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过钱的食客们,看到暴打狗皮,神色复杂,解气跟忧愁交织在一起。站出来反抗的人,他们既佩服,又担忧。
不少人,赶紧跑到其他地方,躲避事端。
因为,等平定后,红尘剑派会不辨清的惩罚所有人:谁敢惹事,我就狠狠地欺负百姓。不主动“攻贼”,我依旧狠狠地欺负百姓。谁交少了,我还……
出头并不能得来一些议价,反而给他们带来了祸端。
修士坐在中间原本饮酒,这时候也不得不顾及颜面了:“阁下武力超群,怎么尽欺负普通人。”
江防心说,骑在弱小脖子上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这种话呢。
他道:“不是我惹他,而是他惹我。我还没把他打成瘫痪,救他一命。省得他为虎作伥,迟早被人入夜乱刀砍死。”
修士又道:“同为修真者,应该互相恭善。”
江防回讽道:“修真者,要么带伟力飞升,要么盗天下之至宝,不吃得跟貔貅一样。还能叫修真者吗?”
江防心想,这下生意没得做了。任谁都不会冒着风险跟他做这些买卖版书的事。
“那就是没得谈了。”
“有的谈。”
江防指着邸报道:“红尘剑派前旬下发的通知,不允许靠罚款,名目加派代替今年的财政上缴。实际上反过来,难道说地方上的做法比宗门的最高指示还要正确吗?”
他居然真的拿这种橡皮章说事。
这张纸实际上是一种免责声明和鼓励,告诉其他地方还可以这样做。不过名头还是要有的,他拿着名头,一旦被揪出来,不好组织应对。
修士眼帘低垂,只好说:“历史文件不具备现实意义。”
修士道:“看看你周围的人吧,他们是为你欢呼,揭竿而起呢?还是战战兢兢,惊恐似冰呢?”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完全是同一个阶级的恩情。
江防环绕了屋子里的人一圈,店伙计都是拧巴,厌恶的表情,认为他带来了祸患。有的人仿佛预见命运,不忍,选择不看。
其他的黑皮恶狠狠的盯着,同仇敌忾,要给这狂小子一个教训。更多的是扭曲,复杂的脸,不知道哪来一息重重叹气声,传染到不少人心事重重。
帘子后面蹦出一个人,一个老婆子跳出来,指着鼻子骂江防:“别人都好好的,就你特殊,逞英雄。你怎么这么多事,你怎么这么多事?……”
老太婆说罢,投机赌了一把,就是太前了。往后还躲了躲,躲到了黑皮衙役的后面。被衙役们称为“义民”,咯叽叽笑了几声,还骂骂咧咧后生狂悖。
老太太直接把氛围,扭转过来。不少人对江防又不怀好意。
赵说书磕磕巴巴:“小兄弟,你要是动手,我们可就惨了啊。”
江防握紧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吗?”
普通人真的手撕不了修炼者,而他又不可能在这个世界长待。自己走了,那些人怎么办?
但是,就很气。
……
黑皮们围了上来,江防用出番茄炒蛋拳,这玩意在系统的加持下变得不讲道理。
空手夺白刃,一拳打到刀口法器上毫发无损,法器被打飞,刀口都崩裂。在后续赶到的剑士还没有运气出剑前,一拳一个撂倒,打得他们再使不出灵力。
黑皮们围上来,一对十几,毫无惧色,把这些都打翻后。打完这些人,桌椅板凳的一块漆皮都没有掉,这些人全人仰马翻了。
江防道:“我要你们做一个保证!保证……”
剑士、黑皮们暗笑。原本想着是什么承诺,他们只会觉得这个人功夫厉害,全身冒着傻气。
只要他走了,就清算。承诺契约最屁用没有了!
江防拉来桌子、纸笔,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还亲自摘抄了十几份。
来一个抓一个,江防一个个将脱力的爪牙们捆好。鼎香楼大门口,人群中间,跪着一排黑皮,三个剑士。
那些人原本屈辱,心想着,这个商兰镇,这个怪人完了。
剑府不会善罢甘休的。
接到了纸字,瞳孔地震,没想到是自己完了。
只要念下这个,他们几乎就是社会性死亡,连剑府都不会护着他们的,只会把他们当做弃之敝履。
江防将商兰镇一扫而空,直接把剑府在这里的统治给破灭了,而且影响会很大。他们有不低的猜想,至少等风声大平息,才会重新统治,在此期间,肯定会是一切安抚。
他们不想前途就这样完了,但是江防这种打人又痛,实际损伤不大的折磨方法(番茄炒蛋拳),闻所未闻。他们不得不念。
江防,你好狠毒!
不得已他们念着:
“我好想做大师母的狗啊。
可是大师母说她喜欢的是猫,我哭辽~
我知道既不是狗也不是猫的我为什么要哭的。因为我其实是一只老鼠。
我从没奢望大师母能喜欢自己。我明白的,所有人都喜欢理解余裕上手天才打钱的萌萌的狗狗或者猫猫,没有人会喜欢阴湿带病的老鼠。
但我还是问了大师母:‘我能不能做你的狗?’
我知道我是注定做不了狗的。但如果她喜欢狗,我就可以一直在身边看着她了,哪怕她怀里抱着的永远都是狗。
可是她说喜欢的是猫。
她现在还在看着我,还在逗我开心,是因为猫还没有出现,只有我这老鼠每天蹑手蹑脚地从洞里爬出来,远远地和她对视。
等她喜欢的猫来了的时候,我就该重新滚回我的洞了吧。
但我还是好喜欢她,她能在我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多看我几眼吗?
大师母说接下来的每个圣诞夜都要和大家一起过。我不知道大家指哪些人。好希望这个集合能够对我做一次胞吞。
猫猫还在害怕大师母。
我会去把她爱的猫猫引来的。
我知道稍有不慎,我就会葬身猫口。
那时候大师母大概会把我的身体好好地装起来扔到门外吧。
那我就成了一包鼠条,嘻嘻。我希望她能把我扔得近一点,因为我还是好喜欢她。会一直喜欢下去的。我的灵魂透过窗户向里面看去,挂着的铃铛在轻轻鸣响,大师母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表演得非常温顺的橘猫坐在她的肩膀。壁炉的火光照在她的脸庞,我冻僵的心脏在风里微微发烫。”
……
有人念着念着就哭了,就晕了过去。马上泼水叫起来,从头开始念。有的念了没有感情,情感不充沛,被江防指出,要念十遍。
一个剑士念着,鼻涕,清泪挂在脸上,带着哭腔流下。喉咙音混浊,痰、酸水都堵到嗓子眼了。
忽然,面庞的不适感,被洁净清爽的毛巾拭去。
江防低下头小心擦着,像慈父慈母,笑吟吟的说:“你看你这样,多邋遢。”
不少路人看到听到爆炸作文,绝倒,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和商旅停下来,听着,记在纸上,议论纷纷。
而且商旅走五湖四海,肯定会把这种奇怪事情传达到各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