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内，洛云依换了身短袖短裤，将慕圻放在浴盆前。
“你平日是怎么洗的？”
慕圻看着洛云依：“跳下河。”
“然后呢？”
“抓鱼。”
“你这不是洗澡，”洛云依直摇头，“介意我帮你洗么？”
慕圻讷了片刻，摇了摇头，解开了衣裳，露出白皙的肌肤。
她的身上寻不到半点伤痕，至少也说明了李福没有伤害过她。
洛云依也没说什么，直接舀起满勺温水，放在慕圻的头顶，慢慢地淋了下去。
走了个大孩子，来了个小孩子，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刑了。
天狐耳朵耷拉了下来。
“听好了，慕圻，”洛云依搓了搓皂角，揉起了小天狐脑袋上樱白色短发，“吃饭、睡觉、沐浴，还有和喜欢的人在床上打架，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好好享受，人生的乐趣要少掉大半。”
慕圻似懂非懂地看着洛云依，温水从她眼前流过，眼睛也不眨一下。
洗好了头发，洛云依拿着自家商会生产的洗浴品，搓起了慕圻的脸。
手指划过，立刻就刮下了一层厚泥。
“……”
洛云依太阳穴抖动起来。
看来，必须得做个彻底的清洗才行。
活动着十指，洛云依温和地笑道。
“别害怕，姐姐会很温柔的。”
“唔？”
察觉到洛云依陡然提升的气势，慕圻不解地歪过头。
————
一番天人交战过后，洛云依抹去额头的汗水，心满意足地把水淋下。
“哗——”
浴房地上随处可见搓下的泥条条。
仔细地清洗后，小天狐白净了许多，脸蛋上还有能看到些许的腮红。
身上也没有那种酸臭的味道了，整只狐都清爽可爱了许多。
慕圻倒是很乖，全程没有反抗，任由自己摆弄。
比起那个喜欢在浴房里折腾的青梅，洛云依对于小天狐乖巧的表现很满意。
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洛云依说道。
“洗干净了，你自己去浴桶里泡泡吧，别着凉了。”
洛云依站直身子，刚准备离开，慕圻的小手又拽住了她。
“怎么了？”
慕圻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朝着她扭了扭后臀。
“嘭”的一声，九条大尾巴蹿了出来。
每条尾巴都有半个慕圻那么长，凑在一起，有种在看孔雀开屏的感觉。
“……”
洛云依有点无语。
藏得住尾巴，却藏不住耳朵，这只小天狐也是奇怪。
看见慕圻回过脸看着自己，眼中似乎还有些许期待。她也只好拿过皂角，开始揉起了她的大尾巴。
“唔——”
小天狐娇娇地轻呼着，似乎很是享受，眯起了眼睛。
洛云依动作轻柔，尽可能给她梳理好毛发。
为了不让慕圻着凉，还要不时地给她冲点热水。
等到九条尾巴全部洗干净，就花去了将近半个时辰。
“……你还好吧，慕圻？”
见着小天狐呼着热气，脸蛋红红的，洛云依突然想起什么事。
五师姐的《尘世闲游》里写的，尾巴是狐狸们的“特殊部位”。
……
——“云依老板，褚安城可是有套完整的刑法。”
不知为何，想起夏荷的话，洛云依脑中不禁浮现出就熊吉被拷上警车的画面。
应该……不至于吧。
慕圻那么小，怎么可能有那方面的意识？
“慕圻一百多岁了。”小狐狸娇娇地说着。
小狐狸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也许是度过了百多年的狐生，可作为人类，你还早的很呢。
慕圻立起身子，用力抖了起来。
浴房内，水花四溅。
天狐干爽了许多，头发和尾巴也蓬松起来。
倒是洛云依被甩出的水珠淋了个彻底。
沉着脸，洛云依勾起手指，往她额头弹去。
“唔！”
小天狸双手护住自己额头，吃疼地呼出声。
她委屈地看着洛云依。
“欺负咱？”
“这是‘教育’，”洛云依拉过长巾，裹住了慕圻的身子，“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么？”
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后面就该轮到自己洗了。
“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走慢点，小心摔倒了。”
慕圻看了眼浑身湿透的洛云依，转过身，往浴房的门走去。
可没走几步，脚一滑，小天狐朝前倒去。
“咚！”
“唔！”
慕圻的额头直直砸到浴房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洛云依只得重新系紧了外衣，走过去，把摔得七荤八素的慕圻抱了起来。
出了浴房，洛云依把她放在了床沿边上。叮嘱过让她擦干身子后，刚要回浴房，一旁传来了敲门声。
“云依老板，衣物我带过来了。”
来得正好，洛云依正愁没东西给慕圻换。
她赶紧去开了房门。
夏荷抱着个黑色木匣子站在门外，见着浑身湿透的洛云依，掩嘴一笑。
“云依老板真会玩。”
将木匣递给洛云依，夏荷急忙退下，像是害怕扫了对方的兴。
“您放心大胆地玩，我已经吩咐过，不会有人上来的。”
见着夏荷走得飞快，也没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洛云依也是满心无奈。
这下自己的风评又要再下个层次了。
关上门，洛云依打开了箱子。
里面放着慕圻换用的衣物。
“恩，下面的是什么？”
总觉得衣物下面鼓囊囊的，似乎是放着什么硬物。
伸手掀开，洛云依顿时脸上冒出黑线。
“怪不得要用匣子装着……”
洛云依取出了一支黑色的鞭子。
不止鞭子，衣物下还藏着项圈、红蜡烛、长绳之类的物件。
慕圻见着洛云依手上的长鞭，脸顿时一青。
“不、不要欺负咱……”
脚一蹬，小天狐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洛云依无语地杵着。
她本想等到自己也收拾好后，再仔细问问李福的情况，可现在这情况也只能作罢。
再看手上黝黑的长鞭，要是被外人看见，肯定会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香艳场景。
“……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么？”
晶莹的水珠顺着发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洛云依走到身旁，拉过慕圻围身的长巾，仔细地给她擦拭起来。
慕圻“睡”得很死，洛云依干脆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摆正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薄毯。
春夜寒凉。
“就这样睡过去，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
真是让人没辙的小家伙。
捏了捏慕圻柔弱的脸蛋，洛云依起身往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