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显贵之间的私密谈话并没有影响在接受体检的弗拉德和拉杜。
在确认了两人的身体情况良好后，医生又查了一下从地下实验室搜出来的灵能者报告。
“他们居然能够用手头上这么垃圾的资源堆出人造的Ⅱ级灵能者。”
穿着单调蓝白色病号服的弗拉德和拉杜并排坐在病床上，晃动着悬在半空的纤纤细腿，一头雾水地听着医生的讲解。
“Ⅱ级灵能者算强吗？”
弗拉德提问。
“这还要看后天的训练成果，以及你的灵能表现形式，你懂的，飞檐走壁，喷火放电之类的。但是总体来说，要是接受过正规的训练，确实会变得远超普通人。”
“能找到好工作吗？”
“肯定的啊，你会被国际机构长期雇佣的。”
“怎么才能被雇佣？”
医生对于问东问西的弗拉德产生了兴趣。
“你想要向上爬吗？”
“我只想能有正常人的生活。”
弗拉德搂住了弟弟拉杜。
“就我所掌握的信息看，你需要有个合法身份，有出身地所在的政府文件证明，最好还能有在灵能武装学院的毕业证。”
医生不紧不慢的回答如涓涓细流，温和但是依然不可阻挡地，浇灭了弗拉德内心燃起的小火苗。
这些东西自己都没有。
不，等等。
如果他真的拥有如他所说的权力和地位的话……
从病床上跳下，赤着脚奔跑在宽大别墅内的弗拉德，甚至没有理会身后弟弟的喊声。
“那个牧先生，也就是阁下现在在哪？”
跑到半路，才想起自己不知道牧显理所在的弗拉德，拉住一个过路者的衣角喊道。
“啊，现在应该在餐厅吧，我路过时他还在那里吃饭。餐厅的位置是……”
“多谢。”
弗拉德加速向过路者指出的大概方向冲刺。
当少女冲到餐厅区域时，牧显理正在享用自己的肋排。
烤的外焦里嫩的肋排，配上新鲜的酱汁，旁边摆着一瓶可以大口饮用的餐酒，以及超大碗的沙拉，是厨房得知牧显理通宵加班还没时间吃早饭后的“急救式”补偿。
“你不是应该在做身体检查吗？”
多亏灵能者的身体素质，弗拉德赤脚单衣跑了一路没受什么伤。
弗拉德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要去灵能武装学院上学。”
刚碰到嘴唇的酒杯，被听到这话的少年放下了。
“我能听一下弗拉德小姐的理由吗？”
“和之前的一样回答，阁下。”
牧显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少女。
“你之前说要为我工作，这时候又想要去上学，是不是有些前后矛盾了？”
“不矛盾，阁下。因为只有完成学业，我才能更好地为您效力。”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拉杜也能入学。”
对于过上正常生活的欲望太过强烈，弗拉德的语气都有些激烈了。
“嗯……你考虑过学业压力吗？”
“学业？”
“灵能武装学院可不是单纯的体力和灵能训练，各种基础类科目种类和难度都和普通学校等同。”
牧显理小口酌着餐酒，“即使你有信心能够做到，你弟弟的状态也不符合入学标准。”
见弗拉德沮丧地耷拉着小脸儿，弗拉德补充到，“要不这样吧，你需要的所有入学材料我都会帮你办好，但是你的弟弟需要先接受初级教育。”
“没问题！我会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溺水之人抓到了救生圈，怎么可能会随便就把它松开丢掉。
“有几个限制，首先是你不能自己选想去的学校。”
“没意见！”
“其次，有时候你需要帮我干一些杂活儿，简单来说就是当仆人。”
“能做到！”
“还有，你需要定期去接受医疗检查，防止实验室的生活造成的病根影响身心健康。”
“完全可以！”
“你需要学习怎么战斗，怎么使用枪械，这你可以接受吗？在几十个小时之前，你还在枪弹声种逃命。”
少年最后提问的敏感性，让弗拉德在思索了十几秒后，才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能接受。”
“那么问题就解决了。”
牧显理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支钢笔和一本小巧的备忘录。
少年从备忘录上撕下了几张白纸，将纸笔递向弗拉德。
“写一下自己的出生年月，姓名，家庭住址，特长，能写的个人信息都写上。让你弟弟也写一份。”
“这是要做什么？”
双手接过纸笔的弗拉德满脸问号。
“你不是需要身份吗？我可以帮你办证，但是又不能随便乱编。”
“如果想不到就编一些不太离谱的。”
牧显理继续吃着自己的早午饭。
“还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说了。”
少年叫住想要离开的弗拉德。
“请问还有什么事，阁下？”
少女紧攥着如真金白银般珍贵的纸笔。
“你想要多少工钱？”
“我能拿到钱？”
今天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少女有些怀疑，自己仍然在睡梦之中。
“我看起来像抠门的老葛朗台吗？”
“谁是老葛朗台？”
少年这才想起来弗拉德的大部分知识来源于实验室的边边角角。
“一个经典文学人物，一般用来形容守财奴。”
少年真的算起了自己的日常开销，“每年我可以从母亲那里领到一笔固定的年金，同时我出生到现在，每年生日和重大节日获得的证券和其他黄金珠宝……”
牧显理小声估算着自己的财产。
“倒霉，很多财产无法直接变现，我手头上的钱不太多。”
牧显理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没事，多少钱我都可以接受。”
本来就没有过稳定工作，还长期作为实验体生活的弗拉德，对工资一事看得很开。
“一个月，五千欧元怎么样？然后吃住是免费的，我会尽量安排。”
“多少？”
“五千欧元。是不是太低了？毕竟我这里办不了保险和养老金，只能给你医疗服务……”
牧显理还在讲着自己的难处，弗拉德的大脑却已完全宕机。
“阁下，不管接下来您会让我做什么工作，我都会全盘接受的。”
“什么事都行？”
已经享用完肋排的牧显理，将目光从餐盘放到了弗拉德惹人怜爱的脸庞上。
紧接着，少年上下打量着对方的身材。
“你再好好想想。”
少年审视性的目光，让弗拉德回忆起了实验室内部分研究员的“别样”目光。
“不是所有事，一些打扫之类的杂活，以及简单的书写记录。”
“这就对了，不要随便发誓。特别是你这样的别致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