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没有立场不满,舒黎和她是什么关系呢?她们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能得他几分温柔便已是幸运。
这一点她赢了太多了。
“那你想换成什么?”萨拉出乎意料地没有喝下那杯尼克罗尼,而是目光平静地看向舒黎。
舒黎耸了耸肩,他听出了萨拉话语中的意思,换自然是交换的意思,她没准备让舒黎请这一杯。
“一杯长岛冰茶。”
干净清脆的声线在萨拉的耳中响起,不同于此前带着些慵懒恣意的态度,她面前的这个少年好似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
从夜店之王到高岭之花吗?
萨拉挑了挑眉,随机带着一丝笑意调了杯长岛冰茶推至舒黎面前。
“玩得开心。”她冲舒黎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舒黎自然优雅地端起酒杯,语气温和地道了句谢,不难听出其中的梳理之意。
他可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曾经是迫不得已,往后爱谁谁!
寻了个视野良好的卡座,舒黎闷闷不乐地坐下,目光飘忽游离。
这算不算惨遭滑铁卢?
沈清清两只手端着那杯橙汁,脸上挂着微笑,心情出乎预料地愉悦了起来。
就在舒黎小口地喝着酒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放下酒杯,拿出手机,看向点亮的屏幕,随后轻啧了一声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不知是昏暗的环境给予了舒黎一层完美的保护色,抑或是酒精的刺激,他的笑容有些肆无忌惮地张扬。
放在桌上的手机再一次响起,舒黎面色不屑地瞥了一眼屏幕,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幕看得沈清清心惊肉跳,尤其是当她瞧见舒黎手机上的来电号码时,呼吸都为之一滞。
“喂?”撂下酒杯,舒黎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耳边响起姜可卿压抑着火气的声音,舒黎闻言反而轻笑一声,眸中的讥讽之意好似要溢出眼眶了一般,“关你什么事,我是你养的狗吗?”
预想中暴怒的声音没有出现,姜可卿语气平静地回道,“有区别吗?”
“你爸的,给爷爬!”舒黎皱了皱眉,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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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萨拉端着酒杯走进了经理办公室,将那杯尼克罗尼放在了办公桌上。
姜兰揉了揉眉心,冲她挥了挥手,萨拉便自觉地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梦之兰酒吧就是她开的,早在舒黎迈进大门的时候姜兰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这也是萨拉没有喝下那杯尼克罗尼的原因之一。
看着面前橙红如夕阳般的液体,姜兰的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任由那辛甜苦辣在口腔中肆意弥漫。
“苦吗?”她目光幽幽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良久,发出一声自嘲般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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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清清姐,送我回家。”舒黎站起身,脚步还算稳健,一杯长岛冰茶而已,根本难不倒他!
沈清清犹豫了一下,想上前扶住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路过吧台时,舒黎看见萨拉正面无表情地擦着酒杯,他撇了撇嘴,连声招呼都懒得打。
萨拉注视着舒黎离开的背影,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男生还真是多变,上一秒还甜甜地叫着你姐姐,下一秒就能把你当成空气。
她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碰那名少年。
再美好都是别人的,更别说他本就没有那么美好。
梦之兰酒吧外。
苏月怡得到了消息,姜可卿的座驾在燕城大学门口停了一下午,之后便开来了这里。
她哪怕不动脑子也知道姜可卿不可能一下午不去公司上班,倘若舒黎真的在车上,那他和谁待了一下午?
正当苏月怡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舒黎从酒吧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
苏月怡眯了眯眼,躲到了阴影中,她想看看这俩人准备去做什么。
“清清姐,送我回家吧。”舒黎坐在车上,刚喝完酒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酒劲上来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飘忽忽的。
他靠在椅子背上,迷离的双眼微眯,一张俏脸上泛出红晕。
“好。”沈清清点了点头,正准备送他回姜家。
刚一起步就听见舒黎迷迷糊糊地发出一道声音。
她有些没听清,只好踩下了刹车,凑近了一点问道:“舒黎少爷,你说什么?”
“回……家,燕城花园……”
淡淡的酒香混着少年的吐息喷洒在她的颊边,沈清清心神一荡,差点没把持住。
她缩回身子,指尖落在了车窗控制按钮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吹吹冷风的想法。
深吸了一口气,她发动车子,朝着燕城花园开去。
舒黎微眯的双眼悄悄睁开一丝,而后重新闭上。
才一杯酒而已,他还不至于这么没用。
不过……头还真晕啊!
舒黎有些无奈,少年的身躯太过孱弱,恐怕再多喝一口他都要醉过去了。
突然,他眼尖地从后视镜中看见了一辆远远跟在后面的车。
这不是苏月怡上次开的那辆吗?
他精神顿时一震,没想到苏月怡行动力这么强,这就来“抓奸”了!
舒黎乐了。
没多久沈清清便将车开到了燕城花园,也就是舒黎租了房子的那个小区。
另舒黎没想到的是,他原以为要等自己到了家,姜可卿才会找上门来,结果她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吗?
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前,姜可卿正双臂抱在胸前,一脸冷意地看着舒黎从车里踉踉跄跄地走下来。
沈清清站在一旁,头皮发麻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姜可卿,本想伸手扶一下晃晃悠悠的舒黎的,最终也没敢出手。
至于舒黎,他现在只想回家睡觉,才不管面前的人是谁呢!抬腿就要绕过姜可卿。
就在这时,他的脚下突然不稳,身躯的重心顿时偏移,甚至没来得及叫喊出声便向地上倒去。
“嘭!”
肉体撞击地面的沉闷声音响起。
姜可卿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舒黎的手臂,可她依旧冷眼看着舒黎摔倒在地上,身子痛得躬成了一只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