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莹嘴角抽了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那个……姐，我这不是来你家白吃白住嘛，所以就想着帮你做点什么。”
“你看，我看到你把衣服丢在这，就准备帮你把衣服拿去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九条莹在心中哀嚎道。
她此时的思维已经变成了一摊浆糊，就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刚才上完厕所，看到装有秦怡宁衣服的篮子后，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还把她的内衣拿起来闻！
她可是九条家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丢死人的事情啊？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时候了，偷偷闻姐姐的内衣还被姐姐当场逮捕，她不会刚来到神川就要吃到神川警局的猪排饭了吧？
一想到秦怡宁接下来会对她露出嫌恶的表情，她的内心顿时生出了绝望的情绪。
我还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帮……帮我把衣服拿去洗？”
就在她绝望之际，秦怡宁却谴责她，而是说道：“莹，你竟然变得这么懂事了……”
“以前你可最讨厌这种琐碎的家务事了。”
“诶？”
九条莹听着秦怡宁略感欣慰的语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但随即她便欣喜若狂起来——姐姐竟然真的相信了她这种胡编乱造的理由。
对啊，虽然姐姐从小到大都特别优秀，但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尤其是在女性思维方面，简直差劲到离谱的地步。
初中的时候，经常有男生因为喜欢姐姐而想要戏弄她，甚至会在她的鞋柜里塞虫子，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但和大部分女生不同，她遇到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那些男生在挑衅，并且企图校园霸凌，于是非常干脆地找到了校长。
后来上了高中，男生们的行为也不再幼稚，变成了送礼物或者制造偶遇，其中不乏在学校里人气极高的校草角色，结果姐姐依然是不假辞色。
那时候她看到姐姐明明这么受欢迎却总是摆出生人勿进的模样，而那些男生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殷勤的时候，心里也和其他女生一样生出羡慕乃至嫉妒的情绪。
尤其看到某个自己颇有好感的同学被姐姐无视的时候，她忍不住质问她为什么不接受他人的好意。
当时她记得很清楚，姐姐面对她的质问，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说道：“诶？你说的人是谁？我们见过吗？”
是的，姐姐不仅没有察觉到那些人的殷勤，甚至连他们的存在都没记住。
那一刻她便明白了，姐姐在女性意识方面的情商绝对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总而言之，姐姐看到她拿着自己的内衣，想到的根本不是自己被猥亵了，她只是单纯地疑惑她在做什么而已。
所以在她说出是想拿衣服去洗的时候，姐姐没有任何任意就相信了。
想通这一点，九条莹心中的羞耻感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微微挺起贫瘠的胸脯，说道：“那当然了，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哼哼，傻乎乎的杂鱼姐姐，被占了便宜还在帮她数钱，以后岂不是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嗯嗯，小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那个，小莹，你可以先出去吗？”秦怡宁有些无奈地说道，她现在身上还滴着水呢，可九条莹却完全没有离开的迹象。
她倒没觉得在自家妹妹面前光着身子都什么难为情的地方，毕竟小时候没少在一起洗澡。
但现在毕竟是初秋，天气也已经开始转凉，她已经冷得有些发抖了。
然而她还是忽略了一件事——她和九条莹一起洗澡的经历，已经可以追溯到刚上初中的时候了。
而她的身体在这十几年里的变化，早已超出了九条莹能够承受的范围。
直到此时，九条莹才意识到，自己的姐姐正光着身子。
从来都只能在想象中出现的柔美胴体毫无遮拦地展现在她面前，她的目光竟找不到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
刹那间，她只觉得有股热气冲上脑门，将意识烧成空白，然后鼻子便感受到一股热流……
她茫然地抬起手揉了揉鼻子，却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
“啊！莹，你怎么流鼻血了？”
……
九条莹坐在沙发上，鼻孔里塞着两个纸团，面无表情地接受着秦怡宁用湿漉漉的手在她额头处拍打的动作。
突如其来的鼻血让九条家两姐妹乱成了一团，她更是呆在了原地，就差以为自己要去世了。
好在秦怡宁经验比较丰富，迅速反应过来并帮她止了血。
“你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开始流鼻血了。”
“以前没见你有过这种问题啊，难道是最近上火了？”秦怡宁看九条莹没有再继续流鼻血的迹象，这才停下了动作，拿来毛巾替她擦干了被弄湿的额头与刘海。
“是吧，应该是上火了。”九条莹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道：“都怪妈妈，总是买那些容易上火的零食回来。”
她不敢低头，因为她的鼻血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秦怡宁没能来得及穿上衣服，此时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
很显然，浴巾并没有完全掩盖雪山的本事，随着秦怡宁的动作，那抹刺眼的白颇有呼之欲出的感觉。
她觉得，如果她低头的话，待会儿那抹白色就得染上别的颜色了。
明明也偶尔会看到闺蜜不穿衣服的样子，但她完全无动于衷，唯独看到姐姐的身体时，哪怕只是一眼，她的大脑就像是被锤子砸了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难道姐姐是传说中看一眼就会让人**的魅魔吗？！
“啊啾！”
秦怡宁打了个喷嚏，她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担忧。
不会要感冒了吧？她可不想在霓虹感冒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霓虹每次感冒都特别严重，仿佛是得了绝症似的，意识模糊全身无力都只是小意思，有时候甚至会卧床不起，需要运用特殊的花吻疗法才能治愈。
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