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功夫平坦的地面坑坑洼洼，上面大小脚印也蒙着一层土。
牧晓循着当时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向山下。
“诶，既然要当师父，就不能靠谱点吗？”牧晓有些心累，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脚早就酸麻了。
她抬头透着白雾看了眼天色，朦胧中远边天色泛起一点橘红，想来日落不远了。
牧晓叹了一口气，脚步不由得加快，可自己是个九岁大的小女孩，就那两条小短腿又能走得多块呢？
走着走着，牧晓停下了脚步，地面上的脚印断了。一个兔子脑袋穿着襦裙的人形生物，怀中抱着精美盒子，趴在路间就这样呼呼大睡起来。
这是妖？
牧晓一惊，当即抽出匕首，就要化为汉剑，可最终她还是收起匕首，对着呼呼大睡的小妖拱拱手。
“在下灵虚，师从玄阳子，出自清风观，还望阁下放行。”
牧晓声音很大，刚刚醒来的小妖，面露怒气正要发作，但当她看清了牧晓身上那件血色道袍，慌慌张张地又跪了下来，冲着她磕了几个响头。
“大仙饶命啊！我没杀人！我是青木公的丫鬟，从来都是山草雨露为食，我是好妖可不要杀我啊！”小妖流着眼泪，配合着她那比牧萧还矮一点的身体，看起来可怜极了。
“放心，本道从不乱杀无辜。”牧晓摇了摇头，让它过来。
见牧晓没有杀它的心思，那个小妖站了起来，捂着狂跳的心脏，再次向她鞠躬。
小妖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它看着牧晓那张可爱白嫩的小脸忍不住呆了一呆，又瞬间冷汗不止。
“我问你，你可知下山的路。”牧晓盯着兔子脑袋分外好奇，之前那些老爷虽然也是动物脑袋，但却不是实体远不如这个来得毛茸茸，让人有一把狂撸的冲动。
小妖低着头，身子在发颤，说话结结巴巴的，废了好半会功夫，牧晓才从它嘴里听到不知道。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现在又不会吃了你。”牧晓按着太阳穴一阵头大，眼见天都要黑，在待在深山里头，难免出什么意外。
“大仙！我家主人知道！”
“那你家主人待人如何？他又身在何处？”
“我家主人青木公为人和善，是一等一地善人！他现在去朋友家中，我是给他送东西的！”小妖闭着眼睛，一股脑地讲完所有东西。
牧晓托着下巴，想到刚刚见到青冠老人，这个老人刚才还邀她一起上山会友。
“走吧，带我去见你们家主人。”说着，牧晓挥手让小妖带路。小妖苦着脸，带着牧晓上山去了。
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前行，牧晓她们两个很快就来到一出洞府。
眼见到地，那个小妖抽身跑到门前，发了疯似得捶打着大门，一边锤一边凄厉叫道：“老爷，有小疯子想要杀我！”
这话一出，牧晓变了脸色，连忙跑上前想要拉住小妖，可没跑上几步，大门就开了。
小妖欢天喜地地躲了进去，一个粉冠粉衣的老汉则显出身影，看着牧晓如临大敌。
“好了，老三别紧张，这位小道长是我请来的贵客。”青木公悠悠地走了出去，按住了老汉的肩膀。
“大哥确定是贵客？我看她满身血迹...”
“可她就是一个孩子。”青木公推着老汉，一边推一边不忘招呼牧晓。
当他走到小妖身边的时候，伸出手指弹了小妖一个脑瓜崩。
“丫头不许胡说。”老人笑着，也不知话语中是责备还是宠爱更多。
小妖吐着舌头，从怀中掏出提盒，指着它大声说道：“老爷，你又犯糊涂，总是忘带东西！”
“哦哦，这不就来了吗。”青木公伸手接过提盒，把它放在洞府见一张圆桌上。
“来都过来吃吧，上等的桂花糕，是我从人世间买回来。”青木公搂着胡子，在身边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但一个个戴着各色的头冠，谈吐自然精神十足不见老朽。
“你也别站着，外面冷了，还是进来坐会吧。”他看着站在门外的牧晓说道。
牧晓走了进去，周遭老人看着牧晓啧啧称奇。
“小姑娘你这身血衣...”一个银冠老人话还没脱口，牧晓就向着周围老人拱手行礼。
“小道灵虚，拜见各位前辈。”
“好了，上等桂花糕可不等人。”说完，青木公捏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周围的老人见了，各自捋着胡须，拿起一块。
牧晓也拿起了一块，口感细腻化渣入口柔，带着甜丝丝的香味和偏微的清凉，有一股桂花的香气。
吃过桂花糕，洞府的主人叫了几个小妖丫鬟，摆着酒杯里头倒着清香的果酒。
几个老人握着酒杯吃着各类糕点水果，吟诗作对鼓瑟吹笙，几个小妖忙着手忙脚乱，会上好不热闹。
牧晓安静坐在一旁，洞中欢快的气氛与她无关，她只想回去，随便想想怎么跟玄阳子解释。
一杯果酒伸到了她的面前，抬眼一看是那个戴银冠的老人。
“小道士，一个人待在那里多无趣，不如赏一下我老人家面子，把这杯果酒喝了？放心不会醉的。”银冠老人说道。
牧晓伸手接过果酒，对着嘴唇小口小口喝了起来，一旁的银冠老人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小道长你醉了？”
青木公看着摇摇晃晃的牧晓笑道：“不甚酒力，莫要逞强。待我与老友相谈一会，自会送你下山，还请稍稍忍耐。”
牧晓点点头，便坐回位置上，安静等待着酒会结束，可是越是等脑袋越是晕，没一会就趴在桌子上。
青木公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子，走到牧晓身边，伸手背起牧晓，就要向几位老友告别。
“哥哥，你要去哪啊？”银冠老人抓住了他的手。
“送她下山，此山下不是有一处农庄，打算送她到那，放心我很快就回来。”青木公说道。
银冠老人轻声一笑，抢过青木公背后的牧晓，把她放在桌子上，指着她的身体笑道：“哥哥，你可知此女为何物？”
“不就是一人族孩子？”青木公皱着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哈哈，哥哥你虽浪迹人间，但见识远不如我。”银冠老人说着，脸上涌现出激动。
“此物乃是天山雪！”他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