彻底让管理人哑口无言,半晌,才艰难地组织语言:「我知道,但这不可能成功,这种自杀行为,只会引起更大力度的清剿……」
「离得近的聚居地,难民已经跑到你这里了;离得远的那个,根本不是失联,大家心里都清楚——是完蛋了。」海森伯格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地图,「告诉我最近的狩猎队的路线,我要借用下他们的鹿。」
「额,是波波莎带领的那队——你要去帮助叶莉欣?」管理人难以置信地望着海森伯格,「就算你去,你也是死路一……」
海森伯格已经走到了门边,一把拉开门:「我知道,所以——感性上,我很认同叶莉欣;理性上,叶莉欣和波波莎有恩于我们,所以我们有义务去阻止叶莉欣送死。」说完,他就领着拉蒂和奥桑走出了门。
一段时间后,村外的雪林间,两个身影正在飞速地穿梭着,一个是海森伯格,另一个是背着拉蒂的奥桑。
「刚刚你那义正言辞的“正派发言”,多少是真的?」奥桑问道。
「没多少——我们编个理由,从波波莎那里骗到3匹雪鹿,直接前往检修站,上车——我不认为叶莉欣有能力搞定,但如果她成功了,莱昂和杰洛诺夫两国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很……“严重”。」
拉蒂皱了皱眉:「难道,海森伯格你……」
「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不介意使用“致命武力”,希望你们也别太“动情”。」
然而,3人追上波波莎的狩猎队后,“骗鹿”却并没有说的那么顺利。
「我们接到了管理者的安排,要去侦查,但是没有鹿……」
「不是还有其他空闲的鹿吗?」
「额,被骑走了……」海森伯格抿了抿嘴,双手摆了摆,试图组织一个能绕开波波莎拿到鹿的合理理由。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急呢?要不你们先跟着我们狩猎吧,待会回去说不定就有……」波波莎真诚爽朗地笑着,而海森似乎是放弃了尝试,突然将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打断了她。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去阻止某些危险的人,去做危险的事,」海森伯格盯着波波莎,「如果没赶上,你,叶莉欣,聚居地的所有人,都将陷入巨大的危险!」
波波莎的笑容慢慢地僵在脸上,她反复看了看海森伯格认真的脸,终于,下达命令,借3匹雪鹿给海森等人。
但还没等海森伯格窃喜,她就说道:「这种如此重大的事,我也来帮忙。」
「那个,我觉得狩猎也很重要……」
「这关系到聚居地的安危不是吗?就算是为了叶,我也要去。」波波莎似乎心意已决,「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不会借给你们鹿,自己去。」
没办法,海森伯格只能妥协。
当4人从林海雪山向着检修站疾驰的时候,谁也没有先说出事实。
最后,当他们站在山上俯瞰着山脚的检修站的时候,还是拉蒂先开的口:「我刚刚和海森聊了聊,我觉得既然把你卷进来了,就得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实际上,是……叶莉欣……」
波波莎直接愣了一拍:「你说什么?叶她怎么了?」
海森伯格接道:「我刚刚说的“危险的人”就是叶莉欣——她带着十几名吸血鬼,失踪了,有理由怀疑,她想要借着冻原列车,攻击杰洛诺夫的皇室,最好的情况,是温和派掌权,杰洛诺夫漫长岁月里对吸血鬼的高压政策彻底结束。」
「那你们还要阻止叶?」
「这是送死,你也清楚——而且就算成功了,莱昂和杰洛诺夫之间,会爆发战争的,这可能被视为是蓄意的刺杀。到时候,你们还有十足的把握能彻彻底底地置身事外吗?」海森伯格说道,「你姐姐于我们有恩,所以,我们必须救下她——抱歉,本来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自从了解到这事涉及叶莉欣后,波波莎就严肃了起来,她坚定地看着检修站:「没事,我应该谢谢你们。因为,就算你们不来,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去阻止她——走吧。」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4人偷偷摸到围墙的边缘,拉蒂也没有闻到血味,本来以为高低得有点流血事件的。
