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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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云)
“云云啊,”饭桌上,老爸看向我不免得沾上各种颜色的外套,忍俊不禁地调侃道,“看起来这个儿童节你过得不错呀——怕是在个油漆桶里滚了一圈才回来的吧?”
-“唔,老爸你真是太↗聪明了——(捧读)”
我本来想反驳,可是看着自己欢快得确实过了头以至于白色上衣逐渐有了些迷彩服的意思,便只能无奈地应着。
不过老爸依旧有种想要偷笑的神情,我只好补了一句:
“哎哟放心吧老爸,我会把衣服洗干净的……手洗,手洗总行了吧?”
-“哟,那就看你的了。”老爸轻蔑一笑,随后把目光移向了某处——估计又是习惯性地正在想这个自己没洗过几次裤衩子的女儿“没我哪行”了。
……看在这身衣服要是丢进洗衣机恐怕会把内筒变成颜料桶的份上,我匆忙把吃完的碗筷放进水池,接着溜进彻硕,拿出一个不常用的大盆。
接着,我懒得理会老爸复杂的神情,自顾自地加水,搓洗……
——果不其然,盆里的脏水一不留神便溅在我的T恤衫上。伴随满头黑线,我想明白为啥古人常说“知子莫如父”了。
原来搁这儿等我呢!
……
总结一下今天的经历吧。
废了些力气爬上许久没有爬的木床,我侧身躺着,希望能把这个像是回溯的一切细节与所谓的「试炼」,亦或是把这与张可颂之间的联系搞明白。
今天也许就是个正常的周六,只是需要上半天的课,需要操心音乐课的事情,需要帮忙画画……但是除了事儿多,我还是没能琢磨出来这其中的奥秘。
……算了,也许牠的要求没有我想得那么复杂,就是简单地照着记忆重演一遍吧?
——不过是在“现实”里演一出话剧,目的是让牠满意罢了。
我关上灯,默默等待着第二天可能出现的新奇迹。
……
【「试炼」完成了三分之一,不错不错。】
【若经其三,则溯合之期将近。】
那个,你到底是谁啊,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正如我料想的,神秘的声音再无多话,只留下我被再一次抛掷在虚无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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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7日,星期五。”
看着iPad上新的显示,我更加凌乱了。
怎么,这真是每天都随机穿越不成?昨晚拟定的计划全泡汤了。
更要命的是,在我的记忆里,今天恰好是我参加英语剧正式演出歌唱环节的日子——只觉得更加不妙。
昨天还沉浸在儿童节之中,今天又要让我投入英语剧的社死唱歌了……
(之前好像提到过向松松也参加了这次社死演唱……应该,是这样的吧?)
“呜——果然,又成长了不少。目测有,有B了吧……”
打量着自己与“昨天”不同的衣着,感受着胸前在经历了“我未曾触碰到的”半年时间以后更加让人揪心的沉重。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囫囵将老妈的三明治吞下肚之后,在老妈疑惑的眼神里急忙背上书包。
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主人被我“附身”了呢,
还是说,一切的变化就是我本身产生的……
……
“可云,你还好吧?”
两节英语课结束以后的大课间,我思绪混乱地趴在课桌上思考下一步的措施,二十来岁稳重少女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
-“唔,马,马……”
是我从“昨天”开始盼了“半年”的马米粒,这时见空荡荡的教室里(大家趁课间打篮球去了)坐在最中间的我像是昏昏欲睡,轻轻地从讲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呢。是太紧张了没有休息好吗?——今天下午可是要唱歌的,要不我打……”
-“啊,马老师没有,我没事儿。”
听着马米粒像是要打电话叫老妈带我回去休息,我一下子精神起来,并敲敲脑袋证明自己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在想心事啦。”
-“欸,原来可云还会有心事吗?”
马米粒的眼睛也直了,果然就算老师也逃不过八卦的深渊啊。
当然根本原因是这个在她面前已经全能了半年,未来还会全能一年半的,表面是物理课代表实际已经与班长肩并肩的张可云此时竟然也有心事……
“把你伤心的事情跟老师分享分享,让老师开心一下嘛——不是,没准老师能帮你解决呢?”
-“唔?”
