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愧是皇都的烟花巷,市列珠玑,户盈罗绮,花楼上的男眷舞着彩巾招揽客人。
“城外饿死骨遍野,城北还有这般奢靡地,幸得白莲圣尊降世间,方才有荡平污浊的圣教。”霓枫靠着湖边叹息。
几人并行,把方青竹夹在中间。
周围嘈杂声入耳,三人钻入人群中,摆脱了外头士兵的眼线。
大楚皇帝的龙船又名曰宝螭舟,是为历代大楚皇家出巡所用,远看气势恢宏。
高六十尺,长超二百尺,与其他客船首尾连接起来,人马在船上如履平地,宝螭舟位于其中,是皇上和大臣们聚宴之处。
其中各个画船游舟的舷窗大开,能够直视到浮在水中央的方形展台,这展台便是本次佳人比试才艺,选取桂冠美人的赛场。
漂浮式水上舞台利用浮箱,驳船等漂浮物作为“地基”,方方正正。
三人接近走到岸边系泊,这儿前夜就已经布置好的皇宫近卫,镇北侯的亲卫也立在左右,足以见皇帝对武婉莉的信任。
...
不久前,一金碧彩漆的凤撵从皇宫中出发,路途上扛轿的女随从肩上不断颤动,她们默不作声。
琴曲声从中传来,
凤辇内,女帝南龙柒与一娇小男儿亲昵交颈,这男儿体态如柔枝嫩条,妙曼至极。
...
女子手中不老实地摆弄,男儿口中浅吟糜糜歌神,瘫在女帝肩膀上,柔声道:
“陛下,今年夺桂之争,您说今年比试的是琴艺,可不能说诓骗了采颜。”
男子上边身子倒在牙床外,右手无名指上紧紧拴着一枚碧玉戒指,眼后,
龙袍,腰缠,亵裤,乌七八糟散乱各处。
空无一物,唯有一架木琴位居其中,两人共抚一琴。
上身的女子揉抚,又惹得膝下男儿一阵求饶。
她盈盈笑道:“陆美人放心,寡人何时说话不算话了?”
说完又俯身下去,轻吻着佳人玉颈,缠绵不断。
“陛下,凤辇应该快至,求您怜惜”男儿的话没让身上人慢下来,反而紧紧拽着细肢不放,两人如胶似漆共同抚着琴。
晴空万里,轿内云雨纷纷,雷声闷响,如击鼓传花,王妃居然在和这男儿练习琴曲节拍韵律。
“美人,你再坚持一会,陪寡人一起奏到高潮”
胶如日星,银河灿烂,三星西横,万点星芒一泻千里。
“采颜还想在赛美宴上给陛下一个惊喜,您再这样贱侍可就只能扶着墙上台了。”
名叫采颜的男子仰着头求饶,口上欲拒还羞,一副痴情男儿模样。
“采颜放心,她日寡人后宫,交予你一人...”
这话说完,南龙柒双手抓起丽人的足腕,准备换个体势再彩排节目。
侧倒身体的陆采颜眉角间淡出一丝丝的阴狞,眼底深处藏着嫌弃。
‘这昏君,真是一只蠢猪,采颜没下功夫就被哄得服服帖帖’
此人便是白莲教在南龙柒身边安插的圣子,由南蒹葭之手,经白莲教眷养,经过层层筛选淘汰后,挑选出来用于拉拢权贵的尤物。
悄悄低头看向还在卖力的女帝,双腿被抬成脊形,这轿内逼仄难以令人伸展手脚。
想到内侧的贞洁点已经化成花瓣状,而且六朵花瓣娇艳,他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看到这处,采颜眼眶中泪珠辗转,望着顶板眼泪没有落下。
‘**以身饲虎,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采颜了’
但愿如尊上所言,待我成功之时,就许我荣华富贵。
届时想必南阳大妃再也看不上我这残花败柳吧,想到那一抹倩影,采颜叹息。
“陆美人何故长叹?”
“嗯哦,陛下龙精虎壮,是采颜的身体乏了。”
疾驰多次,南龙柒的脸上洋溢满足,不一会就放开了控制采颜的双手。
凤撵在岸边泊口停下,画舫的人要为他重新梳妆打扮。
离开前,南龙柒再三承诺,她必定会助采颜夺得桂冠,名正言顺的那种,让他安心入场就好。
在一处阴暗墙壁后,采颜被画舫的女子带到南蒹葭三人面前。
他看了一眼跟在初恋之人身侧的方青竹,低着头将心中的郁闷藏在心底。
心中迫切想知道这男人的身份,就算他是白莲教手中的尖刀,也不过是一柄工具而已,并无话语权。
霓枫先一步上去,吓得采颜连连后退,扶着石墙,差点跌倒在地。
他认得清楚这个人高马大的女子,当时不知是多少预备圣子的噩梦,被她揪出不合格的男子都被当成废弃品,扔进了白莲卫的营帐中。
“陆采颜,你胆子不小,这都几时了,怎么不按先前计划时间赶来?”
“大人,不是采颜的错,全赖那皇帝,那皇帝...”
采颜怔着脑袋,不敢动弹,眼珠子飞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南蒹葭。
“皇帝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完!”
在没听完一整句话前,霓枫不依不饶。
“那昏君非要和我在凤撵上**...”
哽咽着,在三人面前,采颜逐字逐句地将事情都描述了一遍。
听着男子巨细无遗的叙述,方青竹没忍住‘呲’的一声轻笑。
‘原谅我,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一个男子唯唯诺诺,说自己如何被女人压在身下做那种事情,又是如何如何的抗拒痛苦,这话在现在的他看来,太荒唐了。
但令方青竹预想不到的是,这无意识间短促的一声浅笑,被敏感的陆采颜记在了心底。
“南阳侯大人,不知这位哥哥,是圣地中何许人也,竟能跟在您身边侍陪。”
他眼中含情脉脉,南蒹葭却一脸严肃告诉他,这一位的身份,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大妃,恕我多言了,现在那皇帝老儿已经陷入我彀中,若是这位哥哥有意,我可在南龙柒面前美言几句,代为举荐枕席。”
在多轮淘汰下来的采颜看来,他即便只是白莲教的一柄工具,那也是磨得最锋利的那一柄。
不知多少男儿想钻进皇帝的床榻,而他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模样身段、性能甚至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是数一数二的。
ps:感谢昨天‘夜半点灯数米’打赏的一杯冰阔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