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欢脱瞪大了眼。

又一个血肉魔人?

但仔细看他似乎和攻击自己的不一样,他的红色铠甲更多像是蛇的鳞片还有甲虫的外壳,他并没有头盔,而是身后的黑发披散,脸上则是有一个纯红色的面具,而面具下的那双眼睛,让人觉得很熟悉。

南宫欢脱对眼前的人很是好奇,他把脑袋一歪,奇怪地问道:“喂?你是本家的谁?老七?老四?好像都不是这幅铠甲吧?你为什么要帮这女人?”

说着,他躲开了一道来自天边的闪电,下一刻,闪电的主人落在宁言的身边,将徐若凝一把拉到怀里,一双美眸警惕地盯着两个红色铠甲的魔人。

这面具人自然是宁言。

“......”

宁言看了一眼紫袍女人,然后对血肉魔人说道:“你是谁?怎么会我的术?”

此时战场因为他的加入而停歇下来,梁家、南宫家,以及他和身后的两个女人,三方势力是面面相觑,除了宁言,谁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徐若凝在宁言身后眯着眼睛打量,忽然看见了宁言手里的剑。

“绣阳剑?......宁言呢?”

徐若凝和八荒雷姬一同问道。

“——这把剑是你的?”

宁言回过头,不过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戴面具的奇怪男人。

“宁言呢?”

这种魔人状态下,声线会变动,徐若凝自然听不出来,她又问了一遍宁言的下落。

“看来你还挺关心他的。”

宁言把绣阳剑一抛,然后猛地回身,挡住了血肉魔人的拳击。

“你到底是谁!”

“我你爹!我还想挨个问一遍你们是谁呢!”

宁言一脚将血肉魔人踢飞,后者在被踢飞的瞬间就觉得不对劲,好像刚刚与对方肉体接触,自己的力量就变弱了几分,他咬咬牙,身后的灵气将他的身形稳住,猛地朝站在原地的宁言冲去,而这时他更是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血肉盔甲正在消融,血肉和骨骼正自动脱落到地上。

“跪下!”

就在他冲到宁言面前时,身上只有几处血肉铠甲的他不受控制地跪在宁言面前,眼神惊恐地盯着对方,而宁言举起拳头一个刺拳打在对方的脸上。

这是什么?

自己为什么被这种眼神给吓得跪下了?

“哼——”

宁言冷笑一声,愤愤道:“你们这些垃圾啊......一个个都用我的东西来对付我,梁礼也是,你们也是,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南宫欢脱?”

他小声地在血肉魔人耳边呢喃,话语一停南宫欢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跪在地上大喘着气。

还有余力的南宫欢脱挣扎着起来后退着,踉跄的步伐让他往后栽倒,看起来滑稽至极。

“阁下!阁下手下留情!”

南宫欢脱继续道:“阁下若不是梁家人,那便不是我们的敌人!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我当然不是梁家人。”

宁言回头看了一眼八荒雷姬和徐若凝,此时两女眼中满是疑惑,看看其他人也是,他身子这时忽然化作一道虚影,众人再看见他时,他已经来到了昏迷中的南宫潇潇身边,守护南宫潇潇的守卫们立刻把剑放在他的脖颈上。

可他却一点也不怕那剑,只是蹲下看了看南宫潇潇,笑道:“你们用我的法术将这丫头强行提到金丹境界,是不是脑瘫?如果再这么做她的修为就废掉了。”

“你的法术......阁下到底是?”

“跟你无关,不过那边的女孩,我保定了。”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注视下,宁言伸出自己红色的手指对着徐若凝的方向,看着南宫欢脱继续道:“你们想要对这个女孩下杀手?”

“我们愿意放她们走!”

南宫欢脱连忙道。

“我不信你。”

宁言摇了摇头。

“那阁下的意思是?”

南宫欢脱拿出宝剑,警惕地看着宁言。

“我的意思?”

宁言忽然漂浮到天空上,大地又开始摇晃了起来,红雾又开始疯狂地从地缝中涌起,远方又传来什么东西的尖叫声。

他两只手一张,像是在拥抱什么似的,用一种骄傲的、嚣张的、饶有趣味的语气喊道:“只要更混乱,你们就无暇顾及对他人痛下杀手了,只要更混乱,你们就不会再想要谋取他人性命了,只要更混乱——”

“砰——”

突然一头模样诡异又扭曲的四脚兽从地底爬出来,它犹如地狱中的恶犬,浑身散发着红雾与死气,身上的皮肤破烂,骨骼或弯曲或短小一节,这种模样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不过众人都对这种姿态表示理解。

因为它是灾兽。

灾兽!

随后更多的,同它一样扭曲诡异却不同姿态的灾兽一个一个从地底出来,它们在满月下嘶吼、悲鸣、扭曲地伸展扭曲的身体,宛如妖魔在月下乱舞。

“灾具发生了!灾具发生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立刻惨叫起来。

到底是逃?

还是坚守?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时,远处突然又传来一阵规律而又急促的地动山摇之音,它的每一步都炸得人耳朵疼,所有人朝那边看去。

那正是月亮下面,一只巨大的蜘蛛正向这里狂奔,它的身体上有着无数数不清的触手正在蠕动摇晃,看起来让人一阵鸡皮疙瘩。

甚至诡异感要大过了恐惧感。

不过接下来它的一声尖啸让人回过神来。

“YuLaaaaaaa!!!”

他们心底生出两个字。

快逃!

此时不论是梁家弟子还是南宫家的弟子,他们心中那早就准备好的决心被突然这些灾兽给击溃了、吞噬了,瞬间鸟兽俱散。

“上次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啊......绣娘?怎么三千年了,你还是阴魂不散?”

宁言看着正朝着他狂奔而来的蜘蛛,脑子里生出一大堆不好的回忆,让他一阵鸡皮疙瘩起来。

不再多做逗留,宁言知道留在这里只会被拖住脚步而已,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低头看了一眼徐若凝那个方向,对方此时已经和紫衣女人离开了。

“呼——该回去找梁——帛——舒了。”

宁言离开,而这里已经化作灾兽之间的杀戮场。

现在,红雾四起。

所有人都分不清,血与雾到底哪个更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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