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天剑阁呆得好好的,非让他跟着七长老来玉虚宫,结果一来就碰上个女流氓,差点把他和七长老整死。
还说什么指条明路?冥路!
要不是玉虚宫来人,他今天估计就被带走了。
于是陈半青给白华发了道传讯。
“你今天差点失去可爱的弟子。”
“还有这好事?”
这话算到头了。
来到玉虚宫后,七长老先去探望自己的妹妹了。
而陈半青则是被风予月带走,说是要给他疗伤,但其实陈半青伤得本就不重,吃完七长老给的丹药后,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但毕竟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陈半青也不好拒绝,跟着风予月就去了。
玉虚宫的一条石阶小路上,风予月一蹦一跳地往前走,脸上带着开怀的笑容,之前的成熟气息仿佛烟消云散。
如果不知道她的实力,恐怕陈半青真的会以为风予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前辈……”陈半青缓缓开口道。
虽然风予月经常听到别人这样叫自己,都已经听麻木了,但听到陈半青这样叫自己,联想到他的身份,风予月总感觉莫名好笑。
“有什么事吗?”风予月笑脸盈盈道。
“您认识那个女流氓?”
“女流氓?”
“就是刚才拦住我们的那个女的。”陈半青解释道。
“你为什么叫她女流氓?”风予月好奇道。
“她之前……强吻过我。”陈半青摸了摸鼻子道。
风予月皱了皱眉,总感觉废她一条胳膊都还算轻了啊……
“她叫宁轻纱。”风予月开口道,“一个邪修。”
陈半青点了点头,不出他所料,那女流氓果然是个邪修。
毕竟不管是强吻良家少男,还是强抢良家少男……都不是正派作风。
更重要的是,在她的眼中,陈半青看不到丝毫对于生命的敬畏,是那种如果可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人的类型。
她会害怕陈半青死掉,也仅仅是因为觉得他是李枵然的转世罢了,换做是旁人,她恐怕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那前辈您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陈半青不认为这只是个巧合。
“我接到了一个传讯。”风予月眉眼弯成一道月牙,“猜猜是谁发来的?”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太上长老。”
“就是她。”风予月点了点头。
“那前辈您也和李枵然相识吗?”陈半青又问道。
风予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陈半青,问道:“看样子你已经什么都知道咯?”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李枵然,但……”陈半青注视着风予月的眼睛,“我是陈半青。”
果然,和楚夕玦说得一样么,风予月叹了口气道:“你还没有恢复记忆?”
“我本就没有失忆,何来恢复之说?”陈半青轻笑一声,“前辈,可知灵心派裘婉澜?”
“我知道啊,一个暴露狂罢了。”风予月耸了耸肩道。
陈半青语噎一瞬,而后道:“我已经和她见过面了,但她也没能让我让我想起所谓前世记忆,说明我根本就不是李枵然转世。”
风予月挑了挑眉,这件事她倒是不知道,楚夕玦也没有告诉她。
“那你为什么没想起来?”风予月眨了眨眼问道。
“我都说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李枵然转世,所以想不起来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陈半青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因为啥,她们这一个二个的似乎都认准了自己是李枵然转世。
“这样啊……我不信。”
楚夕玦说陈半青是李枵然转世,宁轻纱也要把他带走,说明她们两个都已经用自己的方法确认过了。
这两个人不会看走眼,更不会一起看走眼,说明陈半青的确是李枵然转世无疑。
而且陈半青顶着一张和李枵然有七分相似的脸,灵根是和李枵然一样的灵根,却说自己不是李枵然转世,是不是有点嘴硬了?
至于为什么裘婉澜没能让他想起前世的记忆,这个风予月就更不清楚了,她所擅长的是金道,对灵魂和记忆方面实在没什么研究。
陈半青叹了口气,反正到了筑基期,他的极品剑灵根就要被重筑了,那之后她们大概就能认清现实了吧?
“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陈半青注意到怎么越走越偏僻了呢?
“太清殿。”
“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我平时睡觉的地方。”
“哦,”陈半青点了点头,“姑且问一下……您是要带我去疗伤是吧?”
见风予月不说话了,陈半青莫名有点心慌,再度问道:“您是要带我去疗伤……对吧?”
“疗伤自然是要疗伤的。”风予月说着,舔了下嘴唇,“还可以顺便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啊……”
陈半青闻言,脚步渐渐放缓,然后趁风予月一个不注意,拔腿就往后跑。
但没跑两步,他就被风予月给抓住了。
“想干嘛去?”风予月拽着陈半青的衣摆道。
“我……我要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风予月疑惑道:“你才第一次来玉虚宫,有什么个人问题要解决的?”
“我要拉屎。”
看着陈半青义正言辞的表情,风予月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半青小心翼翼地问道:太清殿……应该没有厕所吧?”
风予月默默地摇了摇头。
太清殿自修建以来,就未曾有过厕所的存在,因为风予月早已辟谷,没有这方面需求,那还要它干嘛呢?
瞎子半夜打灯笼,还能解释说为了照亮他人,太清殿修厕所那是真说不过去了。
能进太清殿面见风予月的,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起码都得是元婴期往上的修士。
除了陈半青,他只有炼气期而已。
风予月真是高高在上的仙尊当久了,忘了底层修士的艰苦啊。
她想让陈半青憋着,但又担心他到时候万一憋不住了……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就算说找个东西给他盛着,但太清殿里随便一个花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风予月是真舍不得啊……
“你快去快回吧……”风予月摆了摆手道。
陈半青连忙点了点头,捂着肚子匆匆离开了,看他那架势,该是离露头不远了。
风予月伫立在原地,望着陈半青逐渐远去的背影,神色漠然。
她开始怀疑,有没有一种可能……楚夕玦和宁轻纱真的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