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受到攻击而哪里痛或者不舒服;相反,现在的士官长,觉得自己全身莫名的充满了力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自我感觉如此良好过了。
刚刚时隙守卫的能量爆发遮蔽了视线,但士官长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失去过意识,此刻离刚才被袭击也就过去了几秒钟而已。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士官长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迷茫。
面前是一片美丽的湖泊,波光粼粼的湖面呈现出新鲜的淡绿色,看起来很干净。
湖边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地,没有小路或踩踏痕迹,应该是没有人类活动。
再往远一点,就是茂密的树林,树木层叠深邃却不给人以恐怖的感觉;林中的鸟儿啼鸣不止,不时有小动物穿过树丛发出沙沙的细响。
第五区?不,尽管这里光照充足却不是日光,头顶的天空是灰蒙蒙一片,仿佛盖着浓厚的云翳,根本不是自然的状态。所以,这里大概就是Nova说过的“生态球”了。
队伍里的其他人都不在附近,很显然,时隙守卫最终还是成功将众人分开。只是士官长不理解,如果它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使用,反而要采取布置陷阱这么麻烦的方式,最后还被索菲亚识破挨了一顿暴打?
他操作手环,打开生物侦测功能。如他所料,原本侦查半径上千米的手环,现在只能扫到几百米范围,信号被不明屏障整齐地隔断了,想必那就是“生态球”的边界。
寥寥几个生物信号,应该是树林里的鸟兽,只有士官长身后不远的树丛里存在类似人类的信号源。
士官长并不苦恼于和其他人分开,相反,他很乐意甩开那几个累赘独自行动。当然,他也不会心大到放着一个类人信号源在那不去调查,于是他从礼帽中取出长枪,拨开了那片树丛。
出人意料的,树丛里躺着的并不是任何一个小队成员,而是一个陌生的黑发小女孩。她大概六七岁的样子,蜷缩在一堆过于宽大的衣物中间睡得正熟,粉嘟嘟的脸上露出做噩梦般不安的神情。
【小孩子?这种地方?】
士官长伸手,抓小鸡一样拎着女孩的后颈把她提了起来。宽大的衣物从她身体上滑落,露出莲藕般白白嫩嫩的身子,只剩一件内衣岌岌可危地挂在她肩上,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
熟睡中的女孩突然感到身上冷嗖嗖的,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这样以真空状态被拿捏,本能地就是一脚往士官长脸上踢去!
小小的脚丫像是年糕做的,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被士官长用掌心握住,一倒手就让她倒悬在空中。
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几乎和女孩的身高等长。女孩惊呼一声,拼命捂住关键部位,挣扎中,不知从哪飘来的樱花汇聚成一把短刀,扫向士官长的腋下。
【这个铭器,难不成……这么说起来,刚才那堆衣服也确实是她的装束。】
士官长只是游刃有余地一松手,让女孩扑通一声脸接地。
“是你,教会用刀的修女。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士官长问道,丝毫没有刚才欺负对方的自觉。
贞子一愣,惊愕地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狂樱刀柄叮当一声掉到地上。
士官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走到湖边。湖水中倒映着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比几分钟之前少了些沧桑,多了分锐气。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依然挂着冷若冰霜的神情,却难再给人那老成的压迫感。
贞子也凑到湖边,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小脸蛋。
“二十年……”她撩起刘海,仔细观察着额头上的一道伤疤说,“这道疤还很新鲜,是我小时候练剑的时候留下的。那个自律机械,把我变回了二十年前的样子!”
“这么说,现在我是十七岁的身体。哈,还真得谢谢它。”士官长笑道。
贞子生气地推了士官长大腿一把,反把自己推后了几步,像极了小孩子撒娇:“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大概吧。”士官长戏谑地摸摸贞子的头顶,这下彻底把贞子惹恼了。
“我,我讨厌你!”
贞子嘴一瘪,竟然委屈地哭了出来。作为一名靠谱的成年人,王维娜小队三人组中最沉稳的存在(相对),贞子此刻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虽然保留着记忆,但性格和行为还是受当前身躯的内分泌状态影响啊。”士官长饶有兴趣地总结道,却丝毫没有要哄哄小贞子的意思。
这家伙从年轻时开始就是个纯纯带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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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沙漠地形生态球内,犬山和索菲亚不幸被传送到了一起。
现年24岁的索菲亚,此时只有4岁的样子,走路都走不稳当,比那6岁的贞子还要惨。
至于王维娜小队中年纪最小的犬山……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毕竟犬山今年才15,连20都不到,于是就神奇地卡了个bug,没有变回受精卵而是保持了原样!
刚传送过来的时候,她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接受,自己眼前熟睡的这个小萝莉就是尊贵的高阶祭司索菲亚。毕竟自己的鼻子绝对不会出错,哪怕事实再离谱,一个人的气味也是不会变的。
受时隙守卫最后那招时浪扭曲的影响,索菲亚也像贞子一样陷入了睡眠。好在陪她的是犬山,没有让她收到贞子一样的粗暴对待。犬山就像条忠诚的大型犬一样,用身子为索菲亚挡住烈日(虽然并没有真正的太阳),安静地等她醒来。
不久之后,索菲亚伸了个懒腰,咂吧着小嘴,哼哼唧唧地睁开眼睛。
没等犬山说话,她竟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试想一下,一觉醒来,发现一个身高两倍于自己的庞然大物,居高临下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连成年人都受不了这等惊吓,更何况一个4岁的孩子!
突然的哭嚎让犬山手足无措。她从小在王维娜身边长大,接触最多的是同龄人,没有任何带孩子的经验,甚至没有意识到对方爆哭的原因是被自己吓到了。
她笨拙地安慰着索菲亚,想碰却又不敢碰,在小索菲亚的视角看来就像怪兽进食前的试探一样,于是哭得更凶了!
从小就爱哭内向的索菲亚,这下充分发挥了特长,展现出惊人的肺活量。犬山急得直挠头,一顿苦思冥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自己小时候,最喜欢被爸爸扛在肩上跑来跑去了。要是自己也这么做的话,小索菲亚一定能笑出来吧!
于是她二话不说就把索菲亚扛了起来,撒开双腿狂奔起来,沙丘上登时扬起漫天的沙尘暴!
飞奔几公里之后,肩上的索菲亚果然没有了哭声。犬山擦了把汗,满足地把索菲亚放下来,这才发现她已经吓晕过去了。
“啊这……索菲亚祭司,您,您没事吧?”
犬山用力摇晃着索菲亚,后者无力地前后摆动,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散架一样,可怜极了。让狼人血统的憨憨带孩子,除非孩子也是狼人强韧的血脉,否则下场……
【唔……该怎么办啊……安雯前辈,荒神川前辈,谁来告诉我怎么照顾孩子呀?小孩子最亲近的人是什么样的?如果我能变得像妈妈一样的话……】
嘶——
犬山倒吸一口冷气,仿佛发现了什么震碎三观的真相。
她心虚地看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便红着脸,犹犹豫豫地掀开自己的上衣。
“嗯……”
犬山的脸像是能滴出血来。她闭上眼睛,温柔地怀抱着索菲亚,将丰满的**,送到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