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盯着败局喃喃自语:“还有一人?究竟是谁呢?虎姑隐匿了踪迹,渡尘已经被我说服,镇邪司保持中立,柳姑娘,何胜,这些人也不能太过指望……难道是她?”
一旁的黄百山等的有些急躁,魔足上的根根毛发炸起,隐隐有些按捺不住。
“贤弟,你能不能推算出来那个女人到底躲在哪?”
“无法推算出来。”
“贤弟莫不是说笑,谁人不知‘白衣相士’神算无双?居然算不出来花想容的踪迹?”
白瑜挥手拂清棋局,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黄掌门谬赞了。棋象告诉小生,花阁主无处不在。”
黄百山神色一凝:“请先生细说。”
“今日应当还会出现兰花图案的衣裳,棋象将它们也视为了花阁主。”
“那她已经苏醒了?我们岂不是可以先破坏那些衣裳?”
“老哥你这么认为也没错,我们可以先将那些衣裳都毁掉,削弱她的力量。我想,今日它们应该不会再恢复了。”
“那还等什么?黄龙,黄虎,叫上所有人,都去给我找!这次老夫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国字脸和三角眼哪敢不从,立刻领命。
黄百山捋了捋胡须,胸有成竹:“我们联手,拿下花想容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瑜连连摆手:“此言差矣,黄老哥切莫大意轻敌。而且,还有一人潜藏在暗处。”
“哈哈,”黄百山意气风发:“区区一只快要断气的祟,就算还有几个躲在暗处的臭虫也不足为惧!我们就分头开始寻找吧,定要把她给找出来!”
白瑜见状只能暗自摇摇头,倒也不能怪黄百山可笑,而是身负邪祟者往往有各种各样的缺点,有时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自知。
“小生还有一事需要确认,一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贤弟务必小心,三不死规则应当是快失效了吧。”
“小生知晓。”
白瑜离开后,黄百山却是一扫狂傲自大的样子,而是屏退左右,小心翼翼的确认了四周没有人,才将耳朵贴近那两颗小骷髅头。
……
“殷姑娘,可否出来一叙?小生有要事相求!”
白瑜此时正在殷萍儿的门外,淡淡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白先生,昨天不是交代过了吗?萍儿已经记住了。”
门打开了,只见殷萍儿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试图将麻子脸埋在头发里。
“乃是另一件事。”
殷萍儿忽然僵住不动,隐隐和白瑜对峙着。
“殷姑娘,可否,让小生检查一下张婶儿的尸体?”
白瑜依旧是笑眯眯的,可是四周的空气都要冻结了。
“你怎么能怀疑张婶儿?张婶儿待我情同母女,我不能……”
“不,小生不是怀疑她,只是觉得张婶儿的死另有隐情,说不定能发现些凶手的蛛丝马迹。若是殷姑娘执意不肯,那便罢了。”
殷萍儿沉默下来,许久才轻轻点头,终于让开了一条路。
白瑜径直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颀长的手指先是轻轻触碰张婶儿石化的手,又伸出手掌触碰张婶儿的额头,手心里却悄悄藏了一枚黑色的士字棋,那棋子一碰到张婶儿便“融入”其中。
白瑜心里已有了答案。
“先生可有所发现?”
白瑜微微摇头:“没有。看来是小生多虑了,打扰了。”
“慢走,不送。”
殷萍儿语气冰冷,随后用力地关上了门。
……
柳子夜的纸人替身还有几个时辰,昨夜她让那纸人替身穿着带图案的衣服,却也是一点事也没有,这倒是令她颇感意外,于是她便驱使着纸人继续出去寻找,自己则另外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至于围杀容姐么,看情况吧,如果他们那些大佬们能摆平,那自然用不着自己动手,如果他们都摆不平,那自己去了也没用。
反正系统又没有让自己去杀她,就一千怪谈点玩什么命啊!
让纸人替自己在外面露个面,再找找线索,证明自己也出力了,反正自己又不能像他们那样自由地使用大祟的力量,安安心心当个花瓶算了。
哎,我这么美的脸,我怕它刮花了。
想通了之后柳子夜毫无心理负担的苟了起来,然后通过纸人的视野开始了寻找。
然后,她发现一些人已经在使用邪祟的力量了。
……
“你看见夜儿姐姐了没?”
刘三刀拦住一个人,面无表情的问。
“呦,刘哥儿,怎么喊人家喊的这么亲近?我看那姑娘比你小吧?姐姐都叫上了,哈哈。”
这人乃是黄百山的弟子,此时他还没察觉出刘三刀的不对劲,依旧像往日那样和他谈笑着。
另一个弟子却发现了可疑之处,他轻轻拽了拽旁边那人的袖子。
“你看见夜儿姐姐了没?”
刘三刀那缺失的眼窝里开始向外面渗血,但是他似乎感受不到痛楚,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问。
“刘哥儿,你这是?”
那人再傻也察觉出不对劲了,他也开始后退。
“你看见夜儿姐姐了没?”
那人已经慌了,他一扭头,却发现同伴早已经跑远了。
“直娘的!”
他一咬牙,确实拿出了一把梳子,开始梳起头来。
这是一件邪祟之物,也是他用来保命的东西。
据说,这东西蕴含着某个女子生前的怨念,那女子死后,曾有人捡到过这把梳子,随后这人每天便失心疯一般用这把梳子梳头,之后的一天,他念叨着她生前所爱之人的名字,迷迷糊糊地杀了自己的亲人,当醒来他发现已经铸成大错,便投井去了。
这个故事在这人的家乡广为流传,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邪祟,后来在黄掌门的帮助下,他得到了这个邪物。
使用这个梳子,就是将自己交给了梳子里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也不想用。
“我…要…你…陪…我…”
这人嘴里吐出尖细的声音,向着刘三刀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