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被按在上面的时候根本没坐住,只挂着半个屁股。
等他蹦跶一下坐上去,脚却离地面有了几厘米的位置,悬空着,像是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
他很确信自己现在的体型应该是少女,是普遍的身高,不算矮。
白墨自我安慰着,对于正在变身的进程他一直保持悲观态度,变回来什么的,或许都不抱希望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坦然接受呢。
所以,像是进入游戏捏角色那样,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希望按自己的喜好来,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折中?
故而连现在的这个状态能否解除都不太上心,毕竟,变回来能解决性别转变的问题么?怕是不能。
哦,好咸鱼,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咸过头了。
嘛,想是这样想,但实际麻烦还没来呢,这才半天,男女的差异都没体验到,说不定受不了,又想着必须变回去呢?
人是矛盾的生物,想法矛盾行为矛盾,心口不一都是常事,哎,懒得想,懒得想。
吃饭睡觉玩游戏,活着最重要,反正他怕死,活着是前提,在找方法活下去的时候顺带解决掉就行了。
不得不说,他的心态一直很乐观。
季愿记着墨阳的话,休息的同时看顾着他的室友,毕竟从没经历过的特殊事件,说不得会有些心理压力需要倾述或是开导。
不过,看着少女双脚悬空,有一搭没一搭的前后摆动,双手撑在石板上,抬头望天,她就知道没什么好担忧的。
三个人里,陆仁记挂着他的母亲,没有心思去想,墨阳,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像是胸有成竹,坚信一定会变回去。
而白墨,他和墨阳一样,但也有却别,他的不在意更像是男女都无所谓,就像‘男女都是人,是人就没问题’的感觉。
唔,那她呢?
她许下了愿望,但,陆仁并不喜欢她,不,也许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太多杂乱的琐事不敢让他允下承诺。
多么希望他能真心实意的爱上我啊!
少女怀揣着对爱情的憧憬,幻想着心中的白马王子骑着骏马带她去到梦中的婚礼殿堂,互相挽着手,一起走过全部仪式。
交换戒指,激情拥吻,最后成为终身不离的夫妻过完一生,这是多么的浪漫。
她算是恋爱脑么?或许是吧,闺蜜让她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可她想的却是死也要死在那颗树上……没救了。
好吧,她确实有些魔怔了,但,也挺好不是么。
季愿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还是男生的状态,痴汉无疑了。
她的手中把玩着一枚硬币,黄铜色,像是曾经浸泡在水中,带着一点点绿色的铜锈,前面是模糊不清的数字,反面是一团不知名的花朵浮雕。
一不小心,硬币滚落地面,顺着石板的空洞不知掉到何处。
她发出一声惊呼,不顾形象的趴在地面,仔细寻找丢失的硬币。
“怎么了?”白墨回过神来,关心的问道,他隐约有听到什么金属掉落的声音。
“我的东西掉了,是一枚硬币,对我很重要,能帮我找一下么?”季愿说的很快,语气急切,看的出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白墨没有拒绝,也蹲下身在周边翻找,看有没有季愿那枚硬币的痕迹。
当去买水果的两人回来后,看到的便是白墨与季愿蹲在地上,宛如小鸡啄米一样的形象。
了解过前因后果之后,地上的小鸡又多了两位,奈何实在找不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哎,你不是有那个么?试试呗,我帮你挡着。”白墨悄悄的躲到墨阳这一边。
墨阳想了想,从帆布挎包中取出那巴掌大小的司南,按照白墨给他的描述念着寻物的口诀。
那磁石做成的勺子左晃右晃,始终指不出了一个固定的方向,这方法显然是失败了。
“不行,描述的对象过于抽象,不够具体。”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毕竟所有的硬币都是圆圆的,哪怕知道是黄铜材质,可同类型的硬币一样很多,司南确定不了方向也是因为这个,能指出来,但目标太多,四面八方都是。
更具体的细节比如印刻的年份,花纹和其他细节,季愿这个失物主人也不清楚,那就实在没办法了。
众人都知道找到已经是基本无望,但那身影还是不肯放弃,他们也只好陪着一遍又一遍的找寻。
最终,季愿主动放弃,一边拍打掉牛仔裤上因为跪地沾染的灰尘,一边对他们说,“走吧,算了。”
“那个,不是对你很重要么?”陆仁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也不算太重要吧,”季愿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释然的说道,“还没有你重要,丢了就丢了,或许还是件好事。”
她在不经意间撩拨着陆仁,不过,后者并不是纯正的小姑娘,对她的言语十分迟钝。
“你买的东西合适吧?有没有故意省钱…”
她的目光移到陆仁手中提的袋子,那满满一袋的水果加一箱牛奶让她没了语言。
事实上陆仁对自己的母亲十分大方,就算没有季愿提醒,他也不会吝啬花在这上面的钱。
“喂,那我们呢?”白墨用肩膀撞了撞墨阳。
“陆仁让我别买,说买太多也只是烂在那里浪费了,所以只好去花店挑了个花篮,这样应该够了吧…”
他没亲自送过礼,对这些实在不清楚。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白墨立刻躲到一旁,远远瞧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墨阳笑着,故意说道,“那你是准备空手去咯?”
他只能默默的跑回来跟着,并小声的说,“多少钱,我给你转一半,这花篮可有我的一份情啊。”
最后,墨阳也没和他客气,当着面领取了那个红包,这让白墨颇有些心疼。
他为什么要跟着来凑热闹呢?
至于中途想找借口从墨阳手中抢过花篮,但被对方给识破,防着他跟防小偷一样……至于么。
后面,直到把花篮交到陆仁的母亲面前,白墨都一直跟在墨阳身边,连医院走廊也是如此,也不嫌挤。
嗯,就是怕自己钱白花了呗,要是当事人只记着墨阳,他可是会郁闷的。
这属于是他打交道的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