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间?”

胖子戴着耳机,眼睛直盯着画面,舒服的靠在躺椅上,咧着个大肚子,手边还放着一杯冰镇西瓜汁,生活很是惬意。

他视线移向另一位,眼镜室友陆仁正偷摸着观察他,见视线对上,慌忙坐正身体,嘴里还气愤的念叨着: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弄的。”

不是他,那就只有这个了。

白墨再次看向这人,见韩间还是在装傻,他也不惯着,一巴掌拍在桌面。

巨大的动静惊得他人一抖,韩间摘下耳机,站起身面对着白墨,表情不悦。

“干什么?找茬啊!”

不是装听不见无视我么,还不是起来了……白墨嘴一撇,指着手里残破的纸人问道:

“这是不是你弄的?”

韩间看了眼他白墨手里的纸人,又回头看了看他的桌面,不耐烦的说道:“是又怎么了?不就是一破纸人么?”

“嘿,还怎么了,把别人东西弄乱了弄坏了不知道说一声?要是我不问,你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承认的吧。”

白墨努力的克制自己,耐心的告诉他哪里做错了,道个歉,他也就不追究了。

“哦,然后,你不是知道了嘛。”

“不道歉?”白墨眉毛一挑。

他这话逗得韩间哈哈大笑,手把自己那赘肉肚子拍得啪啪作响。

“道歉,你什么人物也配让我道歉,不就是想讹钱么,给你。”韩间从裤兜掏出他那鼓鼓囊囊的牛皮钱包,打开,抓出一堆纸币扔在白墨脸上。

“拿上钱滚蛋,就当是小爷我赏你的。”

红色纸张漫天飞舞,如柳絮一样翻飞落地,陆仁看得很是心动,恨不得替白墨挨上这一下。

“也就是说,你不准备道歉了?”被人拿钱砸的白墨很不爽,这是打发叫花子么,认为钱能解决一切?

像扔石头那样,白墨扔出手里的纸人,精准命中韩间那肥肉纵横的脸上,纸张上面还沾了一些液体,像是某人还未喝完的西瓜汁淋到了上面。

带着汁水的纸张巴在脸上,湿漉漉的感觉让韩间心里直犯恶心,连连干呕。

“尼玛!”他大叫着,一手抹掉脸上的纸张,一手握着拳头往白墨脸上招呼。

“我还你大爷呢。”

抬头望着比他魁梧高大的韩间白墨丝毫不怂,手上一拳锤在肚子上,嘴里还不忘记继续反击,主打的就是一个啥亏都不吃。

再是皮糙肉厚,该软的地方被打了还是得疼,韩间捂着肚子,胃里翻江倒海,别看白墨很瘦,他还是有几分力气的。

“卧槽,你们别打架,有事好说,这是要挨惩罚的。”

一边看戏的陆仁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拉架。

瘦小的眼镜拉住两人的胳膊,却是在故意的拉偏架,也幸好是在晚上,身体柔韧性不错,一个下腰的动作险之又险的躲过打来得拳头。

看着死死抱住他一条胳膊的陆仁,白墨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等韩间再来打他的时候,被控制的手猛然发力,把他带偏到身前挡住了这一拳头。

韩间这个吨位的拳头威力可不小,哪怕他没健身锻炼,也是一拳将陆仁的眼镜砸飞,鼻子青紫,鲜血长流。

“哥,你看准点啊,打到我了。”陆仁哭丧着叫道。

白墨也没打算把他就这么放过,一记头槌下去,干得陆仁脑袋上扬,后脑勺磕碰到了韩间的鼻子。

韩间鼻子一酸,眼泪都被痛了出来,他不耐烦的喊到,“给我滚开,碍事的东西。”竟是直接责备起帮他忙得陆仁来。

三人扭打扭打成一团,白墨随便乱打,打到谁都不吃亏,他对韩间没有好感,对陆仁这个帮忙的狗腿子更是厌恶。

“都住手,怎么还打起来了。”

墨阳一开门见到的就是他们挤在一堆,面红耳赤的场面,要不是清楚这些人的性格,还以为走到了那种奇怪寝室里。

一手抓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拉架,还是一拉就分开的那种。

墨阳力气比较大,毕竟能把僵尸按住一时片刻的人除了桃木剑的效果还有他本身也很大力。

“给我个面子,有事说开了嘛,或许是个误会呢?”他充当着和事佬,调停几人的恩怨。

“纸人只值一百块,”白墨从地上捡起一张纸币收在包里,“现在它是你的了,随怎么处理。”

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学韩间一开始的样子,戴上耳机,装作看不见。

“对了,墨阳,记得叫他把地上这些垃圾都捡走,碍事。”

