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载着四名乘客的小型飞机降落在了这个扩建了不久的军民两用机场。
这架飞机隶属于某个专为一小部分人提供贵宾服务的“小”公司。
这家航空公司的规模很小,大部分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可每单业务所获得的利润足够这“小本生意”滋润许久。
通过会员制度,公司将自己与“诚实可靠”的绅士们联系在一起。
想要不暴露在公众视线下满世界飞的大人物们是这公司的主要客户。
牧显理在飞往新加坡的飞机上,查了下这家公司的电话号码。
在电话接通后报了自己的会员账号。
单调冷漠的接线员在确认了少年的身份后,立刻憨态可掬地用最谦卑的口吻向少年表示,“我们将为您提供完美的服务。”
等到从大西洋东岸出发的飞机降落时,一辆等候许久的路虎揽胜把几位客人和他们的行李送到了这架“五脏俱全”的飞机前。
和普通客机一比,这飞机确实奢华。
可以收入墙壁的酒柜,安置在舱内的小幅油画,甚至还有沙发和衣帽架。
带有按摩功能的舒适座椅让可爱的小拉杜睡了全程。
现在他正被自己的姐姐要求去卫生间整理仪容仪表。
“感谢全球气候变暖,这里的环境比我预想的好得多。”
少年砸了咂嘴。
在跑道滑行时,黑白混发的少年可以隔着窗户看到窗外的大力神运输机,叉车正在机仓中搬运物资。
这要多谢那些名为尼比鲁生命体的怪物,现在人类的社会观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和我的兄弟对付我的堂兄弟,我和我的堂兄弟对付外人。”
建立在人类的团结观念上的新国际机构,得以真的尝试整合各大洲的资源进行调配,并且尝试将政策下放给各地区执行并在此过程中进行监督。
当这架明显不合群的飞机停稳后,因为长时间乘机而倍感乏力的弗拉德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
已经对于牧显理的身份有较清晰的大致认识的少女,对于少年拥有的资源和人脉已经不惊讶了。
她甚至没有问他们为什么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排队经过海关检查。
当车前插着国际议会旗帜的轿车开到停车场时,少女二话不说,帮着牧显理将行李箱搬进车辆后备箱中。
“你们想吃什么?”
车辆通过专属通道驶离机场时,被弗拉德和韦雯莺挤在后座正中央的牧显理问道。
这不仅是因为坐在前排的拉杜肚子咕咕叫,还因为少年需要转移注意力。
韦雯莺和弗拉德正好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生。
若是把前凸后翘的前者比作活泼壮实的大型犬,那后者就是“瘦骨嶙峋”的小野猫。
在车辆驶过减速带时,牧显理明显能感到韦雯莺的胸脯撞了撞自己的胳膊。
而且还夹带着“当事人故意”的成分。
“根据老妈后知后觉发给我的信息看,学院的饭菜质量貌似不错,希望不是忽悠人的艺术照片。我看食堂的肉排貌似不错。”
“一切以阁下的想法为准。”
韦雯莺无所谓地回话。
少女洋洋得意地扫视了下弗拉德的平坦胸膛。
作为女仆工作上的后辈弗拉德莫名感到了一阵压抑。
“火腿肉加煎蛋加大份牛排与蔬菜配料,浇上浓酱汁怎么样?”
从纷乱地带飞越太平洋的航班只提供了简单的食品。
从新加坡飞到目的地的航班所提供的食物,虽然如绅士蓄的胡须般精致,但都是些低热量食品,对于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来说,远远不够。
两位因“身体素质”而搅合到一起的少女,也确实饿了。
她们对于牧显理颇有诱惑力的提议表示赞同。
“没有问题。”
“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办。拉杜想要什么?”
“拉杜也来一份,他不挑食的,阁下。”
不想给自己的恩主再添麻烦的弗拉德帮弟弟做了决定。
“确实,在别墅里我就见过这个男孩的饭量。这个年纪的小孩一顿吃的挺多的。”
无言但尽职的司机在没有几辆车的高速上平稳驾驶着车辆。
弗拉德默默观赏着窗外的景色。
命运之神对自己和拉杜真是垂青啊。
若是那天晚上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尝试逃跑,自己会不会已经在某次实验中被自己的朋友面带痛苦愧色地撕破喉咙呢?
或者,自己没有在逃跑到精疲力尽时爬上开往那别墅的卡车,那么自己会和拉杜继续流浪吗?
没有生活经验的自己会不会和拉杜存活下来?
这些疑问越多,弗拉德就会越感激牧显理,让自己和拉杜拥有了现在的生活。
当你给沙漠中爬行了很久的遇难者一杯水时,受助者有很大可能将这位随手给出水的过路者奉为神明。
很难比较弗拉德和拉杜所遇到的困境,与行走于荒芜的严酷地带哪个更惨。
“阁下,您对于要上学的我有什么要求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让你努力学习,别像韦雯莺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牧显理的揶揄让韦雯莺不满地鼓起脸颊,“我已经比原先进步多了,这几天别墅里的早饭都是我做的。”
“没有让我们大家出现食物中毒的现象真是感谢诸神。”
牧显理调侃着跟了自己多年的仆从,“之前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出于本能想要把我撕成碎片的记忆还存在我的脑子里呢。”
“这不是要感谢您吗?我的大部分新技能全都是您手把手教的,不管是哪一方面。”
说到这里,韦雯莺将右手手放在牧显理的左手背上,挑逗地摩擦着。
“就像这样。”
“把手拿开,在这里搞不合适。”
弗拉德自动扭过头观察车窗外的景色有多么美妙,忍住不去想“在这里不合适,在其他私密场所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