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甩掉了吧。” 他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喉间泛起血腥味。
“没有哦～”
清甜的嗓音裹着风钻进耳朵，白凡浑身的汗毛猛地竖了起来。他僵硬地转过头，看见琉月夜从水塔后面走出来，黑色长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底的光像锁定猎物的兽瞳，亮得惊人。
她一步步走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格外清晰。白凡想逃，可双腿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停在自己面前。腹部的旧伤突然抽痛起来，那个倒五芒星的印记仿佛在灼烧，他下意识地按住绷带，再抬头时，少女冰凉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唔！”
白凡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徒劳。他能尝到少女唇齿间淡淡的甜味，混杂着自己慌乱的呼吸，直到肺部传来窒息般的钝痛，琉月夜才稍稍退开，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笑意天真又危险：“多谢款待，凡哥哥，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甜。”
“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凡的声音发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戾气，“当年的伤害还不够吗？”
他猛地掀开衬衫，腹部的绷带被扯开一角，露出那道狰狞的倒五芒星印记，一半嵌在结痂的旧伤里，一半覆在新添的淤青上。
琉月夜歪了歪头，忽然嗤笑一声，也拉起自己的裙摆。白皙的小腹上，同样的倒五芒星印记蜿蜒着，边缘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像是不久前才愈合的新伤。“这样，我们就是一体的了呀。”
“疯子！” 白凡猛地站起来，却牵扯到伤口，疼得眼前发黑，踉跄着倒下去时，手腕被牢牢攥住。
“凡哥哥，这伤是谁弄的？” 琉月夜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指尖抚过他绷带上渗出的血渍，眼底的血色一点点漫上来。
“告诉你又能怎样？” 白凡冷笑，刚要挣开，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落入一个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怀抱时，他还有些恍惚 —— 什么时候被她抱住的？这个看起来纤细的少女，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意识昏沉间，那股香味越来越清晰，带着点甜，又有点清冽，像雨后的栀子花丛。白凡的脸颊微微发烫，迷迷糊糊地想：“是月夜身上的……？”
“嗯？凡哥哥在说什么？”
他没力气回答，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可天台的铁门又被推开了，一道清亮的女声顺着风飘过来：“白凡，原来你在这里。”
白凡艰难地睁开眼，看见个白发少女站在门口，风扬起她及腰的银发，雪色裙摆像绽开的花。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美丽得和琉月夜是两种风格 —— 一个像淬了毒的蜜糖，一个像雪山顶的月光。
“大小姐？” 白凡愣住了。
“叫我雨嫣就好啦。” 刘雨嫣走近几步，目光落在琉月夜攥着他手腕的手上，笑容不变，“这位是……？”
“我在这里摔倒了，这位小姐帮了我。” 白凡急忙开口，试图掰开琉月夜的手指。
琉月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抓着白凡衬衫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白凡对别的女孩露出温顺的表情，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对话，仿佛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恐慌像藤蔓缠住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凡哥哥……”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几乎要嵌进白凡的皮肉里。
“我们先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刘雨嫣自然地想去扶白凡。
白凡趁机甩开琉月夜的手，勉强对她笑了笑：“多谢。”
两个身影消失在铁门后，天台只剩下琉月夜一个人。风卷着她的长发，吹得裙摆猎猎作响，她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去，只剩下苍白的偏执。
“凡哥哥是被她骗了…… 一定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凡哥哥只能是夜儿的…… 谁也抢不走……”
一阵诡异的笑声突然在空旷的天台上炸开，混着呼啸的风声，像来自深渊的回响。她抬起头，望着白凡离开的方向，眼底的血色浓稠得几乎要溢出来。
“很快…… 就会回到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