「会不会一开始你们的猜测就是错的?」波波莎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列车停了半天了,没有什么动静。」
海森伯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跟奥桑对了个神色。
奥桑立刻心领神会,站在墙边摆好姿势。随后海森踩在她的肩膀上,观察着站内的情况:运气相当好,此时那辆列车,正稳稳当当地停在站内。裹着严严实实的工作者们,有的在对列车进行检修,有的则正在往列车上搬着能源魔石、一些备件、乘客的消费品等等。
好吧,确实很平静——但不管叶莉欣到底有什么打算,我们都得上车,离开雪原。海森伯格心里盘算着,从奥桑肩上下来:「目前还很平静,看上去没有什么状况。」
听到这句话后,波波莎呼了一口气:「那我们?回去?」
「我们要上车。」
此话一出,波波莎惊讶万分:「你们疯了!叶她肯定没来这,而且就算你们要上车,你们要怎么上车?!」
「或许我们可以,打昏两个工人,换下衣服,剩下两个人藏箱子里……」拉蒂乖巧地举起手,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声音越小。
「淦,好像送上车的货物他们根本没开箱查。」海森伯格摸着自己的胡茬,「如果拉蒂能想到,那叶莉欣也就能想到。」
「我觉得你们是太敏感了……」波波莎还在替叶莉欣说话,「我觉得叶她不可能这么疯狂……」
「如果是为了你呢?」
海森伯格这句话问住了波波莎,随后他继续说道:「你知道这辆车上的魔石全炸了会怎样吗?你和叶莉欣目睹过爆炸的威力吧(CP15中聚居地被魔石炸弹的爆炸毁灭)——我们不能拿无数平民的命还有你们聚居地的未来去赌叶莉欣到底上没上车,你也看到了,混上车就跟&&喝口水一样……」
“W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列车的警示笛响起,预示着这辆列车即将启动。
工人们将货舱门锁好后,纷纷退到站区内。
「&,要死!」海森伯格一把揉了揉自己的帽子,然后指着波波莎:「我们没时间搁这跟你争——如果你姐姐在车上,我们给你带回来;如果不在,我们自己想办法脱身。你自己回聚居地吧。」
说完,他直接踩着奥桑的肩膀,快速确认安全后,直接剪开铁丝网,翻进了墙内。
拉蒂意识到,海森多半是不会把叶莉欣带回来的。
她对这两姐妹有种愧疚感:「真希望叶莉欣不在车上——波波莎,一直以来感谢你的照顾,」拉蒂微微一笑,「后会无期。」
不过,拉蒂带着愧疚的道别和微笑,被波波莎理解成了赴死的遗言:「我跟你们一起去,我不会拖你们后退的,我也有战斗力——我需要你们活着回来。」
「别浪费时间!」奥桑说道:「做好觉悟,就跟着拉蒂翻过去!」
波波莎坚定地点了点头。
当四人进入检修站的时候,列车已经开始在轰鸣中缓缓启动,车轮上的传动轴开始慢慢运行。
他们以最快地速度沿着检修站人少的边缘潜(狂)行(奔),期间还遇到了个倒霉蛋员工,被海森一击即晕。
「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别……」海森自言自语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列车,「别加速了啊!」
「我们追不上了。」拉蒂有点惆怅地说道。
此时,有名员工看到了靠在墙角的身影,以为是个员工,冲着他们喊道:「嘿,你在那干嘛?」
见状海森直接带着几人,闪进了一间库房。
库房中间,停着一辆造型奇特的车,除了轮子外,两边还有巨大的像雪橇一样的结构。
一个声音从这辆车的底下传出:「哟,零件你拿来了?玛德上次这原型车是那个&崽子测试的,差点搞炸——目前这引擎还需要改进,我有点头绪了,先从这几个零件入手。」见半天没人回答,一名工程师一身脏污,从一辆造型奇特的车辆下面爬了出来,一起身,就看到了四人。
「嘿朋友,有啥能帮你的?这里光线不好,要不把墨镜摘了吧。」
「车不错……」
「那是,我是实地测试工程师,这可是最新款的雪地动力车,有了它……」
「借我用用。」
「诶?」
“咔”,海森伯格又是一击将这个工程师打晕,随后直接跳到车上,「奥桑,你来开仓库门,其他人,上车!」
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似乎因为又一次玩命的行动而亢奋:
「Ride or die,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