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不停用所剩无几的灵力催动法术向后攻击,储物戒中的灵力丹被不停消耗,可是他们实在不知道为何蜈蚣灾兽仍不见少。
“爹爹!宁言到底怎么了!那到底是不是宁言!”
梁帛舒大喊着问梁礼。
“他觉醒了前世记忆!他就是冷玉!他就是冷玉!”
梁礼大喊着,大喊着自己曾经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为什么石棺外的宁言是冷玉的转世呢?
要是自己当初可以再多想一些可能,是不是事情就不是这种发展了。
“冷玉是谁?宁言还能不能变回来!他好恨我们,他变得不像他了,他还打我!”
梁帛舒委屈地哭喊着,同时她也知道一点,她是从来没见过自己爹爹这么狼狈慌张过,倒也是,虫鲸都被杀了。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梁礼的眼中满是死灰,他深知自己不能从这里逃走了,那宁言给他的感觉从未有人给过,自己是绝对不会逃出对方的手掌心的,可是尽管如此,他一下又一下的朝身后源源不断的蜈蚣灾兽攻击,因为他想试试让梁帛舒逃走。
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梁帛舒能逃出去就可以。
“帛舒,告诉爹爹,你有没有对宁言恶语相向!”
他想着,宁言和梁帛舒感情如此之好,相互爱慕,或许对方看在情分上可以放过梁帛舒一马呢?
可是梁帛舒接下来的沉默让他心中骇然,依照前者的脾气,他似乎能想到在自己没意识的那段时间,梁帛舒能对宁言说些什么恶毒的话了。
这时有些奇怪的是,身后的蜈蚣灾兽忽然没了踪影,两人顿时大喜。
父女俩人向梁州城狂奔着,可是跑了没一会儿,他们突然看见月下有一道巨大的影子,那是蜘蛛和章鱼的结合体,同时大量红雾正在梁州城那边弥漫,伴随着无数尖利诡异的嚎叫,一个可怕的事实摆在父女俩眼前。
灾具来了。
“为何......偏偏这个时候......灾具来了。”
梁帛舒看着梁州城,自己的家此时近在咫尺,可是却无比凶险。
“......”
梁礼不语,忽然间他感觉脖子一痛,立刻捂了上去,梁帛舒见此询问着他怎么样,梁礼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儿,然后带着梁帛舒朝着另一个方向跑过去,两人此时的体力都有些见底,灵力丹也所剩无几。
“呼——爹爹,我跑不动了,我不跑了。”
梁帛舒一下子摔倒在地,她恶狠狠道:“宁言......如果他还是宁言的话,他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没事!我对他.......我曾经对他那么好,他不舍得杀我的,爹爹你快跑吧!”
“糊涂!”
梁礼搀扶起来梁帛舒,就在要带着她跑时,远处突然有一道瘦高的身影,他眯起眼睛仔细看着。
“爹爹!是虫鲸!虫鲸没死!”
梁帛舒大喜地喊着,而梁礼却是一言不发。
“家主!”
虫鲸跑到两人面前,他的脸此时血肉模糊,根本看不见是什么表情。
“虫鲸......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梁礼询问,而虫鲸突然咳嗽一声,然后猛地抓住梁礼的肩膀,他嘴巴以不可能的幅度张开,发出“啊——”诡异的声音,下一秒无数黑漆漆的东西在他嘴巴里翻滚着。
月亮下那玩意很清晰,是密密麻麻的蟑螂。
“噗!”
而梁礼正好吓得嘴巴大张,那些蟑螂像是呕吐物似的灌进了梁礼的嘴巴当中,梁帛舒见此下意识往后退,脚下一软,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直到梁礼撑的要吐出来,虫鲸突然身子一晃,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嘴巴仍是刚刚恐怖的大张状态,一只蟑螂从他嗓子里爬出来,似乎是迷路了。
“咳咳,呕!”
梁礼跪在地上干呕着,他感觉自己的胃部正有无数的东西在爬动,可他不论怎么干呕,扣嗓子也无法吐出一点,那些蟑螂好像紧紧附着在他的胃壁了。
“爹爹!您没事儿吧!”
梁帛舒忍着恶心,上前搀扶梁礼,然后她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只见梁礼脖子那些痕迹突然从里往外被顶开,几只蟑螂正伸出头往外看似的,它们的触须摇晃着。
好恶心!
好可怕!
“啊!”
梁帛舒尖叫一声,而梁礼也发现了,他伸出手去抠着脖子上的孔洞,果真抠出几只蟑螂来,他惊恐地把蟑螂拿下来,然后踩碎,可是怎么扣也扣不干净,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恶心感在他心里放大。
“梁家主!”
熟悉的声音传来,父女俩抬头一看,面前站着几位黑衣人,两人上前一步摘下面罩,赫然是满脸狂喜的南宫潇潇与南宫欢脱。
狼狈不堪,他们双方都是如此。
“踏破铁鞋无觅处!”
南宫潇潇满脸焦黑,一只包子头都散落了下来,她拿着剑逼近这父女两人,恶狠狠道:“说话!宁言在哪儿!”
她能看出此时这对父女的灵力都是油尽灯枯之际,而梁家主的样子更加狼狈。
那脖子里钻出来的蟑螂是怎么回事儿?好恶心!
想着,南宫潇潇嫌弃地退后了一步。
“宁言在山洞里!”
梁帛舒大喊。
“小姐,我就说了,他在那儿!”
南宫欢脱上前几步。
“他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潇潇问。
梁帛舒刚要说,忽然南宫欢脱面色一变,他冲南宫潇潇大喊:“小姐!快走!快走!那人!你看!”
众人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月亮下面,一道红色的身影,手上正聚集起红色的灵气,大地上弥漫的红雾都在他手中聚集。
南宫家的众人见此,立刻逃走,而那对父女已经绝望地瘫坐在地,似乎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这一瞬间,梁礼想起了自己对宁言说的那句话。
“宁言,所以现在你是想主动接受命运,还是被动接受命运?”
梁礼笑了,凄惨地笑了。
而天空中的宁言,他手中那闪烁的红色长矛以世间无物可阻挡之威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