他这句话又踩中了韩间的雷点,气不过想要在动手比试一番,墨阳在他肩膀一按,高大壮实的韩间就被固在椅子上强行消气。

墨阳在陆仁那里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后,批评了一下韩间,在后者的保证中这件事就此揭过。

至于是否真的服气,谁知道呢。

陆仁这个卷进来的伤势最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干了后的结痂仍挂在脸上,眼镜都碎了,十分凄惨。

墨阳拿出他医疗箱的创伤药,细心的给他受伤部位包扎起来。

“地上的钱够你买一副眼镜,那个,陆仁,你收拾一下,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不够再到我这来拿。”

韩间对着陆仁说道,他自己不可能去弯腰在捡那些钱,吩咐后转身从宿舍独自离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陆仁微笑着答应,至于心里对韩间这趾高气昂的态度是否有所芥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等墨阳帮他处理完,陆仁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把散落的红钞票捡起放在手里叠好。

墨阳没说什么,跟着他一起蹲下,两个人把寝室收拾完毕,他将手中捡起的钱抖了抖灰尘,直接递到陆仁的手中。

陆仁悬着的心放下,双手接过,给了室长一个感激的眼神,便带着他碎掉的眼镜离开去校外重新配镜片去了。

四人的寝室经过这么一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留下。

“抬头。”

“干嘛?”看似听歌实际还关注着他们动静的白墨茫然的摘下耳机,他抬起头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墨阳一脸疑惑。

墨阳没有回答,只是大手在他额头一拍,有些印子的地方便多了一张棕褐色的创可贴。

“卧槽,疼啊!”他捂着脑门,那创可贴的触感有些明显,“这么点印子还用创可贴,娘们唧唧的。”

“嘿,这东西发明出来就有他的用处,不贴这种伤难道去贴那种身体穿了的洞?傻孩子,那种叫纱布,绷带。”

他对白墨的观点噗之以鼻,顺带有趣的嘲讽,“再说,疼你还打架?”

“不打等着被人欺负?我又不是什么老实人,憋在心里闷得慌。”

墨阳没有去批评他的做法,而是回到自己位置上悠然的躺下,享受训练休息中的短暂时光。

“用灵异的力量了?”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在那种人身上上浪费我宝贵的生命。”白墨不屑的说道。

“那就好,你也只有在惜命这块表现的这么抠门了,哦,还有金钱,我还以为你要收了那些钱息事宁人呢。”

他翻了个身,朝着白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虽然想要钱,但还是有原则的好不。”白墨也学他双手背在脑后,脚搭上桌子,任由裤腿滑落。

他想着把裤脚扯下去遮住皮肤,刚想起来才恍然记起自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那,有原则的白墨同学打算什么时候把桃木剑还我。”

“咳咳……”

他确实有占为己有的想法,但对方都提到了,他也没法心安理得的占有。

“我是想还你的,只是一时忘了,这就去给你拿。”

白墨爬上床铺,梯子上到一半才想起昨天自己晕了过去,桃木剑也应该是墨阳拿着才对。

“你昨天带我回来没拿回去?”他奇怪的问道。

“没有,送你防身用,虽然学校里你有唐果,学校外就没有能力了,你这样的人又容易招惹灵异,有它方便一些。”

墨阳指了指他的床头,“就放在枕头下面。”

白墨翻开枕头,那带着桃木香的木质小剑果然躺在那里,他拿起在手中细细把玩,爱不释手。

“真送我了?你还真是狗大户,这东西不便宜吧。”

“嗯,确实不便宜,”他在底下说道,“你还待在上面干嘛,不走么?”

“?走哪去?”白墨不解的说,迷茫的眼神与之对视。

“训练啊,晚上的。”

“不是请了一天么?我晚上也不准备去。”

“艹,那我还在这里傻乎乎的等你干嘛,告辞。”墨阳手腕上的电子表一翻,确定时间后,戴上帽子,嗖的冲出房间。

砰,寝室门被大力关上,留白墨一人懵逼的对着门口傻眼。

怪不得,原来是在等他。

白墨收起桃木剑,起身下床,也不准备出去了,点个外卖应付一下,晚上打会儿游戏放松一下心情。

余光瞥见垃圾桶那有些残破但仍能看出精美的纸人。

烧了它会怎么样?白墨有些好奇,将纸人挪到厕所,这样着火也能直接熄灭,虽然已经沾水的纸人能不能点燃都是个问题。

咔哒,火焰升起,虽然烤的久了些,但纸张确实被成功点燃,和以前烧的东西一样,最后都剩下一些黑灰。

不过,好像送达的目的地不是他,是谁呢,购买时无中生友的虚拟人,还是他提到纸人给了韩间,所以烧给他了?

白墨想不清楚,能推测的太少,就连纸人能产生效果他都不清楚,只能看后面能不能观察到什么有意思的现象了。

他望着从门缝飘出去的烟气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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