耐不住马米粒的软磨硬泡,我先是被她的《幽默》搞得一愣,然后也就只好暂时无视了时间的交错,先把它说出口了。
“是这样的。有一样在我心里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
“……马上就可能要离我而去了。”
……
张可颂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嘱托是,
【忘记我,如果我回不来的话。】
我一直控制着自己,尝试着只是把它当作一个简简单单的暂别。
——而心有灵犀似的,马米粒像是十分明白所谓“失去的东西”只与我自己有关,便也没有出现我预想中联系着生离死别的十分急促的追问,只是在我简单叙述完以后,依旧微笑着说:
“Life is short. 人生苦短,命中应当失去的就不要挽留,而仍然有希望的事物就要始终保持乐观的态度,尝试着把它拿到手,就像后年你们即将经历的机会一样。那么可云你,可得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我相信好运不会缺席的。”
(ZZQ小豆同学:这里其实少量引用到了小马的微信签名哦)
-“是啊。”就像是火焰在眼中重新燃起,我看向马米粒,“我也是永远相信奇迹的。谢谢你,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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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留到小剧场的隐藏剧情)
Tip:英语剧只有几个班参加话剧表演,而剩下的班级会有同学被征召参加歌唱、舞蹈等余兴节目。分成了内场(礼堂)与外场(教室),可以进内场观看表演的有老师、参演的同学与被邀请的部分家长与每个班的学生代表,其余同学就在班上看转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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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为已经足够不显眼地走回了教室,没想到前脚刚刚踏入,便有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
果不其然,迎接我的是一阵不温不火的掌声……虽然在我记忆中这段掌声是绝对不存在的。
但依旧遵循着记忆出现的,是满桌满桌的土豆片、怪味胡豆、花生瓜子方便面,甚至还有几桌正煮着自热火锅……
一切都好熟悉。一切又都好陌生。
因为曾经的我撞见这个景象时只顾忙着为那天的值日生操心。
——而现在的我,真的好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聊着聊着,一直到全场表演的结束。
“张可云,”王磁炮还在大嚼着一包牛板筋,便忍不住开始评价了,“虽然,只是个六、七人的小合唱,而且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是,云云你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
-“……嗯,很有精神。”
另外一边的解顶和徐晓乌一边应和着,一边把眼睛拉成一条缝儿,远程抬起手比了个不知其所以然的赞。
王磁炮,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嘛!怪像个舔狗的。
不过就连他都不在意周围人可能会出现的狗粮眼光,我的心里反倒安定了些。
要是坐在这里的是一个“去张可云化”的女生,王磁炮的一生估计现在就结束了罢(悲)
而且,真的精彩……吗?
换作从前,我每次重翻录像时都是心里打了好几个预防针才强忍住看下去的,而且每次都期望着只要不被人说尬就谢天谢地了。
“你真的这样想?”我歪过头,瞪大眼睛看向他,试图看清楚这张脸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一个觉醒的奇怪灵魂。
-“那个,你、你盯着我干嘛?”
王磁炮心虚一般回避我的视线,紧张之余……拼命地下意识啃着开封菜的炸鸡腿!
……等等,开封菜哪儿来的?
“哦忘了,”徐晓乌看出了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于是从桌子底下端上来一盒鸡块,“小马怕留在教室的我们嘴闲不住,于是给我们订了全家桶……欸你说咱们五个人已经快要挤在一条凳子上了,还吃一个桶——是不是未免有些哲♂学了?”
听完他的话后霎时,我脸都黑了。
挤在一桌确实超级让我怀念了许久不错。可是……
……现在的我可是一个女孩子啊!!
还能像原先记忆中一样交往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可是咱现在这个坐法,再用些什么“只因友言论”圆,恐怕真的圆不回来的啦!
感受着蒸汽弥漫在通红的脸颊上,我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开,直到距离他们有了至少一米才低头坐下。
“呃,没想到张可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嘛。”解顶正准备打个趣,他的双眼突然捕捉到屏幕上的历史性一刻:
“我焯,你们快看!铝装,是铝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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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某个班的《灰姑娘》现场。可能因为参演的那个班响应的女生太少了吧,老师情急之下拉了三两个壮丁当“姐姐”……画面很美,现在都不敢看。这部分最后着重写解顶的神情,大概是给他之后的铝装埋下伏笔。这应该算填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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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留到小剧场的隐藏剧情)
懒得管作为幸运观众的老妈和老爸瞎显摆的样子,我道了声晚安,接着溜回房间里。
怎么说呢,今天的感觉……就像是篡改了历史。
篡改了属于我的历史。
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牠是否容忍我的僭越,把一个原本算得上是黑历史的一天,变成了我最感到成功的一天。
这场名为真实的梦,还有多久才会结束呢?
……没关系,只要我还能保持救回颂颂的希望,就算有再多的「试炼」阻拦,云云我也一定会给它来一个迎头痛击的!
又是关上灯,我钻进被窝里,望着早就被取下蚊帐的天花板,静静猜测着。
“昨天”是初一,“今天”是初二。
“明天”,就该是初三了吧?
初三的「试炼」,不会、不会让我重回考场吧……
……
【一步之遥。你还能继续吗?】
【再,再坚持一下,颂颂一定会救姐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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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猜对了一半。
“2021年1月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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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ZZQ小豆同学我啊,变成回访垃圾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